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赵夭夭早已饿得不要不要的,她把‘小爪子’伸向了那一盘色泽诱人的炸鸡腿,准备先吃一个……
“啪”的一声,伏渊情急之下,打了赵夭夭的一下手背。赵夭夭被打了手背,便哭丧着脸,泫然欲泣道,“呜呜呜……太子,你居然打我。”
伏渊忙柔声哄道,“本宫不是故意的,本宫是担心有毒。”说罢,心思缜密的伏渊,从书架的一个木匣子里取出根银针。
他很有耐心的,往每道菜里一一试毒,确定那些菜都没毒了,才放心地让赵夭夭吃。赵夭夭迫不及待,抓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才吃了没几口,小宝便领着慧儿来了。慧儿的手上,还抱着小黑猫馒头。慧儿一见到赵夭夭,眼眶瞬间泛红,哇的一声哭了,她边哭边说:“主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主子了……”
赵夭夭笑嘻嘻地安慰慧儿,道:“傻慧儿,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哎,没事儿,我也就去体验了一把坐牢的滋味。也算是人生里灿烂的一抹记忆。”八壹中文網
慧儿这才安了心,而她手中的馒头,‘喵喵喵’地叫了几声。赵夭夭看到馒头好像瘦了一圈,忙把手中的鸡骨头给了馒头。
不过,慧儿和小宝并不敢在主殿里待太久,只因为,太子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太子素来喜静,况且,除了赵夭夭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进殿。随即,慧儿和小宝主动地退出主殿。
赵夭夭吃得正起劲,却发现他们都走了,只剩下跟块木头似的伏渊。赵夭夭秀眉微蹙,道:“太子,为何您的主殿总是不让人进来呢?”
关于这个问题,伏渊昨晚跟赵夭夭说过,可惜,昨晚赵夭夭仍在昏迷中,自然是听不到。伏渊便认真解释道:“因为本宫从小孤僻,不爱和人亲近。还有,你现在仍是颗萝卜精,灵力还没完全恢复,万一被人撞见……”
如此说来,伏渊还是为了她而着想,赵夭夭发现自己还是错怪他了。
伏渊拿起一只宫廷油焖大虾,替她剥起虾壳,将剥好的那只虾给放到了赵夭夭的碗里,“这个给你。”
赵夭夭顿时惊呆了,像伏渊洁癖重度患者,又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公贵族。居然也会给她剥虾,可见,伏渊是真的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
不过,赵夭夭又想起先前,伏渊对她无情又冷漠的态度,她又顿时觉得,自己对他再怎么差,也是应该的。
赵夭夭在吃完饭后,拍拍臀起身。她这些日子,要么是在牢房里关着,要么就是窝在承泰殿的主殿内。早就浑身不自在。
随即,赵夭夭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门。伏渊急忙追了上来,拉住了赵夭夭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伏渊生怕,赵夭夭会真的一狠心,偷溜出皇宫,来个远走高飞,将他给抛之脑后。
赵夭夭瞥了伏渊一眼,才道:“我想出去转转,在承泰殿憋得慌。”
伏渊跟上了赵夭夭的脚步,他是担心,她碰上什么危险,便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很快的,赵夭夭回归东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
可许良娣和张良媛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时不时地来找她的茬。先是许良娣,主动来找到赵夭夭,说她有多日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必须遵守宫规,每日按时给皇后请安。而后,张良媛又故意往她的身上撞,却反咬一口,说是赵夭夭自己撞了人。
赵夭夭心里头憋着一股怨气,可她却不怎么爆发。她深谙,在这皇宫里张狂必死无疑,她才刚从掖庭的牢房里出来,可不想再二进宫了。
秋意渐浓,外面的树叶都陆续地凋落下来。
这一日,赵夭夭伸了个懒腰,坐下来给慧儿梳理妆发。
慧儿忽然想起什么,忙对赵夭夭说道:“主子,乞巧节就快到了,许良娣说要让众妃一展才能,便发出邀请,要咱东宫的众妃,齐聚在御花园的枫叶亭,一起刺绣呢。”
“什么?刺绣?”赵夭夭睁大眼睛,她压根不会什么刺绣,她连十字绣都不会绣,哪里懂啥刺绣。
慧儿不免替赵夭夭担心起来,“主子,您懂得刺绣吗?”以慧儿对赵夭夭的了解,应该不懂这种活儿。
赵夭夭摇头,深感堪忧,“我不懂,我连拿针线都不懂得拿。”念及此,赵夭夭就脑壳疼,更加无精打采了。
慧儿灵机一动,给赵夭夭支招,“主子,奴婢知道,这东宫里负责扫地的李嬷嬷,她的绣活贼好,绣出来的蝴蝶,翩翩起舞,就跟真的一样!”
赵夭夭双眼发亮,激动道,“那你快帮我把她找来,我临时抱佛脚,或许还有点用!”
眼看着乞巧节要到了,赵夭夭也不想让东宫的那帮人给看笑话。
果真,慧儿替赵夭夭把李嬷嬷给找来。在接下来的两日,赵夭夭每日勤学苦练,只可惜,她学的太晚了,又天生不是块会女红的料,即便会了,也只是学会了针法,绣出来的东西,连赵夭夭自己都不忍直视。
明日就是乞巧节了。
入了夜,皎洁的月光笼罩这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徒增几分的冷清。
在承泰殿的主殿内,赵夭夭仍坐在烛火前,她手中的银针在来回的绕着。“啊哈……”赵夭夭打了个哈欠,她的眼皮直打架,快要撑不住了。
登时,伏渊从外面的书房回来,他一迈进门槛,就看到赵夭夭正打着瞌睡,那头发都快被烛火给烧着了,手里还不忘拿着银针在绣……
“夭夭!”伏渊喊了一句。
赵夭夭打了个激灵,猛地全醒了。不过,她的灵力此时也都消耗殆尽,一下子从人形变成了一颗白胖胖的大白萝卜。
伏渊心疼地从地上抱起萝卜,轻声责备道:“别勉强自己,该睡觉了。”他不忍心看到她这么辛苦。
赵夭夭的灵识从本体中脱离出来,她坐在自己的绿叶上,她撇嘴道,“不挣馒头争口气,我赵夭夭才不想让她们看笑话呢。”
此话一出,伏渊能明白赵夭夭的意思,赵夭夭先前被那几个人给刁难过,也被讥笑过,如今,赵夭夭是想堵住她们的嘴罢了。
伏渊轻柔地拂过她翠绿的萝卜叶,哄她道,“先别想那么多了,先睡吧。”
赵夭夭也觉得乏了,她耷拉着萝卜叶,把自己都给包起来,蜷缩成一团。待赵夭夭入睡后,伏渊并未把赵夭夭放到花盆里,而是把她抱上了床……
这一回,伏渊是真的担心赵夭夭会离开他,他必须得时刻看到她,心里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