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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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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奥古斯都挣开拉温妮的手冲过去,帕特里克就主动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依然像往常那样,手上拎着魔杖,一脸不耐烦地样子,皱眉问:“吵什么?”

他的魔杖第一时间就被击飞了,他们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他,大声宣布他即将被指控的罪行,并命令他立刻跟他们前往魔法部接受调查。

帕特里克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又看看了自己被弹飞的魔杖,依然很淡定地开口:“行啊,去就去吧,干嘛缴械我?好好跟我说不行吗,我又不是不会自己上缴魔杖。”

领头的官员得寸进尺地问:“你有哪些同伙?现在主动交代出来,我还能考虑在听证会上为你求求情。”

帕特里克静静地看着他,回答道:“没有同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

……

帕特里克被捉走后,整个研究小组都陷入了极端的不安中。

补充医学的研究虽然明面上不算完全合法,但一直有巫师在做,魔法部也从来没怎么管过。为什么现在忽然闹得这么大,直接把圣芒戈里最富盛名的治疗师捉去杀鸡儆猴呢?

拉温妮猜测,这件事应该也是受了邓布利多去世的影响,这段时间投诚神秘人那边的巫师越来越多,还有一些巫师,即使表面上没有倒戈,也在下意识地将自己“包装”成神秘人阵营所青睐的模样。

比如支持抓捕一个研究补充医学、与麻瓜接触过近的治疗师,既不违背魔法部的宗旨,又迎合了纯血派的理念,有了这项政绩里的人,就不用再害怕会遭到伏地魔那边的敌视了。

这都是人的自保本能,并不奇怪,但是当别人的自保行为影响到了自己的安危,可就不能再作壁上观了。

帕特里克被捉走那天虽然表现得非常有义气,但拉温妮相信,魔法部有的是办法从他嘴中撬出他们想要的消息。她很尊敬帕特里克,但她不敢相信他,每天都在为秘密泄露的事担惊受怕。

干熬了两天过去,拉温妮收到了魔咒伤害科的老治疗师的消息。

擦除咒的反咒完成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老治疗师为她清空了一间病房,让她独自躺在其中一张病床上,据他说,魔咒解除后她会感受到短暂的痛苦,甚至会失去意识,所以还是躺在床上比较保险。

毕竟是在自己身上持续了十多年的记忆魔咒,拉温妮总担心轻易解除会有危险,甚至对身体造成伤害。直到老治疗师反复向她保证,擦除咒的解除是不会对她的大脑或身体造成任何损害的。

“擦除咒在记忆魔咒中本就算是最温和的那一类。”老治疗师说,“它的作用是使记忆变模糊,而非彻底遗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算是忽略咒的一种,所以是不会像遗忘咒那样对身体造成损伤的。”

闻言,拉温妮总算是安心了些,同时,又微微泛起一丝暖意。

当初,她刚刚知道自己居然被亲生母亲下咒时,曾一度心生凉意,然而如今知道了她选择的擦除咒是这么温和,甚至可以说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健康。

她忽然觉得,或许妈妈确实是遇到了什么迫不得已的情况才对自己施咒,妈妈从未想过要伤害自己。

安下心神后,拉温妮向老治疗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她闭上了眼睛,感到老治疗的魔杖轻轻点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然后,一句陌生且古怪的咒语从他口中念出,很快,一股如同温暖水流般的力量涌入她的眉心,最初非常舒适,但忽然之间,那股温暖的水流变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猛兽,嚎叫着在她的大脑中横冲直撞。

拉温妮痛苦得浑身缩成了一团,只来得及尖叫了一声,下一秒,她就陡然失去知觉,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

拉温妮再次见到光明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自己三四岁的时候。

她知道自己正处于回忆的梦境中,这种感觉很奇妙,她的所闻所见,全是通过记忆梦境中小小的自己感知到的。

她只有一丁点儿小,个子还没有家里的桌腿高,正躺在一张儿童床上。奇怪的是,儿童床的边缘围了一圈高高的栅栏。

她伸手摸了摸,栅栏上居然还附加了魔法,身为一个年幼的孩子是绝对翻不过去的。

拉温妮茫然地坐在儿童床中心,打量四周,虽然房间里的陈设与后来的截然不同,但她仍能认出,这里绝对是她位于贝福特庄园的卧房。她正在自己三岁时的房间里。

正疑惑着自己的处境,忽然,她听到了房门把手被扭动的声音。

门外的人拧了拧门锁,没能打开。于是,门外响起了一声“阿拉霍洞开”的咒语声。房门依旧没有打开。

拉温妮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要把一个三岁孩子的房门用咒语封死?

