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张世泽,听了曹文诏的解释,也是轰然大笑,实在是被建奴这种骚操作,触到了笑点。
黄得功,被建奴学三国骂阵的操作,勾起了玩闹之心,放开嗓子大喝道:“来将何人,留下姓名,爷爷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黄得功此话一出,卢象升、曹文诏、张世泽都有些瞠目结舌,不过没人出声阻止,左右都不过是耗时间,以什么样的方式,又有什么关系呢!
城下的岳托闻言,大声回道:“吾乃大清爱新觉罗·岳托是也,你又是何人?可敢出城来与本将一战。”
黄得功,瞬间入戏大声回道:“吾乃卢督帅帐下,黄德公是也,出城本将是不会出城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城,有本事你来打呀!”
岳托想了想,确定自己没听过,黄得功这个名字,随即叫道:“依本将看,你不过是个插标卖首的无名鼠辈,不配与本将对话,快叫那崇祯小儿出来。”
岳托,独爱三国里的关羽,有情有义,过五斩六将,特别是关羽那句插标卖首,深得岳托喜爱,岳托当然要学以致用。
黄德功,先前只是抱着玩闹的心思,和岳托耗时间,可听到岳托骂崇祯,瞬间愤慨不已,怒气横生。
拔高嗓音道:“似你这等跳梁小丑,也配提我大明崇祯陛下,那奴酋皇太极,可在对面,快点叫他滚过来,俯首称臣,或许还可保尔等项上人头。”
曹文诏、张世泽,和城关上的明军士兵,听岳托骂崇祯,都是愤怒不已。
双手紧握兵器和弓弩,恨不得卢象升,立刻下令出关活捉这两个建奴,将其碎尸万段。
实在是不能忍受,建奴骂他们,伟大的崇祯陛下。
卢象升,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出声道:“你们读三国,没读全吗?曹孟德有有句话,本帅送给你们,不要愤怒,愤怒会降低你们的智商,影响你们的判断。”
卢象升的这一番话,浇灭了众人心中的怒火,于是并发生了滑稽的一幕,众人轮番上阵,与岳托和石廷柱互骂起来,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都被冲淡了不少。
太阳初升,大雾还未散尽,榆林镇长城之外,低沉的号角声,呜呜呜…的在建奴军中响起。
建奴和蒙古鞑子的十万大军,闻声而动,开始快速集结,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十万大军就已集结完毕。
多尔衮,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天气,忍不住放声大笑道:“真是天助我大清,出发按之前的计划,向明朝进攻。”
建奴兵分两路,在大雾的掩护下,阿巴泰和莫日根,向榆林镇水头沟关口进发,多尔衮和塔什海,则是是向西沟口而去。
城关上的白杆军,统一制式的红色军服,便如秋色中的枫叶,火红一片。
西沟口城关头上,秦拱明看了看,这周遭的大雾,心有疑虑的说道:“姑母大人,今天的天气,不利于我军防守啊!都难以看清城外百步之远。”
秦良玉一脸平静,缓声说道:“不管看得清看不清,该怎么防守就怎么防守。
虽说看不见人,但是建奴和蒙古鞑子,骑兵跑动的声音,是遮不住的人看不见,声音总能听到吧!
最坏也不过是和建奴、蒙古鞑子近身搏斗,近身搏斗我白杆军又有何惧。
当年的浑河之战,你的父亲和叔叔,就与建奴近身搏斗,建奴也未能占得分毫便宜。
你的父亲、叔叔,以及战死在浑河的白杆军,浩气长存,英灵不散,必定会保佑我们,大败建奴和蒙古鞑子。”
距离水头沟关口,两里地的地方,阿巴泰,对一旁的莫日根说道:“派人到水头沟关口叫阵。”
末日更一听这话,懵圈了,心里暗想,这女真人不是脑子有屎吧?
以前听大汗说过,女真人把明朝的三国志,当做兵书读,没想到是真的,妈的,读三国志读傻了。
莫日根心里这样想,但却不敢表露,定了定神,缓声说道:“王爷,你看这雾太大了,去叫阵明军也看不见啊!”
莫日根,只说是天气的原因,可不敢说,人家明朝人压根就不吃这套。
阿巴泰左右张望,看了看周围的大雾,一脸惋惜的说道:“可惜了呀!老天不给出风头的机会,那就下令大军冲锋吧!”
莫日根应道:“末将遵命。”
在阿巴泰,和莫日根的命令下,四万建奴和蒙古鞑子的铁骑,以慢步小跑逐渐加速的军容,冲向水头沟。
驻守水头沟关口的马祥麟,和秦佐鸣,被大雾阻隔,难以看清建奴,和蒙古鞑子冲锋的情形。
只听见两里之外,战马奔跑的低沉蹄声轰轰作响,越来越近,犹如万顷惊涛拍岸而来,站在城头,都能感觉到微微颤动。
秦佐明,急声叫道:“表兄,是建奴和蒙古鞑子的骑兵,他们发起进攻了,可是雾太大,看不清建奴,和蒙古鞑子有多少人。”
马祥麟,极速应道:“表弟,不管建奴和蒙古鞑子有多少人,母亲大人的军令是全力抵抗,你我依令而行即可,除非战死,不然谁也别想,跨过水头沟关口。”
表兄弟二人,互视一眼,眼中都透露着,凶悍决绝的眼神。
随即马祥麟大喝道:“擂鼓!备战!”
水头沟关口,想起了咚咚咚…密集而又有节奏的战鼓声。
水头沟城头上,仅有的几门大炮,也在此时,发出了如雷的咆哮,炮弹弹射而出,但由于没有视角,无法做到瞄准,大炮并未对建奴和蒙古鞑子,造成有效的打击。
大地颤动的更厉害了,建奴和蒙古鞑子的骑兵,已到近前,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分作两翼,还是那怪异的三十五度斜冲。
马祥麟和秦佐明,在炮击过后,随即下令向关外放箭,霎那间,箭羽如同乌云盖顶般,向着关外落去,刷刷刷的声音,响彻整个水头沟关口上空。
如此密集的箭羽,即使建奴和蒙古鞑子的三十五度冲锋,也做不到完全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