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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九章:倾尽天下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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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修仙之人都需要师父引领,才能一步步稳步跨进门。

可是她也在书籍上看到,很多天分奇高的修炼天才却止步于结丹期甚至是筑基期,究其原因就在于“道心”这二字上面。但这道心可以说是意志、可以说是感悟,也可以说是一种运气,在几种因素结合下所产生的一种感觉,却绝没有人能三言两语清楚明白说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在修仙的途中,所遇上结丹与结婴两大生死修炼关卡时,都会引动心魔来袭。如果道心不稳无法勘破,不但冲界失败,严重的甚至重伤身亡。

“无尘他,唉,真是没想到……”仙卉之前便是因为被无尘火烧了一次,亦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还有这样的难言之隐。

想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因为修炼出了问题,竟然要被迫每隔三天就到妓院找及妓女“消火”,如果天性好色那还罢了,可偏偏仙卉就是觉得他绝对不像是那么享受男欢女爱之事,而在妓院门口时流露的饥色的那些动作,想来已经是身不由心了。

他一定过得很不快活吧,难怪平日绝少跟人来往,甚至,会那样积极的怂恿南宫弦歌剿灭碧霄宫。

于他而言,碧霄宫就是一朵开在罪恶泥潭中的欲望之花,那里的人都可以名正言顺的沉溺放纵自己,可是他却不能。

因为他是修仙之人,他天负着清心寡欲的座右铭,可是,却又在转身的时候,与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驰。

仙卉无声的叹口气,仰面望高空看去,碧蓝澄澈的天空中点缀着雪白云朵,一群白鸽在自己上头自由自在的盘飞着,想起来,其实人间的一切也自有她的美好之处,只是,人一旦入了修道之门,便再也回不去罢了。

而玉魇在说完这些话之后,见她流露出了缓和的神色,才对她说道:“还想吃东西吗?我们换一间。”

仙卉摇摇头,有些黯然的说道:“不吃了,你说的对,我总要习惯离开人间烟火的日子。走吧,我们去聚宝阁,去完那里之后,我还想要再去一个地方。”

玉魇便问道:“你想去哪里?”

仙卉微微一笑,眼眸中露出神往的光彩,回道:“骊山,那里有一处荒废已久的皇家行宫,你知道吗?”

玉魇似乎眸间微微黯淡了一下,他迟疑片刻,才道:“知道。”

“我们走吧!”

两人不再说话,便沿着青石地砖的街道,缓缓向前走去。沿途也有不少人看着这一对外形气质都十分登对的男女,只觉得眼前一亮,然两人身上那种淡然出尘的气质,却是无形之中已经竖起了一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屏障。

两人不再说话,便沿着青石地砖的街道,缓缓向前走去。沿途也有不少人看着这一对外形气质都十分登对的男女,只觉得眼前一亮,然两人身上那种淡然出尘的气质,却是无形之中已经竖起了一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屏障。

不多时,玉魇便带着仙卉来到一处三层高的石楼外。仙卉举目一看,只见此楼表面上看来,是以普通的青石砖堆砌而成,但以她现在的修为和目力仔细看去,却能辨识出,那些门扉窗棂甚至是一些房屋的框架,全部都是以上好的青玉砌成。

这是一座名符其实的玉楼。

而高高悬挂在门口的那个牌匾,上面则端正的书写着三个充满世俗之气的名号----聚宝阁。

字体端正平凡,没有丝毫的飘逸出尘之气。然这样的一副牌匾,配上这样的一座玉楼,却叫人生出一种主人恶意为之的顽劣趣味。

玉魇举步入内,门口的小厮似乎专程就为等他到来一般,见到两人就默默行了一礼,然后以手势将两人往楼上引去。

推开二楼朝南的一间房门,仙卉但觉眼前一亮,只见室内一桌一椅无不精致奢华到了极致。紫檀木家具中镶嵌有圆滑漂亮的银丝图案,其中攒成的花鸟云纹,宛若栩栩如生一般。而室内四角,都在一张高几上面以圆盘托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此时珍珠盈盈生辉,让置身其中的人,有种天上人间的飘忽迷离之感。

