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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番外: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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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曹府上下近百口人的性命不保,就连本朝的百年望族霍家,也势必会被皇帝诛连九族。

到底是谁?与自己有着如此刻骨的仇恨,势要借机取下如此众多的头颅?曹元鸿跪在地上,与身边的霍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心惊胆寒。

对于曹元鸿夫妇的解释,南宫凌沣并不以为然。

他冷笑着反问道:“那么,你如何解释今晚的事情呢?毕竟,朕钦定的贵妃,是在你的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叫朕如何放心,贵妃进宫前的安全?”

南宫凌沣接过徐致递来的一杯清茶,不紧不慢的回质曹元鸿。

曹元鸿一时语塞,因为揣摩不准皇帝的心思,他不敢再贸然回答。

“皇上,此事,就这么算了吧!臣妾,今夜就随您入宫。”曹子静换了一身素净的白色百褶镂空绣花长裙,不知何时已经倚着朱色门扉,将所有的话,从头到尾都听了一遍。

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白玉般的面容上投下一个浓重的阴影。

南宫凌沣见曹子静披着月光默然倚立着,心中一阵紧缩般的疼,幽暗不明的情感,如水般缓缓流动着。

他暗暗咽下了口中的吐沫,有点口干似的挥手道:“罢了罢了,霍氏,既然子静为你求情,朕便不再追究你了。只是,你需记得,你亏欠她们母女的,来日必要以真诚来偿还。”

霍夫人跌坐在地,看了看一脸麻木的曹子静,她有些愧疚,最终重重点头拭去面上的泪痕,哑声道:“是,多谢皇上开恩,臣妾知道了。”

子蘩赶忙扶起母亲,取过丝巾为她轻轻揩拭面容,母女二人相扶着,慢慢往内室走去。经过曹子静身边时,子蘩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姐姐!”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分外的真诚。曹子静一愣,随即有些仓促点头:“不用谢,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你该谢的,是陛下。”

霍夫人低下头,散乱的头发遮住她的面容,也遮挡住她此时的表情:“你不恨我吗?这么些年,是我让你们母女二人流落在外,一直不得与他相认的。”

曹子静别过脸,咬住嘴唇,将眼角的一颗眼泪暗暗吞了进去。咸而涩的味道,让她一阵颦眉。过往的童年,那段残缺的岁月,那个明明血脉相连却陌生至此的人,她如何能忘记?

但是她不恨霍氏。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因而何来,如果要怪,我也只会怪那个孕育创造了我,却从未尽过责任的人。你与我,并非血缘,亦非亲属,你不认我,我也无需怨尤。我们之间没有过节,也不会有多少的纠集。我为你求情,原本就只是为了子蘩的一声姐姐。我与母亲自小相依为命,以己度人,我知道她的心情。”

这一席话,看似凉薄而又正直,曹元鸿深深的低下头,他心中既愧且羞。

他知道,这个女儿,是不会再原谅自己的了。

南宫凌沣扫了扫霍氏,忽然鄙夷的轻笑道:“霍夫人,枉你出身名门,却比不过一个自小长于乡间的女孩。何为大度,何为正直,你心中的法尺实在太过偏颇。朕在此奉劝你一句,贵妃的生母归来时,望你以诚心待之。如若不然,莫怪朕到时新账旧账一块算!”

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夜色,此时已经深夜。这一夜,实在有些五味陈杂的感受,起身道:“朕今晚也累了,这便回宫歇息去。尔等好好照看朕的爱妃,明日朕便命人上门传旨,择定吉日进宫!”

曹子静抬起头,用惊异的眼光,怀着感激的心情看了看他。

这一看不打紧,南宫凌沣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仿佛眼前这小女子的一个眼神竟然能牵动他的心弦。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独独对她有这样的感觉,只得故作冷漠状的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解释道:“好歹你母亲也要来京了,朕不会这么不通人情,先给你们母女团聚几天再说吧!”

曹子静目送南宫凌沣一行终于离开,大队侍卫正装开拔出曹府的各个角落。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们早就散了,她在心底长长嘘了一口气,用手撩开额前汗湿的刘海,对玉梅轻轻说道:“我们回去吧!”

