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泽雅看着安沫躺在地上,此刻的安沫脸色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苍白的脸上那因为失血过多很是红润的嘴唇也开始泛白。
“沫儿!沫儿!”
安泽雅大声的喊着,快要忍不住昏迷过去的安沫。
安沫看着跟前的安泽雅,无比虚弱的对着安泽雅道:“二姐……二姐……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说完安沫便再也坚持不住,最后闭上了沉重的眼皮,昏了过去。
——
“姑娘,姑娘!”水月从厨房听见了个消息,便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回来,“安沫流产了!”
“什么?”
安木槿惊讶的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近日安沫安静了不少,她一直都在她自己的房间待着,怎就这会儿突然流产了。
这样的事情让安木槿很不解,明明好好的人怎就突然发生意外,安木槿觉得这不仅仅是一场意外。
“走,咱们也去看看!”
当安木槿和水月走到安沫房间的时候,安沫已经被大夫诊脉看过了,安沫因为摔跤严重动了胎气,从而胎位不正只能流产。
安木槿望着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安沫,她眼睛通红,一看便是因为流产伤心流泪了。
“你怎来了?”
安沫躺在床上,见着着安木槿前来她便没好气的对着安木槿问道。
“听说了你的情况,我便想着过来看看你。”
见着安木槿这样说安沫一点都不领情,安木槿平日里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不管是她给自己下药和君斜飞那个,还是勾引君斜飞,还是逼她决战出丑,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怀恨在心,如今可好,听着自己流产了,安木槿便带着丫鬟前来看热闹,指不定自己的意外就是安木槿的设计呢。
安木槿本是好心前来探望,还特地准备了一些关于调节气血的药材过来,谁知道安沫却这般的不知好歹。
“谁要你来看,现在你来了,看到看?满意了?不错,我就是滑胎了,我的孩子没有了!满意了?”
安沫说着说着语气越发的激动,最后又忍住落下眼泪来了。
安泽雅看着安沫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便立刻上前轻声安慰着,并且对着安木槿劝道:“你们还是离开吧,沫儿不想见到你们,你们还是走吧。”
既然好心看望被这般不受待见,安木槿和水月也只好离开,本是好心却还是生生的被当成了虚情假意,这两人就是太将心比心,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便将自己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水月越想心中越气得慌,这也就不满的抱怨了起来:“这两姐妹真是不可理喻,还真以为人人都跟他们一样,好心当做驴肝肺,果然是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木槿看着坐在塌上的水月愤愤不满的抱怨,安木槿却是淡然一笑:“何必跟她们这般计较,既然她们不领情那咱们也就不去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安木槿这样副平淡的样子,水月还是无法接受:“这冬日里本就冷,前去看她还把我冻着了。”
不管安沫和安泽雅人怎么样,安木槿很肯定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早就预谋好了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还真就这么巧了。
“水月,你可还记得之前在黑短山脉的时候,君斜飞也有反应,然而你只给安沫下了药,而君临天却是正常的。”
“是啊。”水月很肯定的搭话,见着安木槿这样问,水月便知道安木槿一定想到了其他的什么,“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那既然如此,说明当时想让安沫和君斜飞出丑的人不只是我们,那就说明想害他们的还有别人,然而安木槿推测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同一个人所谓呢。
“今日之事应该和那日跟你一起下药的人有关,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听见安木槿这样说,水月瞬间茅舍顿开,虽说安沫整日嚣张跋扈,但正真至她于死地的人并不多,那人既然做了那件事,那边便会做出第二件,毕竟这两件事是相关联的,可见这个想要害安沫的人心思极其细腻。
“姑娘,要不奴婢让人去查查究竟是何人所为?”
