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秦霜华一直在司马信府上照顾司马信,父亲也时常过来看望。
司马信背后的伤已经被太医诊治过了,虽然太医说没有伤及内脏,但刀口实在太深,而且失血过多情况很不理想。皇上也知道了这次深夜遇袭一事,特意去皇子府看望了大皇子。
“小女秦霜华参见皇上。”
“免礼,我儿怎么样?那日你们在宫中遇袭一事朕已知道,朕会派人接着调查,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行刺,还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朕一定会查出要害你们之人,给你们个公道。”皇上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大皇子司马信说道。
“小女子谢过皇上。”
“李爱卿,进来吧。”
“朕给把皇宫里最好的李太医带来了,他医术高明,就让他给信儿看病吧。”说着特别关照了太医一定要用最好的药。
皇上还安慰了秦霜华,“霜华,你也不必担心,我儿吉人自有天相,有朕在,他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还有你也不要责怪自己,这纯属是个意外,谁也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见皇上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聪明的姑娘。
皇上在呆了一会儿之后,回宫就调用了很多兵力彻查这次袭击事件,全城都贴出了公告。
近几日,来看忘大皇子的人非常多,无论是真心或是假意的人都络绎不绝,秦霜华总是得体的送走一批批来往的宾客,又迎来一群群,秦宜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样。
虽然无论何时,女儿总是沉静处事,永远不见慌乱,端庄大方。但是,这次,她沉静的过分了,像是一潭死水,再大的石头沉入其中都只会被吞没而不见丝毫涟漪。
大皇子重伤昏迷的第七天,首席御医也从大皇子府摇着头叹息着回了宫。司马信依然不见清醒的任何迹象。
卧房之中已没了旁人,甚至连伺候的丫鬟都被遣了下去,换水这种事情都是秦霜华亲自打理。房里只能听到秦霜华清浅的呼吸,和微弱的大皇子的呼吸。
秦霜华一直守在床边。她有认真的吃饭,也有片刻的休息。因为她想让司马信醒来时看到的仍是美丽的自己。
虽然形容不见消瘦,但她的眼睛里却蓄满了宛若隐藏了一万年的悲伤。她每天都守在床边和司马信讲两个人之间的点点滴滴,突然之间发现,原来他已陪自己度过那么久的岁月。
今天的秦霜华换了一身红衣,她记着司马信要与她说关于她穿着红衣的故事。自己仿佛真的在重要的时刻都是身着红衣,并不是她刻意为之,但或许是天意。
今日,她穿着红衣,想要守护着司马信醒来。“那天你想与我说的是何事,你还没有说完,你又明明答应了我不会离我而去,又为何现在还不肯醒来。”
秦霜华用手抚着司马信的黑发,她一闭眼,司马信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就会一次次重演。
突然,她感受到了司马信手指的颤动,秦霜华立马握起了他的手“成俊,你可是醒了?”
秦霜华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但她肯定了,司马信是醒了过来,“你唤我成俊,可真好听。”
“若是你喜欢,我天天这么唤你”
秦霜华终是承认了这份感情,她的心早就被司马信的温柔体贴暖化,这一次他又舍命救下自己,爱了就是爱了。成俊是不同于任何人的。她相信自己的心。
只要能醒过来便问题不大。大皇子在府中静养了两个月后伤口便已好的差不多了。这两个月间,秦霜华每日都陪在他的身边,尽心照料。
司马信还开她的玩笑,说受此一刀,却换得她的真心以待,到也不亏。
平时秦霜华总是与司马信笑闹,但唯独说到这个问题时,秦霜华总是板起脸来让他不要胡说。
两人亲密无间,但有些事情却是不得不想。
“你可是还在想那遇刺一事?”这段时日以来两人都没有提及此事,仿佛这件事不曾发生。
因为他俩都知道,若是说起此时,便会打破现在的平静生活。但事情总是在那里。司马信见秦霜华不愿提起,他便主动打破寂静。
秦霜华愣了下便拉着他的手说到“此次遇刺,我知是谁,也知是和缘由,却偏偏不能奈他如何”
司马信本来心中只是猜测,现在听她这样说,还是不忍的闭上了眼,好一会后才说“是二弟吧。我知他一直想要那皇位,我也无心与他相争,没想到,他竟然对你下死手。”
秦霜华知道大皇子最是仁义宽容,让他自己说出这件事着实不好受。
但有些事,她却是不得不说“二皇子他把皇位看的什么都重要,这样的人眼里只有目的,没有亲情道义,它的眼里只有挡我者死。为了他的目的,他会向我下手,会向秦家下手,甚至会向你下手。这样的人,就算争得了皇位,又怎么会是个好皇帝。”
“你的意思是……”
“没错,殿下,你可愿为了我,为了苍生,与那二皇子争下这皇位!”司马信从未想过争夺帝位一事,但他听到秦霜华的这番言语,又看到她志在必得的表情。伸手把秦霜华搂在了怀里。
轻声说到“只要能护得儿周全,我什么都愿意。”
变化来的悄无声息,但带来的结果却又翻天覆地。大盛四十年,黄河水患,冲毁了一座主要堤坝,大水淹了农田万亩,百姓一时怨声载道。
眼看就是丰收的季节,一场大水却冲毁了所有。黄河流域一时人心惶惶。因为那万亩粮田可是几万人的口粮,民以食为天,粮食没了,就是比天还大的事。
百姓不依,闹着要个说法,可这天灾有何说法。朝堂之上众臣争来争去,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堤坝之上。
这堤坝是去年才拨了银两修建的,怎么能一年都不到,被大水一冲就毁了。于是官员们找到了突破口,全力追查堤坝损毁一事,才发现原来是二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