玉梅扶起她,一面小声的嘟囔道:“小姐,我真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她开脱啊?照我说,就该让皇上狠狠的惩罚她才是……”。曹子静微微叹息,只做不语。

曹元鸿走上前来,以温和的口气,对曹子静说道:“子静,这几日,不如搬到东鸾阁来住吧!与你妹妹子蘩,也好多做做伴?再说,别院有些偏远,你也不太方便。”

曹子静挽着玉梅,只是略一思索,便对父亲说道:“不必了,幽兰别院很好,我喜欢那里。子蘩要是日里有空了,随时都可以过来找我。另外,我希望母亲回来了,她也能住在别院之中。”

曹元鸿一愣,随即低下头,轻轻叹道:“那好吧!依你,为父会命人将那里好好布置一下,让你娘回来住的舒服一些。”

“如此,容女儿先行告退了。”曹子静转身,向自己的别院走去。花厅檐下的灯火,将她的背影拉的很长很单薄。

曹元鸿看了许久,直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身回来,闷头长叹一声,自去内室安歇了。

一时间府中的下人也纷纷收拾了残局,将园中的桌椅等清理整齐,月色西沉时,曹府才真正安静起来。

黑夜里,却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在别院的方向,慢慢走向霍夫人所在的寝室。霍氏经了今晚一番惊吓,此时已经歇下了。

从窗外看去,曹府的东院之中灯火沉寂,檐下守夜的小丫头,早已倚着凳子,昏昏然进了梦乡。

“可恨!霍夫人,竟然让你大难不死,逃过了这个劫难!可是,我不会就此罢休的,等苏娉回来了,我自有别的妙招,来取你的性命!”阴狠的诅咒,在暗夜中听来,仿佛鬼魅的索魂一般。

霍夫人与曹元鸿这晚分房而睡,她在昏沉的睡梦中,感觉到一些十分熟悉而又非常可怕的幻影,伸出淋漓的沾满鲜血的手,来撕扯她的身体。“你这歹毒的女人,你还我们一家五口人的性命来!”

那样深切的仇恨和怨毒,让她在痛苦的挣扎中惊醒过来。

“不要,不要再来找我……我当年,也是被逼无奈的……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守夜的丫鬟慌忙进屋来点起烛火,看见一脸惨白如死人一般的陆夫人。她衣衫凌乱的坐在床上,两手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夫人……”在房里守夜的丫鬟看的心惊肉跳,急的高声呼叫。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会在这时找上我?”衣衫不整的霍夫人,痴痴的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因为霍丛烨的被拘禁,她的神经原本就已经处于极度的紧张和不安。

这个梦,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浮现出来?满室的明亮灯树,入目处皆是锦绣的繁华奢逸,丝毫不能驱散她心中散发着血腥的恐惧。

“夫人,您才刚梦魇了,奴婢给你去熬安神汤?”贴身丫鬟金叶看着主子面色不佳,便端着茶水,走上前去。

“走开!你给我走开!”因着金叶身上红色的对襟,在她眼里看来恍若浮动的血丝。霍氏发狂一般,大力推开丫鬟,赤裸着双脚,便径直走下地来。

“你们都退下!”面无表情的曹元鸿,一身寝衣,走了进来。

“是,老爷!”仆妇们不敢耽误,躬身退了出去。

霍夫人一把倒在丈夫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状。“夫君,夫君,我刚刚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她缩在丈夫的怀里,瑟瑟发抖的撒着娇。

“呵呵……你是不是梦见了一家五口向你索命?”曹元鸿抱着霍氏,一下下的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但脸上的笑意却是诡异的冷淡。

霍夫人的呼吸一下骤然停止了,她慢慢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人:“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曹元鸿双手轻轻的环住霍夫人的腰身,将她往床边逼过去,直到停留在朱色的紫檀木床柱旁边,抵着霍氏的身体,一手大力的抬起她颤抖的下巴。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了,我这顶绿帽子戴的都有些发腻了!你以为,当年我真的是甘愿娶你这个残花败柳的贱人吗?你以为,你和他做的那些好事,我真的没有察觉?”

“撕拉”一声,曹元鸿一把撕开霍夫人的寝衣,蔷薇色的丝绸,在他手中破裂成为碎片。带着阴狠的笑意。

“夫君,夫君……你说的什么啊?你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霍氏咬着牙。她原本发白的脸色,因为羞愧,因为惊讶,更因为这突然而来的燕好而变得红粉菲菲。

“看,你就是这样一个贱人!还说不要?你这不是又开始喜欢上了吗?”

曹元鸿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怒气与怨恨。

“你这贱人,告诉我,子蘩是不是也是他的孩子?那年,你怀孕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太正常,我明明没有与你同房,怎么次月就说怀了身孕?这个丫头,我现在越看,就越觉得不像我曹元鸿的种!”