仍是之前引路的那个小厮,上前来给两人沏了茶。仙卉随玉魇坐下,喝了半盏茶水之后,才听室内传来一阵轻轻的推门声。一看,却是朝西的那面墙整个的被人推动了,然后,从里面走出一个身量很矮,面容黧黑的小老头。

小老头看了两人一眼,鼻孔里嗯了一声,然后,就将手里的一幅画,递到玉魇的手里。

玉魇将画卷缓缓展开,垂眸细看。

仙卉也凑近前去,这一眼,就让她立即定在了那里。

画卷上,是一个差不多有真人高矮的美人。其站在一棵美人蕉旁,身上是十分精致奢华但却绝非本朝所用样式的云锦宫装,肩上有一件洁白无瑕的狐裘。

画工极为精致细腻,就连那裙裾上的凤凰图纹,还有金线织成的吉祥云纹,都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但最令仙卉惊讶的,还不是这些。美人美的不似人间之女子,其容貌足以让天下间所有美人在其跟前黯然失色,绝对称得上是绝世无双。

但她颈间掩藏在洁白狐裘之中的那块玉佩,才是令仙卉感到最不可置信的东西。

那枚玉佩,分明就是自己颈上的这一块!

相同的花纹,绝无仅有的独特样式------仙卉浑身一震,看向玉魇,无声的向他质问道…….难道,这……..?

玉魇很快就将那画卷收起来,并对那小老头道:“就是这卷,东西我带走了,谢谢!”

那小老头随后说了什么,仙卉根本就没有留意。她整个的思绪,已经被那副美人画卷给全部吸引走了。

而走出聚宝阁之后,仙卉才一把拉住玉魇的手,向他追问道:“到底是什么?那画上的女子,她……..”。

玉魇似乎不忍将她逼的太过,只温然道:“画卷已经拿到了,回去之后你可以慢慢看。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回想起一切的事情。现在,你还要不要去骊山行宫?”

仙卉怔怔片刻,最后咬牙接过那画卷,似有千斤重一般的紧紧握在手心里,点头道:“去,当然要去。我岂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而后,她更是唤来荆棘鸟,让她趁着自己去骊山行宫的这段时间,将一样东西送到大哥纳兰祈佑的手中。

玉魇也不反对她与亲人之间的联系,而仙卉随手从街边买回来的一根木簪,被她以指力书写了平安二字之后,很快,就被送到了纳兰祈佑的手中。

玉魇在僻静处施了结界的通道,两人很快就从通道中直接进入了如今已经尘封荒废的骊山行宫之中。

仙卉但觉眼前一片金光闪过,待她睁开眼的时候,只见自己已经站在了原先曾经住过将近一年的寝室的外面。

院子里长满杂草,荒芜的已经差不多有半人之高。而她信步行去,缓缓推开那两扇紧闭的门扉时,依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会随之加剧。

依然记得,自己刚刚被太子送到此处时,这寝室是修缮过的,虽然不比东宫奢华,但也算是干净整洁。只是如今一眼看去,如今的窗棂门框都是陈旧不堪,仿佛从来就没有人来此住过一般。

因地处偏僻背阴,又加上雨后未晴,门轴被雨水浸透膨胀,推开那四扇并开的暗褐色旧门时,便发出长长的“吱呀”声来,有种说不出的沉闷。

屋内光线也是幽暗晦涩,首先映入眼帘便是苍白如棉的蛛网,桌椅陈设也十分狼藉。

越朝里间走进灰尘越重,玉魇跟在后面,忍不住小声说道:“我们还是回去罢,这里不干净。”

此处对自己来说再熟悉不过,前世之中最大的心结,缘于此也终结于此。

仙卉知道他是怕自己触景伤情,便淡淡笑了笑,“不怕,我这辈子在人间最解不开的心结就是这个了,若这一世也解不开,我便无法安心离去。你要是不舒服,就到外面等我便好。”

