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边的太阳,照常升起。赵夭夭正准备从花盆里蹦出来,谁知,她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萝卜叶居然被伏渊的手给压着,就连她那白嫩嫩的萝卜身子,也被伏渊用另外一只手给揽着。
“啊啊啊——”赵夭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而她高亢的女高音,立马把伏渊给震醒了。伏渊睁开惺忪的睡眼,纳闷道:“这是怎么了?”
赵夭夭像是见了鬼似的,颤抖着嗓音,道:“你你你,你怎么能抱着我睡呢?快松开!”
伏渊甚是奇怪,以前,赵夭夭都是自己主动央求他,要跟他困觉的,如今,被伤透心的赵夭夭,居然一改往日的常态,连被他抱着都会大惊小怪。
伏渊依言,只好松开了手。
赵夭夭轱辘几下,从床榻上滚落下来,蹦到了地上,她摇身一变,从圆滚滚的萝卜,变出了可爱又迷人的少女模样。
“夭夭,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跟本宫困觉的吗?”伏渊狐疑地看着她。
“颠鸾倒凤之事讲究的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浑然天成而为之,你这般急于求成,怎么能成?”赵夭夭拿以前伏渊说过的话,来堵住伏渊的嘴。
伏渊被她的一句话,给噎住了。
风水轮流转,今非昔比啊,赵夭夭这小丫头片子,现在算是以丫还牙,打算来给他重重地反击。好一雪前耻。
伏渊还记得,赵夭夭说过,她自己是个格外记仇的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如今,算是应验了。
赵夭夭没空搭理伏渊,今儿可是乞巧节,她要打起鸡血,准备迎战。赵夭夭从主殿出来,转眼间来到偏殿。
即便见到慧儿,赵夭夭仍是满心惆怅,她花费了不少功夫,去学习刺绣,可还是未能绣出像样的东西来,今日的刺绣大会,怕只能随便应付了事了……
看来,‘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也只存在于个别的偶然事件,到了她这边,还是行不通滴。短短的两日,确实无法做到突飞猛进。
秋高气爽,轻柔的风,吹拂着赵夭夭的裙摆。
赵夭夭脚步匆匆,走在最前面。有了先前的经验,她这回学聪明了,必须趁早抵达现场,才能占个好座位。以前,不懂里面的门门道道,只有干站着的份儿了。
而慧儿的手上,不仅提着装满针线的小木箱,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小杌子。赵夭夭做了两手准备,即便到场没了椅子,她好歹还能自备一张小杌子,也绝不会让自己吃哑巴亏。
转眼间,赵夭夭和慧儿主仆二人来到枫叶亭,比约定的时辰,早到了些。那亭子内空空如也,一个人都还没有。
赵夭夭心花怒放,她挑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了下来,从这里,可以看到四面八方,赶来亭子的人。
不久过后,又有其他宫殿的妃子陆续来了。赵夭夭眼尖,立马发现了柳素素,她唯一看得顺眼的人,就是柳素素了,清心寡欲,与世无争。
“素素,过来,坐这儿。”赵夭夭忙招呼了柳素素。
柳素素听见赵夭夭的声音,她婷婷袅袅的走了过去。可柳素素还没走到亭子里,杨昭训却强先一步,坐在了赵夭夭的身旁。
“诶,这是素素的位置!”赵夭夭急了,忙喊道,很想把杨昭训给轰下来。
可杨昭训却轻蔑一笑,反问道:“这儿是刻了柳素素的名字吗?怎么能证明这是柳素素的呢?”
赵夭夭气得火冒三丈,只因为,全部的位置都被占满了,而只有柳素素和几位名不见经传的妃子没座位可坐。
眼下,又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她也不好当场发飙,于是,赵夭夭便给慧儿使了个眼色,道:“慧儿,把你带来的小杌子给柳昭训坐。”
慧儿微微欠身,应声道:“是,主子。”
托了赵夭夭的福,柳素素总算是有座位可坐了,柳素素虽未说话,可她也向赵夭夭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此时,许良娣见还有几位妃子没坐,通达人情的许良娣,便命几名太监去搬椅子。一时间,众妃子都有座位。
刺绣开始了。赵夭夭拿着针线,她在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要绣个鸳鸯绣帕。想法是美好的,能不能顺利完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赵夭夭低着头,绣的极为的认真。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着。半柱香的功夫,赵夭夭已绣出一只鸳鸯了,可她还有另一只鸳鸯还没绣出来。
在赵夭夭绣到一半时,张良媛凑了过来,她好奇地瞥了一眼赵夭夭手中的刺绣。
旋即,张良媛捂嘴而笑,讥讽道,“哈哈,赵良媛,你绣的是大肥鸭吗?这么丑,真是笑死我了。”
张良媛的那句话立马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大家都往赵夭夭这边看过来,赵夭夭一下子成为全场的焦点。赵夭夭额前有三条黑线飘过,她好端端的绣个鸳鸯,居然被嘲笑成是大肥鸭。
可赵夭夭不甘示弱,她也瞄了一眼张良媛手中的绣帕,她看出来,张良媛绣的是鲤鱼戏莲。可赵夭夭却故意拔高声音,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呦,张良媛,依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啧啧,这哪里是荷叶啊,简直是几个锅盖嘛!”
“你!”张良媛气得直咬牙,可她却对脸皮比橘子皮还厚的赵夭夭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候,不远处的林子里,伏渊正迈着步子走了出来,他朝着枫叶亭这边走来。只因为,伏渊想瞧瞧,赵夭夭的刺绣,到底如何了?他见赵夭夭对刺绣一事如此上心,每日都潜心苦学,他就想来验收一下赵夭夭的成果。
当伏渊走进凉亭时,所有的妃子都齐刷刷地起身,想给伏渊行礼。可伏渊却摆手道,“大家不必拘礼,尽管刺绣。”
“是。”众妃们依言,都乖乖坐下。
伏渊目标明确,他正想往赵夭夭那边走去。偏偏,在伏渊路过杨昭训时,杨昭训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声,“啊,好痛。我的手。”
只见杨昭训手中的针恰好刺中了她的手指头,鲜红的血珠子,从杨昭训的手指渗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赵夭夭在心底冷笑,只怕,心计叵测的杨昭训,是故意来一招苦肉计,想博得伏渊的关注吧。赵夭夭还真想给杨昭训颁一座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
而伏渊自然也是识破了杨昭训的意图,他冷冷勾唇道:“看来,杨昭训学艺尚浅,还需多加练习。既然,杨昭训已受伤,也不必再绣,还是快点回宫歇息。”
杨昭训听了,心里贼拉委屈,脸气成猪肝色,她本是故意刺中手指头,想让伏渊关心两句。奈何,伏渊是块木头,连个嘘寒问暖的贴心话都没有。杨昭训只好欠了欠身,道:“妾身先行告退。”
杨昭训真的离开了枫叶亭。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赵夭夭心里直呼痛快。果然真是恶人自有恶人收,就该让她碰碰壁,才能长记性。
伏渊来到了赵夭夭的身旁,他发觉,赵夭夭的针线活果然是进步神速,绣的有模有样的,比起前两日来说,真是一大进步。
“夭夭,你真是心灵手巧,一对比翼鸟绣的活灵活现的,令本宫刮目相看。”伏渊对赵夭夭竖起大拇指。
赵夭夭脸颊通红,没好意思说自己绣的是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