扭转妻子的脸庞,一面继续疯狂的进攻着,一面趴在她耳边低声逼问着。

霍夫人对上这样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她感到一阵由心的恐惧。“不是这样的,老爷,子蘩确实是您的亲骨肉。我就算再大胆,也不敢拿这样的事情来糊弄您啊!”

她恐惧的将称呼改成了老爷,希望刻意减缓夫君心中的愤怒和痛苦。

“呵呵……”粗粗的撺了几口气,曹元鸿腾出舌头来,继续尖锐的逼问:“我的女儿?若是我的女儿,那她怎么一点也不像我?你看看曹子静,不错,她是青楼花魁为我生的孩子,可她身上却流着纯正的曹氏家族的血液!苏娉,当年跟我的时候,可你呢……贱货!”

霍夫人放弃了挣扎和抵抗,她歪在粗大的床柱上,任由他折腾去。

“如果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然,你就滴血认亲吧!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可子蘩的清白,我做娘的一定要为她讨回来!”

“子蘩的清白?呵呵……那我的苏娉和子静的幸福呢?霍清韵,你可知道,我这些年为了等这一天,等得有多么辛苦?自从我的原配去世之后,我就娶了你这个残花败柳!为了家族的利益,我明明知道自己的骨肉与妻子流落远方,却不能去相见!这样的滋味,你可尝过?”

曹元鸿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一番话,他大力将霍氏已经绵软的身子,抛到大床上。撕开自己的寝衣,他狂躁的压了上去。

“呵呵呵……原来还是为了那个苏娉!曹元鸿,你可曾想过,如果当年我真的要赶尽杀绝,我又岂能容她们安然的离开京城?只要我向我兄长言语一声,她们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霍夫人出身武将世家,原本性子就十分的刚烈,此时见丈夫已经公然撕开了脸面,她也不再一味示弱的回避。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还要感激你的宽宏大量?苏娉回来了,是不是还要向你三跪九拜斟茶谢恩?”

男子发泄完了怒意和欲望,不再看那一丝不挂的霍氏一眼。他快速起身,取过纱帐旁边铜钩上的一件月白色寝衣,收拾整齐,满带厌恶的准备离去。

“我明儿就会派车去接苏娉,记住,苏娉的身份是平妻。这个家,以后她和你,无论正房侧室,平起平坐!”

临到白玉门槛前,他头也不回,抛下这么一句话。

次日,曹子静顶着红肿的双眼,第一次睡过了晨练的时辰。“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玉梅端着花香四溢的洗脸水进来,撩开纱帐,看见曹子静一张憔悴失神的脸。

“没什么,昨夜没有睡好罢了!“曹子静掀开锦被,在床上坐了起来。

“小姐,今天一大早,宫里就送来好多金珠宝贝呢!啧啧啧……那么多的好东西,叫我看了个眼花缭乱。一会儿啊,您也去看看吧!”玉梅因为主子的得宠,神色也变得分外兴奋。

“行了行了,玉梅,你没看见我现在精神不好吗?快点去拿衣衫来,我还要准备晨练呢!”曹子静用双手拢了拢头发,走到圆桌前准备洗脸。

“曹子静,这么早就起来了?昨夜睡的晚,你其实可以多睡一会的。”薛氏倒是一脸的神色清爽,一身碧色的纱裙,手中拿着一把圆形的绢纱美人扇,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

“姨母,不好意思,子静今天起的晚了。一会儿,我就去准备晨练。”曹子静垂下眼帘,不想被人看见自己此时红肿的双眼。

到底薛氏心细如发,她走近了些,怜爱的看着曹子静:“你这孩子,唉!到底是天不从人愿,你的事情,姨母也尽力了。只是,终究没有帮上什么忙……”。

“不,姨母,我知道你为我费心了。子静命该如此,再无其他奢望了。”心中柔肠寸断,霍丛烨那清澈的眼神,还在曹子静的眼前浮现着。

“看看,看看,昨夜定然一夜没睡吧!玉梅,一会去给小姐熬一碗百合莲子羹,吃了好安神休息一下。你这个样子,教你娘看了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薛氏说着,一面伸手探了探温度。“太热了,你现在眼睛红肿着,换了凉水来敷一下眼睛,可以消肿美容的。”玉梅赶紧转身去端脸盆,开了门扉往院子里走去。