玉魇闻言不敢多言,只好垂首跟在后头。

仙卉缓缓移步道残木窗外,树上雀儿依旧在叽叽喳喳,而书案上旧书卷却已泛黄,雕漆花椅上的金漆也有些残落,蛛丝更是牵连得不能轻易拂。

有瓦碎散开,缝隙间透下几缕光线映在书案前,里面灰尘浮动跳跃不止,隐约还能闻见从前杂乱的言笑声,以及那嘤嘤哭泣的女婴牵动人心的啼哭声。

仙卉闭上眼,回想起那时刚刚生下她的时光,冬日的阳光是清冷的,行宫里一应用度都被克扣了下来,屋子里的炭盆永远都不暖和,年轻的母亲将自己的手捧过去,又放到嘴前不断哈气,才刚从小床上抱起正在哇哇啼哭的小婴儿。

“宝贝不哭了,看娘亲给你笑一个,好些了没?”旁边的宫人们早已习以为常,只有自小跟着自己的几个侍女露出了伤怀的表情。年轻的母亲却不觉得苦,抱着柔软的孩子,在这屋里四处打着转转,不时指着窗外的雪花对女儿柔声哄道:“看,无忧,外面在下雪呢!等冬天过了之后,就是春天了。到时候,娘亲就能带着你去外面玩了。”

如是哄了一大通之后,小婴儿终于不哭了。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只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脸上丰富的表情,并开始左右扭动着脑袋,想要看的更多一些稀奇的景色。

而身边服侍的侍女终于将暖炉给重新生着了火,赶忙捧上来八珍兽角的镂空小铜炉,外面罩了层黄绒绒的细布,再从主人手里接过小婴儿,让她捧在冰冷的手里,得到一丝温温的暖意。

外面几缕凉气从门帘缝里钻了进来,年轻的母亲不禁打了个喷嚏,却将手中原来用来给婴儿擦拭屁股的珍珠粉抖的满手都是,鼻子发痒又忍不住抚了一下,脸上也沾了不少去。

宫人们见状,都握住脸笑道:“娘娘这样反倒更好些,唱戏都不用再画了。”

满屋子宫人们都笑起来,她也笑,却不想,一转头,见得躺在襁褓中的小婴儿也跟着一起裂开嘴笑了起来。

仿佛一错眼的功夫吧,昨日的笑语晏晏,转眼灰飞烟灭,连尘土都厚的已经不可触摸。

在室内盘亘许久,仙卉才缓缓走出来。玉魇一直跟在她身后,却也再不发一言。

只是到了快要离去的时候,他才道:“若真的放不下,终有一天,你还会再回来的。”

仙卉并不接言,心底却下定了一个决心。她淡然朝他道:“还有二十一天,我就要再回京城了。”

玉魇道:“是,二十一天之后,我必然信守承诺,亲自送你回京。”

“玉魇,若这一世,我注定还要辜负你,那么,你会恨我吗?”

拦住玉魇的脚步,仙卉的话语中有种不容回避的直接。

玉魇没有丝毫犹豫与迟疑,只叹息道:“我从未恨过你,仙卉,爱一个人,是不需要去恨的。”

“呵呵…....是吗?爱一个人,真的能原谅她所做的一切错误吗?”

仙卉仿佛是自言自语,失神间,却已从寝室外的院子里走入了结界通道之中,不过转瞬,两人又再度回到了寂静无尘的云梦泽。

纳兰祈佑接到仙卉派荆棘鸟送来的平安信物就是一阵震惊,他连忙转头问小厮道:“是什么人送来的?人呢?”

小厮且急忙将人领进来,一问,那人却是有些迷糊的说,自己只是在城中讨饭的一个小乞丐,上午的时候正睡着,却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在他耳边告诉他,将这个木簪送到纳兰府,主人即会重重打赏他。

这小乞丐醒来一看,见自己手里果然凭空就出现了一只木簪。他不敢大意,便连忙跑过来送信。至于那送信的人到底是谁,打死他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上来了。

章节目录639.吃醋1

纳兰祈佑由极度的期待转为深深的失望,在仔细看过那木簪上面的字迹之后,只能确认那的确是出自仙卉之手。

但她却没有告诉自己,她现在身在何方,亦没有告知归期------纳兰祈佑已经隐隐觉出,或者,自己的这个妹妹,原本就不是凡尘中人吧,所以,她这次离去,其归期,真是难以猜测。

依着之前的约定,木簪很快就被送到了皇帝南宫弦歌的手中。而那个误打误撞送了木簪进来的小乞丐,也被纳兰祈佑收在了身边,作为小厮。

他想,或者妹妹选择了这个小乞丐来送信,是有一定缘由的吧!