好在门外的人似乎很熟悉相关咒语,很快就念出正确的反咒,将门打开了。

“啊哈,小菜一碟!”房门吱的一声推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出现在拉温妮的视线中。

只一眼,拉温妮就确认了他的身份——那是他的爸爸,是查尔斯-贝福特本人,还正是壮年的时候,一头和她一模一样的亚麻色直发,修剪得不长不短,刚刚好,柔软蓬松地搭在他的脸颊旁。

“温妮~亲爱的!”男人用温柔的声音轻哄着她,快步凑近床边,手从栅栏中间穿过,揉了揉拉温妮的脸蛋。

这里毕竟是记忆而不是梦境,所以一切的感知都格外清晰,拉温妮甚至能感觉到爸爸拇指上粗擦的茧,摩擦在自己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痒。

“又被妈妈关禁闭啦?可怜的孩子。没事,爸爸救你出去!”他调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是棕色的,但和阿尔伯特的那种棕眸不一样,颜色更深、更温柔一些。

拉温妮贪婪地凝视着他的脸,想要将他记得再清楚一些。

然而在记忆中,一切行动都是受那个三岁的拉温妮控制的。她就没有那么安分了,不停地左顾右盼,害得拉温妮几乎无法好好看看爸爸的模样。

“爸爸,你回来啦!”这时,她听到三岁的自己奶声奶气地嚷道,“小仙子!”

“哈,这么久没见到爸爸了,你就记得一个小仙子吗?”爸爸大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顺手解除了栏杆上的魔咒,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笑道,“身为我的女儿,怎么能只对小仙子这种程度的神奇动物感兴趣。爸爸带回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想看看吗?”

“想!”

拉温妮趴在爸爸的肩膀上,感受到他身上温暖的气息,还有某种香料的味道,有点想哭。

然而她哭不出来,现在的她还在自己的记忆里,记忆中三岁的她正兴奋地在爸爸怀中扭来扭去呢。

拉温妮有些惊讶于自己当年的活泼,虽然知道自己小时候曾经很调皮,但没想到居然会调皮到这种程度。

爸爸应该是带回了某只神奇动物想给她看,然而却没有带她去后院,而是把她带去了一间空房间。

房间里空空的,只有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只小小的银罐子。

拉温妮正奇怪着,爸爸便将她放到地上,从口袋里献宝似的拿出了一只木匣,递到她面前缓缓打开……

——木匣里装着的,竟然是一条小小的鸟蛇。

“真是疯了!快把盖子合上!”她恨不得能喊出来。

然而她不能喊,三岁的拉温妮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危险,伸手就直接将木匣里的鸟蛇抓了起来。

拉温妮差点晕过去。

查尔斯也被她吓到了,刚想阻止她,自卫性极强的鸟蛇立刻狠狠咬了她一口。

小拉温妮吃痛地惊呼一声,松开了手。鸟蛇落到地上,立刻开始膨胀变大,很快,就从腕表长短的小蛇变成了塞满房间的巨型凶兽。

父女二人被鸟蛇长长的尾巴卷在一起,小拉温妮发出了惊慌的尖叫。

“没事没事,别害怕!”爸爸护着她的脑袋,一边抽出魔杖指向房间中央的银罐,大声念了一个飞来咒。

银罐确实飞来了,然而在飞到爸爸手上之前,就被鸟蛇一尾巴给掀飞到一边。

拉温妮注意到,一只小小的虫子从银罐里飞了出来,被鸟蛇眼明嘴快地吞食掉。

看来,爸爸一开始是打算用那个罐子和小虫来吸引鸟蛇促它复原的。

也就是说,即使拉温妮不用手抓鸟蛇,他也打算让鸟蛇变大一次,然后再缩小给她看。把这么危险的凶兽当做戏法变给女儿看。

真是太乱来了!

更何况现在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控制住鸟蛇的道具,这该怎么办!?

