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妃的侍卫自然抵不过楚云卿的隐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侍卫已经全部被打倒在地。
韩宛如抓着温太妃的衣袖问道:“姨母,这怎么办啊……”
哪料温太妃话锋一转,突然大喊一声:“抓刺客——”
立刻有更多的侍卫冲了进来,大呼保护太妃和韩小姐。
“快去通知大理寺!”
事情闹到大理寺去,就算是顾轩源来了,也会变得棘手吧?楚云卿十分焦急,伸手拽住一个隐卫的衣服,被抓住的隐卫连忙跪下去,问道:“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你们……快走……”楚云卿有气无力地说,“如果被大理寺抓到把柄,连殿下也会受牵连……”
“可王妃你……”
“只有我一个,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大理寺卿不同于温太妃,不会罔顾事实。可你们若是留下来,被大理寺带走,除去温太妃诬陷的刺客一事,还会被扣上劫狱的帽子……”
隐卫犹豫了一下,然后接下了楚云卿的命令,四个人闪身便隐匿起来。
温太妃转回去的时候已然望不见四位隐卫的踪影。
“人呢!”温太妃怒道。
“小的不知……”
“废物!四个大活人都能丢了!”
“姨母别急……”韩宛如劝说道,“这个女人已经有把柄在咱们手上了,那四个人在不在也并无所谓。”
“眼下要紧的,是在表哥回来前把楚云卿解决掉,省的再生事端。”
温太妃觉得韩宛如说得甚有道理,点了点头,叫人押楚云卿去大理寺。
楚云卿不想这么坐以待毙,温太妃想让她死,她自己却要活的好好的,既然要送我去大理寺,那大理寺卿那里,你总归没办法颠倒黑白。
但是楚云卿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堂堂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当初还是被温太妃提拔上来的。
温太妃你人脉还真广啊。
大理寺。
楚云卿被带到了大理寺,看着那大理寺卿张子昂的神情,想必也是温太妃提前打过招呼了。
就等自己上钩了。
“楚云卿,有人告你涉嫌刺杀温太妃,你可认罪?”
明知道是设计好的,楚云卿却不甘心就这么任人宰割,她尽管跪在地上,却依旧挺直了腰板,虽然后背疼的几乎要麻木了,却还是不肯服输。
“既然要告我刺杀温太妃,就该有确凿的证据,敢问大人,证据何在?”
张子昂清了清嗓子,道:“来啊,把人证带上来。”
话音刚落,两个狱卒便将那时在晋王府地牢里出现过的“刺客”给押了上来。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张子昂说。
“小人名叫刘泉……”
“嗯,可是你说,这楚云卿就是行刺温太妃的主谋?”
“回……回大人的话,正是。”
“将你们的计划细细道来。”
“先是王妃娘娘找了小人等,然后告诉我们,只要帮她刺杀温太妃,事成之后会给我们每人一百两赏金……还说,她会在长安寺给我们做内应……”
“张大人!”温太妃担心被楚云卿看出什么破绽,心想还是叫张子昂赶紧了结这案子才是,“人证在此,事情已经明了,本宫看也不必再审,按洛安国律例,将她处置了便是!”
其实张子昂并非黑白不分之人,但是他做上今天这个位置,毕竟还是靠着温太妃,温太妃能成他,就自然也能败他,他不把温太妃当回事,无异于不把自己的前途当回事。所以他十分狗腿地附和道:“是是是,太妃娘娘所言甚是,按洛安律例,刺杀嫔妃,当处以绞刑。”
温太妃点了点头,道:“那就快快行刑吧。”
“是是。”张子昂朝温太妃作了揖,然后开口道,“来人,把楚云卿押下去,施以……”
“且慢!”
张子昂话未说完,被楚云卿一口打断,这个女人明明已经虚弱的直着身子都很是费劲,却总叫人忽视不了她那强大的气场,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哪怕身陷险境,也没有一丝的畏惧,反倒是……让跟她作对的人,都不禁得一阵心虚。
“洛安律例,刺杀嫔妃者,处以绞刑。”楚云卿看着张子昂,清清楚楚地说出这句话。
“不错。”张子昂心生疑惑,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那洛安律例可有这么一条,不许犯人为自己辩解?”
“这个……”
“没有,那为何不问过我就直接行刑?”
“楚云卿!闭嘴!大理寺执法,轮不到你插嘴!”这话自然是急于处置楚云卿的温太妃说的。
“我好歹都是晋王殿下的人,你们这样不明不白地就要杀了我,问过晋王殿下的意见了吗?”不得已,楚云卿将顾轩源搬了出来。
果然,晋王殿下就是好使,连温太妃也默然了。
众人沉默片刻后,终究还是张子昂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为自己辩解吧。”
张子昂只是按着温太妃的交待办事,并没想到一介女流竟有如此气概。
“首先,这刺客说我曾允诺,事成后我会给他们一人一百两。可是晋王府是个人都知道,自我进府,温太妃根本就没给过我月例,他们刺客有那么多人,一人一百两,便是上千两,敢问我个无收入无月例的晋王妃,到哪儿去给他们找来这上千两赏银?”
锁玉轩一直都是没月例的,因为晋王殿下根本不缺府里给的那点儿银子,可是楚云卿作为王妃,理应有月例,这两个月温太妃都以锁玉轩向来没有月例而故意扣下楚云卿的月例,给她难堪。
温太妃的眼神有些躲闪,没有与张子昂投过来的目光对视。
“其次,去长安寺祈福是温太妃自己提出的,我也是在昨天才知晓的此事,能在一夜之内集齐这么多刺客,张大人也未免太高估了我了。”
“最后,他说我会给他们做内应,可当时在场的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多次保护温太妃,那我想问,我到底是要杀她,还是要救她啊?”
温太妃更着急了,十分不耐烦地对张子昂说道:“张大人,此话俱不可信!”
张子昂也没想到楚云卿竟这般伶牙俐齿,可还是得顺着温太妃的意思走:“没有月例你可能有其他的秘密收入,刺客也极有可能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使用,至于你救温太妃,这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不足为证。”
楚云卿气得肺都要炸了,这张子昂也太小人了。
“来人,把她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