南宫弦歌仔细的端详着这支十分普通的木簪,沉吟了半响之后,才唤人进来道:“去查一下,这木簪用的是什么木料,这种样式,又应该是产自哪里的东西?”

隐卫很快就应声下去,而这一刻,所谓人间帝王的权势也被南宫弦歌用到了极致。

不过两个时辰之后,便有几个精通全国各地首饰款式用料的工匠,被召集到了紫宸殿中。

其中一人在亲眼看过这根木簪的款式之后,终于断定道:“皇上,此簪应该是产自凤阳城之物,您看,这上面的花纹,用的是凤阳人才喜欢的丹凤朝阳图案。如今在其他的地方,这种花纹已经落伍了,很少人会再造模雕刻的。”

“凤阳城?这么说来,仙卉是在凤阳城买下的这根簪子,然后,再叫人从三百里外的凤阳城送到我手中的?”

纳兰祈佑在旁听着就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也知道,如今的仙卉早已无法用常理去推断。于是,在与皇帝对视片刻之后,两人都抱着相同急切的心理,下令道:“来人,即刻派三千羽林卫随朕前往凤阳城,传令下去,封锁凤阳城所有的城门,将所有贩卖首饰的摊贩都集中到州府衙门来。朕,要去见她!”

简陋的一支木簪被南宫弦歌紧紧的握在手心中,他心中情愫翻滚,这么多日子以来所累积的刻骨的相思,早已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都给淹没了。

他只知道,若在凤阳城能见到她,那么,自己便是死,也是无憾了。

然他最终得到的答案,却是真实的失望,外加,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那卖木簪给仙卉的小贩倒是很快被找到了,他也记得仙卉当时跟他买簪子时的情景。因为,那样的一对壁人,便是一辈子也难得一见,当着皇帝的面,他很快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个一清二楚。八壹中文網

而南宫弦歌闻言就是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兜头击下来。

他不可置信的重复道:“你说,当时那女子向你买这支簪子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

“是的,这一男一女生的都十分的出众,小的敢对天起誓,这辈子绝对没有看过比她们更般配的情侣了。那女子小的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脑袋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而那个男子,更是俊秀的不像凡间之人。后来买下簪子之后,那男的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元宝给我,我说要找钱,他也摆手说不用了。啧啧,当时看过她们的人还不止小的一个,不信,您大可问问其他的人,肯定她们也是如是一说的。”

当着人前,南宫弦歌纵使心中犹如万蚁噬心,亦只能勉强忍住,并未流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关于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他想,应该就是那晚闯入天火阵中将仙卉救走的人吧?

当时他虽然已经昏厥过去,但事后,从宫人口中亦得知----那是一个近乎于天神一般的身影,来去如风,淡定从容。

他微微的阖上疲倦的眼眸,只是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但一旁的纳兰祈佑却从他紧握的双手中看出了他内心的痛苦与无力。

对此,纳兰祈佑并不能生出同情来。因为,在他心里,从前就觉得自己的妹妹该配得上更好更年轻更英武,甚至是神仙一般的男子。但当时奈何不了皇帝的强势与种种手段威逼,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夜闯妹妹的香闺,自己和父兄在外面纷纷是咬碎了牙齿,却不能阻止罢了。

但这种幸灾乐祸过后,他很快又想到了-----若是妹妹真的已经与这样的男子走到了一起,那么,她是不是便不会再回来这纷扰的人间了?难道说,她真要就此遁地而去,从此割舍下与纳兰府的这份亲情,羽化成仙?