正在父女二人手足无措的时候,他们身后的房门打开了,鸟蛇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巨大的眼睛一颤,然后高吭地鸣叫了一声,直冲房门那边飞去——一边飞一边变小,最终缩回原先的腕表大小,一头钻进了一只茶杯里。

他们回过头,看到年轻的贝福特夫人正手捧着那只关注鸟蛇的茶杯,愤怒地注视着他们。

……

拉温妮马上就被妈妈扔回了房间锁起来,好在这一次,他们没有把她关进床上的围栏里,仅仅只是锁上了门。

小拉温妮满心的不以为然,跌跌撞撞地跑到自己的玩具间里,在杂乱的玩具中翻翻找找,最后竟从一个小篮子里翻出一只护树罗锅来。

拉温妮有些惊讶,自己小时候居然拥有过这么多神奇动物做宠物吗?在她后来的记忆里,贝福特庄园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能作为宠物的东西,贝福特夫人恨这些东西,当初梅丽莎姨母送给她的鹰马甚至直接被她杀掉了。

直到上学后,她多少有了点自由,才养了一只仓鼠和一只猫。

说话间,小拉温妮借助着护树罗锅的力量成功逃出房门,蹑手蹑脚地溜下了楼梯,躲在廊柱后偷偷往客厅里望。

父母正在吵架,吵得很凶。

吵架的全程,只有贝福特夫人自己在歇斯底里地尖叫,而她的爸爸,查尔斯-贝福特却脸色平静,近乎冷漠,对她的崩溃与尖叫不屑一顾,仿佛她不存在一般,只偶尔在贝福特夫人话说得太过分时才冷冷纠正两句。

他们的争吵是不理性的,内容也有些支离破碎,拉温妮仔细聆听推敲了半天,才摸出了些头绪。

时下正是战火正盛的时候,外界非常危险,而她的爸爸,竟然正在为伏地魔做事。

拉温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贝福特夫人说的分明是——

“你为黑魔王做了这么多事,又不肯加入食死徒,究竟是为了什么?”

拉温妮震惊地看向她的爸爸。

查尔斯-贝福特依然表情冷漠,刚才那个和女儿嬉笑打闹的、顽皮的大男孩仿佛消失了,他冷冰冰地说:“你不用管,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贝福特夫人说话的语气盛气凌人,“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得黑魔王的信任的,但是查尔斯,我可不相信你跟邓布利多毫无联系!别傻了!这种时候去做双面间谍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你的想象力依然那么丰富。”查尔斯慢吞吞地说,“我参与到黑魔王的军队中只是为了研究他们阵营里的神奇动物。巨人,狼人,甚至还有一个吸血鬼,这可是珍贵的取材机会,我只是为了自己的研究,和邓布利多,和战争毫无关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肯加入食死徒?”贝福特夫人颤抖着说,“加入之后你的研究会更方便不是吗?”

“我不喜欢加入。作为学者,在战争中保持中立是正常的吧。”

“我可不觉得正常,黑魔王或许也早就觉得不正常了!”

“我也这么认为,你的思维模式和黑魔王确实很像。”查尔斯尖锐地讽刺,“你这么积极地说服我,或许是因为你自己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为自己选择一个阵营了吧,艾米丽。”

贝福特夫人再次发出崩溃地尖叫,小拉温妮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拉温妮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父母。他们之间的关系……居然这么差吗?

她在他们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爱情或眷恋,有的,只是互相怪罪与讽刺。

但梅丽莎姨母分明说过,是爸爸选择的妈妈,他们互相欣赏对方的才华与能力,最后相恋、结婚。

后来呢?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变得像仇人一样?

只可惜她只能想起三岁以后的记忆,在那之前的事,似乎连魔咒也无法帮助她回忆起来了。

当晚,查尔斯-贝福特就连夜离开了。从家里取走了几本书和几件无关紧要的物什,拿起他那根本没有打开过的旅行箱,就再次离开了家门。

临走前,他来到拉温妮的房间里,用一种近乎暴力的方式拆除了圈在她床边的栅栏,低吼道:“不许再把我的女儿当动物一样关起来!”

贝福特夫人站在门口,脸色惨白,没有接话。

查尔斯发完怒,再次低下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亲吻了小拉温妮惊恐不安的脸。

“爸爸很快就会回来,好吗?答应爸爸,你要乖乖地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

拉温妮忽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痛恨弗雷德冲自己大吼大叫了。

爸爸冲妈妈大吼大叫的样子她也很害怕,很恨。这种恐惧与恨意或许早就烙印在了她的心灵深处,连记忆魔法也无法抹除。

再后来的记忆与爸爸无关,梦境的速度也加快了,时间飞速流逝,小拉温妮整天一个人在家里,和一只护树罗锅、一只被牢牢关起来的嗅嗅以及一树的小仙子为伴,这些都是爸爸送给她的礼物。

小拉温妮似乎很同情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嗅嗅,一直想把它解救出来,但爸爸给这个笼子安装了一个奇特的锁,连护树罗锅也无法打开。

这样平静又无聊的日子结束于某个晚上,妈妈下班回家后没多久,她们就遭到了袭击。

几个不速之客直接闯进了他们家里,毁掉了客厅里每一件美丽的东西,用魔法撕碎了客厅角落的小树,然后将上面的小仙子一只一只地碾成粉末。

贝福特夫人想要掩护小拉温妮逃走,却被他们轻而易举地识破,其中一个黑衣男人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逼近,掐着小拉温妮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