“子静,你实话告诉姨母,你对霍公子,就真的没有任何念想了吗?”一时室内只剩她们两个,薛氏凑近曹子静,悄声问道。

曹子静心中一惊,随即言不由衷的回答:“还能有什么念想?一会儿圣旨就要到府中了,我这辈子都走不出那个皇宫的。”

咬下唇,曹子静的心中有淡淡的哀伤,无可言说的痛着。

“姨母给你看一样东西,你自己好好收着,也算是一个念想吧!”薛氏在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四下环顾了一下,交到曹子静的手里。

曹子静摊开手掌,原来是一枚葫芦形的羊脂玉佩,这是陆霍丛烨随身带着的爱物。

“霍公子,霍公子他说了什么?”这玉佩原是薛氏去给他通传幽会消息时,霍丛烨递给薛氏转交曹子静留作定情信物的。这样东西自他出身一直戴在身边,送出此物,也应证了他对曹子静的脉脉深情。

“他说,此生,定当与尔长相厮守。你再看那玉佩的背面,那些诗句,是他临时刻上去的。”薛氏的眼中有清莹的水花浮现,只一瞬,但也足以代表她心中一闪而过的感动。

曹子静的手指摩挲着温润晶莹的玉身,那圆滑的葫芦,通身晶亮,以手抚上,似有绵软的玉脂在其中充盈着。细细看那背面,用苍劲有力的“金刀错”字体,刻着一句不朽的千古情诗:

缱绻,不离散也。

此句乃出自于史书《左传》,是齐国公子写给自己妻子的一封家书。被迫流亡在外的岁月,十几年不得相见的夫妻,而心,却始终是连在一起的。

曹子静心头一阵,有一种满满的喜悦,伴着少女情窦初开的彷徨心情,在暮春的早晨,于朝阳中缓缓绽放。

低下头,她将玉佩收入怀中。贴着随身的抹胸,细细的感受着霍丛烨的体温。再一想,最终将这玉佩取来红色丝绦络子,挂在了胸前。

“子静,这样东西你既然收下了,可要随身收好。进来宫,更不可轻易在人前显露此物。否则,姨母担心,会给你们招来杀身之祸啊!”薛氏为曹子静端正了一下衣衫,神情凝重的嘱咐着。

曹子静双眼含笑,仿佛是春天的桃花一般,笑的璀璨华章。“姨母,你放心,我一定会格外小心。皇帝既然与我定下三年之约,这三年里,我一定要好好守护住自己的清白,不教他玷污了去。”

垂下头,两颊处飞起红晕。凝脂如玉的肌肤上,那温润的玉佩,与她的血液相互交融着彼此缱绻一生的爱意。

玉梅去院中取了清冽的冷水过来,一面笑着,一面将手中的盆放到圆桌上。

“小姐,今儿一大早,就听说老爷下令派人去接夫人了呢!而且,老爷已经申告于府中,说将迎夫人回来为平妻。这下子,看东边的那一位,还怎么嚣张?哼……”。

曹子静一惊,继而又默默的垂下了眼帘。父亲为何要在此时迎母亲回来为平妻?她嘴角冷冷一笑,多半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表示一下补偿罢了。

更何况,如今有皇帝的御旨呢!他再张扬,霍家也拿他无可奈何。

只是不知道,回京之后,对于母亲,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或者,这是母亲的夙愿吧?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外室,她也想做一回名正言顺的平妻,被世人称呼为曹夫人。

捧了一把冷水,接过玉梅递过来的蜀丝白巾,曹子静在双眼上覆了许久。

薛氏移步到春光娇艳的院子里,立于阳光之下,面上浮现出神往的意态。

“霍清韵,你也会有今天。呵呵呵……待苏娉回来了,我自然有办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且等着吧,以后,还有你难过的时候呢!”

满院的春光明媚如斯,却照不亮薛氏心头的团团暗云。她不能抛开家族的血海深仇,亦不能忘却忍辱苟活至今的目的。

“霍清韵,我会教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领受比我更加惨烈的痛苦,这一天,不会有多远了,你夜夜噩梦不止,醒来时可要挺住了!”