而随后,从凤阳城各个城门处得来的消息,更是不容乐观。

因为仙卉与玉魇两人出色的外表,在进城的时候,玉魇又特地向守城门的小吏出示了一下自己的那块腰牌,所以,那人便十分清楚的记得这两人进城时的所有情景。但随后,各处的城门却没有看见两人走出城。

于是纳兰祈佑便眼前一亮,对皇帝进言道:“若是进城的时候是大大方方进来的,想来,出城的时候也不会遁地飞天才对的。皇上,也许,仙卉如今还在城中也未可知?”

南宫弦歌怔怔半响,右手在州府的桌案上叩击片刻,最后下令,全城搜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整个凤阳城都翻转过来,只为能够找到关于仙卉的丝毫踪迹。

而事实上,在他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十分奇怪而清晰的感觉-----那就是,仙卉应该早就离开凤阳城了。这座古城,自他踏入其中的那一刻,他就不曾感受到关于她的气息。而之所以这般不愿放弃,只是因为,自己心底始终是不甘不愿的吧?

玉魇手上所持的进城时的玉牌,很快被那守城门的小厮连比带划的描绘了出来。画师将其图案描摹好之后,送呈皇帝阅览------纳兰祈佑凑过去一看,登时为之一阵讶然。

这玉牌上面的图腾,乃是前朝最为古老的世家,江南叶氏所持有的徽记。

关于江南叶氏的传奇,南宫弦歌也知道的十分清楚。传说这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家族,祖上诗书钟鼎,后来到了叶家第十三代弟子传承家业的时候,终于出了一个少年奇才。其三岁开始入道,十几岁便踏入筑基中期,被世人称之为叶氏真人。

而后,在其三十岁的时候,传说终于冲破凡人修仙的极限,一夜之间在道观中消失的无踪无迹。世人都传说他已经得道成仙,而如今的叶氏,虽然人丁凋敝,但其根脉仍在延续之中,只是所有的子弟都行事十分低调,世人难得一见罢了。

听闻这男子居然有可能是出身叶氏家族的子弟,皇帝与纳兰祈佑顿时都有些沉默了。而后,南宫弦歌便在等待搜寻结果的时候,不断的思索着-----不知为何,他心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说,这男子若真是叶氏家族的子弟,那么他必然知道,仙卉对自己而言的意义,而那支簪子一旦递回到纳兰祈佑的手中,便是纳兰祈佑也会将妹妹的去向追寻到底。

而以他的身手,明明可以来无影去无踪才对,就如他当日曾在千军万马天火阵中安然无恙的将仙卉救走-------但是,为什么他偏偏要选择以普通人的方式,十分显眼的在城门口出现,并且出示这么一块留下自己身份标识的玉牌?

南宫弦歌沉吟半响,也未能做出判断。倒是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有人匆匆上前来报,说在一处青楼中意外的发现了国师无尘的时候,南宫弦歌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有些不敢置信,幸而此时身边只有长恭和纳兰祈两人,于是便皱着眉头道:“请国师进来说话吧!”

而后,无尘便一脸肃然的推门走了进来。

纳兰祈佑原本就深恨他和盛太后,此时见状,自然少不了面露嘲讽之色。心道,什么清心寡欲的出家之人,原来也不过如此罢了。居然被羽林卫逮到在青楼之中厮混,这下子,丢人可真是丢大发了。

皇帝眼见纳兰祈佑那脸上的神色,便知道两人相对肯定是没什么好话可说的。于是便对纳兰祈佑道:“右相大人这一路跟来也辛苦了,还是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朕跟国师有些体己话要谈。”

纳兰祈佑也懒得看无尘那副铁板脸,他注意到无尘的脖子上还有一些胭脂水粉的痕迹,便轻轻冷哼了一声,从他跟前甩着袖子走了出去。

长恭也十分乖觉的将余下所有的内侍带了下去,偌大一间殿内,便只剩下了皇帝南宫弦歌与身为他舅父的国师无尘两人面面相觑。

南宫弦歌起初是近乎沉默的看着他,对于舅父和母亲当初在紫宸殿前设下天火阵,想要烧死仙卉的举动,他心中自然是愤恨的。

可是,正如同世人所说,他与母亲之间的关系是骨肉至亲,便是再恨,他也只能做到生死不再相见,而要他再对母亲做什么报复式的举动,他顶多也不过就是将她身边的亲信侍女统统给杀了泄愤罢了。而此时对着近乎同样沉默的舅父,他也只能淡漠视之。