贝福特夫人跪在地上求他们住手,她的表情和那个在圣芒戈向拉温妮下跪的麻瓜母亲一模一样,说的话也几乎一模一样。

——只要你们放过我的孩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吗?”黑衣人开口了,“我们的确有点事需要你去做,别担心,夫人,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我们只是想让你帮忙试探试探,查尔斯-贝福特对主人的忠心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贝福特夫人的表情凝滞了片刻,慢慢问:“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你自由发挥就可以了,夫人。”黑衣人声音里带上了笑意,手一扬,将小拉温妮扔进了贝福特夫人的怀里,“只要一个月后,你能给我们一个想要的结果,就够了。”

说完,他们长袍一挥,化作几道黑烟迅速消失在空气里。

拉温妮感觉到妈妈的手死死扣在自己的胳膊上,十指几乎掐进了她的肉里,小拉温妮哭得更厉害了,她却没有出声安慰。

几天后的晚上,她的爸爸匆忙赶回家里,看到坐在客厅地毯上玩着玩具的小拉温妮,他愣了愣,先是冲到女儿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颊,然后倏地站起来,带着汹涌地怒火将行李箱扔到了沙发上。

他制造的声响很快就将贝福特夫人吸引出来了,她从二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下,脸色平静。

“你什么意思?”查尔斯问,“不是说温妮高烧不退,情况很危险吗?”

“情况确实很危险。”贝福特夫人昂首挺胸,依然用那盛气凌人的口吻说,“但不是因为孩子生病。”

“那是因为什么?”查尔斯不耐烦地问。

“……”贝福特夫人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查尔斯,就算你不爱我了,厌恶我了,但我想有一点,我们还是一样的,那就是保护好温妮,让她不受到伤害,对不对?”

查尔斯皱了皱眉头,将拉温妮抱进怀里捂住了她的耳朵。

“你在女儿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贝福特夫人嘴唇发白,强撑着脸上傲慢的表情,说,“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爸爸没有说话,但拉温妮看到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你就记住,我接下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温妮,为了这个家。”话音刚落,贝福特夫人忽然举起了魔杖,对着丈夫的脸大声念道,“魂魄出窍!”

她念咒的速度那么快,双手正抱着孩子的查尔斯-贝福特连抽出魔杖的机会都没有,就落入了妻子的控制之中。

小拉温妮摔在了地上,不知所措地看着爸爸妈妈。

拉温妮看着眼前的一切,浑身发凉,她已经猜到妈妈的用意了。

……

在贝福特夫人的控制下,查尔斯-贝福特加入了食死徒,证明了自己的“忠心”。

然而可笑的是,贝福特夫人的选择又错了。就在查尔斯加入食死徒阵营后的第二个月,伏地魔死了,被一岁大的哈利-波特杀死了。

消息传开,举世震惊。

伏地魔势力遭到全面反扑,围追堵截,食死徒几乎全部落网,包括查尔斯-贝福特在内。

贝福特夫人再次崩溃了,她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开始四处奔走,为自己的丈夫寻找脱罪的机会,但在这种形式下,作为一个食死徒的妻子,她自己的情况都很危险了,哪里还有余力去救出丈夫呢。

就在贝福特夫人心灰意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的时候,查尔斯-贝福特却忽然回来了。

无罪释放。这是魔法部给他的判决。

在看到丈夫的瞬间,贝福特夫人脸上分明浮现出了欣喜的笑容。

然而查尔斯-贝福特回应她的,却是一支冰冷的魔杖。

“退后。”他用魔杖指着她,眼睛里满是厌恶,“我们早就该结束了,艾米丽,早就该结束了。”

拉温妮看向妈妈。贝福特夫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睛里隐约闪起了泪光。

然而最终,她没有落下眼泪,反而轻轻冷笑了一下,挺直肩膀回答道:“你说得没错,是早该结束了。”

第二天,贝福特夫人就收拾行装,离开了英国,一声招呼也没打,跟女儿也没有。

忽然之间,贝福特庄园里就只剩下了他们父女二人。

查尔斯-贝福特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妻子的离去而伤心,但也没有立刻去寻找新的伴侣。他将心思全都放在了对女儿的教育上。

拉温妮发现,他非常厌恶贝福特夫人对她之前的教育,一直在努力地矫正拉温妮的一些和母亲相同的观念与行为,每当拉温妮说出一些贝福特夫人教给她的话时,他就会立刻发火。

三岁的拉温妮尚且懵懂,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消失,也不明白温和的爸爸为什么时不时会突然大发雷霆。