“姨母,我准备好了!今日事,今日毕。我先晨练一曲,一会中午再去歇息。”

曹子静换了白色纱裙,婷婷立于花架旁边。毕竟是豆蔻年华的花苞,一夜未睡的倦容,在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已恢复了容光焕发的娇颜。

“好!子静,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姨母真是为你娘感到高兴。”薛氏走上前,抚弄了一下子静的刘海。羊脂玉佩挂在她如玉的颈上,掩于抹胸之下,细细的端详了一下她的容颜,心中暗暗赞道:“如此年少,却又如此出尘不凡,子静,你的丽质也许会成为最终让你与幸福擦肩而过的罪魁。”毕。我先晨练一曲,一会中午再去歇息。”

曹子静换了白色纱裙,婷婷立于花架旁边。毕竟是豆蔻年华的花苞,一夜未睡的倦容,在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已恢复了容光焕发的娇颜。

眼看着曹子静踩上那娇小不足两尺宽的莲花座,看她身形缓缓转动,莲足姗姗而起。薛姣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天子并非愚钝之人,他真会安守于三年之约,对着曹子静而不加侵犯么?男人,都是天生的下半身动物罢了!只怕,这三年之约是他的一个幌子,为的,更是要得到佳人的芳心与爱意而已。

诚然,薛氏作为久于风尘中的女子,她想的没有错。

南宫凌沣回到宫中,便刚好对上前来迎接的娇媚潘淑妃。她的身后,站着一群姿色平淡的宫女。

被一众容色平常的女子衬托着,潘淑妃的美貌更显得如星月一般璀璨华丽。

“陛下,臣妾在此等了您很久了!”鎏金深紫的繁复宫装,裹住一具曼妙婀娜的身体,细腻如瓷的肌肤上,眉目如画的美人,在金色的龙辇前款款俯下身子。

锦绣华盖之下,天子眯长了双眼,他忽然想到,那个在月下跳舞的雏女。却似乎远胜过眼前这个女人。

“起来吧!淑妃,朕今晚累了,过几天再去你宫里。”鬼使神差点头就张口说出了这样的话。一旁的徐致,与满怀喜悦的潘淑妃,一下子就变了颜色。

原本,皇帝夜出之前,就已经翻了漱玉宫的牌子,潘淑妃更是早早的沐浴更衣,熏香打扮,只待君幸了。

“陛下,您累了的话,就让臣妾给您锤锤腿,捏一下周身筋骨。可好?”潘淑妃久宠于宫闱,锻炼了一副火眼金睛。她不会茫然不知死活往枪口上撞。

可惜她的万般柔情此时却抵不过曹子静的清丽稚嫩,徐致眼见皇帝的脸色有变,连忙向潘淑妃打了一个眼色。

“不必了,朕今晚要打坐练功,淑妃早些回去安寝吧!”玄色广袖一挥,一件粉色的镂空莲花披风落于地上。

潘淑妃眼尖,一下子就势拣了起来。一件女子的披风,没有熏香,简单清秀的样式……可是,可是偏偏是被帝王珍而重之的收在了衣袖之中!

潘淑妃的笑脸就此僵住,她含泪望着龙辇之上缓缓起身的天子。“拿来!”

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他甚至连眼光都不曾投向一脸幽怨的淑妃,只是盯着那件粉色的披风。

在徐致的拼命暗示下,潘淑妃恭敬而迟缓的将手中的织物奉给南宫凌沣。接过那片片堆叠的莲花,他的眼中才缓缓泛出难得一窥的温柔。那样的神色,是侍奉在他身边两年多的潘淑妃从未得到过的。

低垂下华丽的金珠坠着的长睫,潘淑妃死死的咬住下唇,心中,有如刀搅一般的心痛。

“起驾,紫宸殿!”南宫凌沣将披风收入袖内,仍旧面无表情,吩咐抬辇之内侍。

潘淑妃跪伏于地,泪水印花了精致的妆容。

次日,天子于朝堂之上,即确定了迎曹子静进宫的吉日,下月初三,乃是婚嫁的上古黄道吉日。

择定日期,南宫凌沣即刻挥追书诏,命人赏赐金珠宝器与曹府,礼部官员与大内礼仪执事内监等,浩浩荡荡开去曹府宣旨。侍奉在他身边两年多的潘淑妃从未得到过的。

低垂下华丽的金珠坠着的长睫,潘淑妃死死的咬住下唇,心中,有如刀搅一般的心痛。

“起驾,紫宸殿!”南宫凌沣将披风收入袖内,仍旧面无表情,吩咐抬辇之内侍。

潘淑妃跪伏于地,泪水印花了精致的妆容。

次日,天子于朝堂之上,即确定了迎曹子静进宫的吉日,下月初三,乃是婚嫁的上古黄道吉日。

择定日期,南宫凌沣即刻挥追书诏,命人赏赐金珠宝器与曹府,礼部官员与大内礼仪执事内监等,浩浩荡荡开去曹府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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