无尘离开京城已不止一天两天,早在他身体恢复之前,他便悄然离去。而今居然被他无意中发现出没在凤阳城中寻花问柳,这样的事体,便是任是谁也会觉得无言以对。

见皇帝沉默冷然,无尘最后开口道:“皇上也不必觉得为难,这国师一职,贫道早就不想再做了。若是皇上今日要为你那心上人纳兰仙卉讨个公道的话,贫道倒有一言可以回赠你------这丫头今天来过凤阳城不假,可惜,在你来之前,她就早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了。”

南宫弦歌闻言不怒反笑,自齿间逼出一句森然的话语,道:“舅父,你这是逼着朕将你今日嫖宿花街柳巷之事公之于天下么?世人都道盛氏家族百年清贵,子弟皆洁身自好,乃是玉树芝兰的浊世佳人子。可是请问一下,舅父今日这般的举动算是什么?对了,朕之前还听那负责搜查青楼的羽林卫参将回禀说,舅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就连那里的姑娘,也多半被舅父睡了个遍,你说,若是母后知道这等消息,会如何-------”。

无尘听到皇帝竟然拿自己的姐姐和家人来威逼自己,当下就怒的双眼冒火,他断喝道:“你住口!你------南宫弦歌,今日我便不是你的舅父,我也要说一句,你为这个女人已经丧失了心智,你只道她貌若天仙不似凡人,你为她迷惑的三魂七魄都不属于自己了。可你有否想过,她若真是凡人,就绝对受不起我当日所设下的天火之阵。更何况,她还有萧楚月和那男子这样的爱慕者誓死相护着…….我倒要问一句,明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强求夺来,皇帝,你可否对得起天下百姓对你的信任与崇敬?”

南宫弦歌亦立即回道:“朕自问登基以来,善待百姓勤于社稷,并无丝毫问心有愧之处。朕当得起天下百姓的爱护与崇敬,这一点不需要舅父来操心。对仙卉,朕是一往情深,不能舍弃。但朕亦曾经尝试过放弃她,听从母后的安排送她去清凉观修行。只是天意让她再度回到朕的身边,朕已决意,不管她到底是仙还是妖,朕都要亲自当面得到她的一句话。若她告诉朕一切的真相,朕自然不会苦苦纠缠。可是而今,朕却不知道她到底身在何处,更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人。朕爱她护她,当然不能对她此后的人生不闻不问。请问舅父,朕这么一份心思,到底有何对不住天下人之处?朕虽是天子,可朕也是人!难道,连普通百姓都有的爱与被爱之权利,朕都不能拥有吗?”

无尘被诘问住,半响,才忿然的冷哼道:“说到底,皇上就是鬼迷了心窍!”

“对,舅父若要这么说,朕也承认。只是今日之事,舅父若不给朕一个答复,朕便要秉公办理,将此事传回京城,到时候…….”。

无尘最后被皇帝的要挟给拿住,他涨红的脸变得铁青,最后又泛出几分苍白来,到底,还是在维护家族声誉之前,他做出了让步。

毕竟,于如今身体已经十分不好的盛太后来说,这等打击一旦传出来,那可真是要令她生不如死了。

而无尘在闭上眼眸重重的叹息一声之后,只对南宫弦歌说道:“从来修道之人都不会轻易吐露天机,因为,吐露天机者必遭天谴。可我万万没想到,如今你为了知道她的身份,就连骨肉至亲之情也顾不上了…….”。

南宫弦歌亦知道自己如今就是为难无尘,但他旋即想起他之前与母亲联手要烧死仙卉的场面,心中一硬,只冷笑回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舅父,当初你若没有设下那个天火阵,朕,今日是绝对不会将你逼到这个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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