水月的反应极快,经过安木槿这一点拨,水月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水月这样说,安木槿自然是允了,水月是君临天身边的,水月办事再放心不过,再加上宸王府的各种势力,想要将这件事查明白应该不难。
“去查吧。”
“是。”
水月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很有行动力,看着水月这就要转身出门,安木槿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不得不他叫住了。
“等等。”
等到水月停住脚步,转过头来,安木槿这才继续开口:“你先去安沫摔跤的地方看看。”
安木槿觉得平坦的路上不可能容易摔跤,除非是地上有什么东西导致她摔倒才是。
“是。”
等到听完安木槿的吩咐,水月这才转身继续朝着门外走去。
等到安侯爷夫妇带着安逸然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时,夫妇二人看着躺在床上的安木槿痛心不已,难以接受安沫流产的事情。
而安沫看着自己的父母如此着急的赶了回来,本是哭够了的安沫眼泪又再一次忍不住落了下来,她被程氏紧紧的抱在怀里,而她却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一般,嘤嘤啜泣。
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如此伤心难过,程氏也忍不住落泪道:“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早上人都还是好好的,我不过是出了一趟门,肚子里的孩子怎说没就没了。”
对于程氏这样一个做母亲的来说,自己期待的外孙没有了,女儿又受苦了,若说不心疼也是假的。
而对于安沫来说,本来她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便是她的一切,她已经做好了一个当母亲的心里准备,她本想要尝试着做一个好母亲,却没想到老天爷并不愿意给她这样一个机会。
当太医确诊安沫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没了的时候,安泽雅便第一个派人去通知君斜飞,而君斜飞得知情况以后虽很失望,却等到现在也没有来看她。
君斜飞之所以还愿意理睬安沫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肚子里怀了自己的孩子,如今孩子掉了他的确觉得很是遗憾,但是现在孩子已经没有了,遗憾自然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于是在安沫身上唯一的念想都没有了的时候,君斜飞如果真的可以把他当做路人的话,他一定这样做了。
随着这些日子以来,安沫也已经越发的明白,现在的君斜飞并不是以前的那个君斜飞了,曾经的他是爱自己的,心疼自己的,而现在的他心里已经完全没有自己了。
如今安泽雅派去通知的人都已经回来,而迟迟未听见见着君斜飞前来,安泽雅心中不仅要承受着失去孩子的痛苦,还要接受没有丈夫关爱的痛苦,这样的她不得不让人感叹她的悲哀。
安侯爷看着自己妻儿都哭得如此伤心,这样看着难免也会觉得心疼。
安侯爷皱着眉头,望着依偎在程氏怀中的安沫沉声问道:“你如今都这幅模样,六王爷他可曾前来探望?”
安侯爷这话一出,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尴尬,就连还在不停啜泣的程氏母女也停止了哭声,很明显,这个问题不回答那便是最好的回答,若说没有难免会让安沫难看,若说有那也便是自欺欺人。
见着众人都不说话,便已经明白了一切,直到最后经过安泽雅的一番犹豫以后,这才开了口:“我已经让人去请六王爷,他应该快过来了。”
安泽雅的这句话补上来其实显然已经没有用处了,她说这话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安慰安沫罢了。
安逸然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三姐这般绝望且虚弱的样子,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他很清楚之前君斜飞是跟安木槿有着婚约的,虽然她自己并不清楚安木槿和君斜飞为什么取消婚约,也不清楚安沫为何就与君斜飞搞在了一起还怀上了孩子,若是从一般正常的眼光来看,都会是觉得这其中安沫插了一脚吧。
“三姐莫要伤心,孩子总会有的,只要你养好身子就是。”
安逸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想想他也只能这样安慰了。
本想着自己有了孩子,她怎么都可以嫁给君斜飞的,就算他一拖再拖只要生下还子就不得不完婚,现在可好,孩子没有了君斜飞的心也不在自己身上,这让她今后怎样活啊。
想到此处一切都怪安木槿,就是安木槿那样一个蛇蝎心肠,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处勾引男人,君斜飞才会变心,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
“爹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安沫突然的嚎啕大哭,让屋内所有人一惊。
安侯爷转过头来继续看着安沫,满是关心的急切问道:“怎么了?”
“爹爹,都是安木槿,都是安木槿把我害成这样的,是她推我把我推到在地的。”
听了安沫的话,不仅仅是安逸然,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安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