她只知道,和爸爸在一起的日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快乐的。爸爸没有妈妈那么多的规矩,也不强迫她每天识字、背书,他会带着她一起玩,一起笑,还会在院子里养很多很多漂亮的大动物。

然而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依然非常短暂,某一天,爸爸将小拉温妮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读书。

忽然,爸爸咳嗽了一声。他清了清嗓子,继续给她读故事。然而故事才读了两行,他又开始咳嗽了。

这次不止是一两声,他一咳便咳得停不下来,咳到整个身体都蜷曲了起来。

小拉温妮赶紧跳到地上,担忧地看着爸爸,她以为他只是嗓子渴了,便慌忙去给他倒水,笨手笨脚地拿起水壶,把自己的衣服都泼湿了一大半,好不容易将水递到爸爸身边,爸爸却咳出一口鲜血,晕倒在了地上。

……

“是诅咒。”圣芒戈的治疗师做出了判断,“一个衰弱型的诅咒,他将会被这个诅咒逐渐吞噬,加速老化。”

年幼的拉温妮当然无力照顾生病的父亲,魔法部的人替她联系到了远在法国的母亲,贝福特夫人二话不说,立刻就赶了回来。

“加速……老化……”贝福特夫人表情呆呆的,慢慢问,“加速到什么程度?他……还剩多少时间?”

“一般来说,是一年。”治疗师摇摇头,“诅咒和魔咒不一样,如果找不到施咒者或诅咒的维系物,将永远无法破除。你知道他是被谁诅咒的吗?”

“我大概猜得到……”贝福特夫人的嘴唇颤抖了起来,轻声说,“但是那个人……那个诅咒他的人,应该已经死掉了才对啊。”

“不,他没有死。”治疗师斩钉截铁地说,“只要诅咒还存在,施咒者就绝不可能死亡。”

贝福特夫人的表情变得恐慌起来。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暂时先控制一下他的情况?”

“我们只能尽力了。”

治疗师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拉温妮是熟悉的。

那个表情的意思是——“没救了”。

后面发生的事,就和她妈妈告诉她的一样了。

查尔斯-贝福特在诅咒的力量下迅速憔悴,即使贝福特夫人想尽了一切办法,用各种魔药、魔咒去延缓诅咒的影响,但仍然无法阻止他一寸一寸地老去。

那应该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过程,但拉温妮并没能亲眼目睹,因为贝福特夫人很少带她去圣芒戈看望她的爸爸。

小拉温妮只知道爸爸生病了,妈妈每天都去医院照料他。

拉温妮不知经历了这件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有所缓解,在圣芒戈,贝福特夫人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照料自己丈夫,而查尔斯又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自己的妻子的。

她只知道贝福特夫人尽了最大的努力,白天四处奔走或亲自研究破解诅咒的方法,晚上则去圣芒戈照料丈夫。

她的努力收获了一些回报,原本只能活一年的查尔斯-贝福特在她的拼命挽留下,将生命延长了两年。在拉温妮六岁的那一年,他终于还是离开了人世。

拉温妮对那一天的记忆非常深刻。

因为妈妈忙于照料爸爸,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严格管教她,她一个人在家里闹得翻了天,每天爬高上低,把家里的小精灵吓得一度心肌梗塞。

然后在她六岁那年的秋天,一个秋冬之交季节里难得的大晴天,她爬上了自家高高的大门,骑在门顶上笑得咯咯直响,再然后,贝福特夫人便出现在了门下,以一种近乎厌恶的表情抽出魔杖,对准了她。

魔咒击中了她小小的身体,将她从大门顶上活生生击飞了出去,贝福特夫人补了一个漂浮咒,将她慢慢降落到地面上,然后拎着后领提起来,扔回她房间的儿童床上。

小拉温妮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的妈妈,她脸色惨白,看起来非常骇人。

“我为什么要爱上那种人,生下你这种女儿!”贝福特夫人看起来似乎是在泄愤,在迁怒。

怒火让她丧失了理智,最后将魔杖对准了自己女儿的额头,尖叫道,“我决不允许你变成你爸爸那样的人!”

再然后便是短暂的空白。

贝福特夫人抹消了她对父亲的记忆。以至于后来的小拉温妮即使站在父亲的葬礼上,也是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对那个躺在棺椁中的男人毫无概念,只知道周围的人都说那是她的爸爸。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丧服,乖巧地站在贝福特夫人身边,神情与气质已经开始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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