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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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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川忍不住转头看了荣长宁一眼:“你这是什么话?场面上的事,怎好叫一个妾室去?”

“妾室都能管家了,去外面酬应一番又能如何?”

此话一出,荣川执起白子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唇角的胡须动了下。

荣长宁抬眼看向父亲:“怎么了?长宁可是说错话了?”

“当初我说叫你长姐管家,是你左推右让不愿交给你长姐,这会你跟我耍什么脾气?满皇城找去,也不见得有我当爹当得这么憋气的!”荣川微怒,随手将棋子扔在了棋盘上。

荣苓见状,朝荣长宁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转而对荣川说到:“到底是骨肉血亲,我与长宁不会干看着她不管的。父亲说的也是女儿心里想的,再有机会,女儿定然替父亲多多留意。是不是?长宁?”

“长姐说是,就是吧。”说着荣长宁拿起面前的青梅饮浅浅啜了一口,而后抬眼用母庸质疑的态度与荣川对视:“父亲想听什么样的话,长宁都说得出口。无论是否违心。”

这一句将荣川气的更是说不出话,伸手指着荣长宁咬牙切齿好半晌:“我知道,你还在生你妹妹的气。你妹妹也不过是把汤洒在了你身上,她已经受罚了。难道你还想搅得整个侯府都不安生吗?”

“话女儿听过了,青梅饮女儿也喝过了,没什么事,女儿就先回了。”说完荣长宁不管父亲让与不让,行了礼转身就走,留下一抹天青色的背影冷漠又坚毅。

“你……我现如今,是管不得你了!”荣川蹿身而起撞散了棋盘上的黑白子,抬手指着荣长宁的背影:“别以为圣上赐婚将你许了白府你便硬起了翅膀,你到底还姓荣!”

“父亲!”荣苓忙起身走到对面,扶着父亲坐下:“父亲别动气,长宁平时不是这样的,定是遇上什么顺意,女儿去看看。”

说完荣苓追了出去,荣长宁步履匆匆的走在主院外面的石板路上,雪白的鞋底不染纤尘。

此刻外面扬起了霏微烟雨,沾湿了荣长宁的发丝也点醒了昏着的花蕾,荣苓拿着伞追过来:“长宁!”

听到是长姐的声音,荣长宁才驻足回头,见荣苓为了追自己紧跑不禁上前几步迎过去:“长姐。”

荣苓将手里的伞塞进小冬手里:“下雨了。”

荣长宁抬眼看看灰蒙蒙的一片天,转而笑了下:“细雨绵如丝,不打紧。”

“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了,你拿上。”

“好。”

“今日你是怎么了?”

荣长宁垂着眼不说话,荣苓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还在因为母亲的过世怨父亲?”

“……”

“母亲已经去了多半年,你也放过自己吧。”

“我并非没有紧抓自己不放。”荣长宁抬眼看着长姐笑了下:“而是不打算放过徐云翘。”

荣苓听过轻叹一口气:“就算真的不想理会荣芯,也不该这样直直顶撞父亲啊。你是真的对父亲有所并不满吗?”

荣长宁抬眼笑了下:“纵使父亲有千万不是,他也还是咱们的父亲。”

“既然如此,你刚不该说出那样的话。”

荣长宁咬紧牙根:“徐云翘死之前,谁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你……”见荣苓一脸激动,荣长宁轻拍她手背示意她安心:“长姐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每每见到荣长宁这般神情,荣苓都觉得有些她要闹出些什么大事。

“长姐等着看就是了。”说完荣长宁勾起嘴角鬼精灵似的笑了下:“赶快回去吧,父亲等着长姐下棋呢。”

“那我回了。”临走的时候荣苓还不忘提醒到:“你要做什么可别瞒我,别做傻事。”

荣长宁望着长姐那张和父亲很是相像的眼睛,还有与母亲担忧时一样的神情:“放心,长姐快回吧。”

花瓣上的雨丝累成水滴滑落,掉在荣长宁脚边,目送长姐拐进院门,荣长宁才转身回去,路上叮嘱着小冬:“回去以后,将我与父亲闹起来的事传出去,叫林姑姑进来伺候。”

“是。”

绾清院的人见荣长宁板着脸回院子,都不敢多吭一声。

他们安分,荣长宁自然也不多与理会,褪去外袍坐到窗边榻上,一书一笔一盏茶作伴,静静听雨看书。

小冬撤下四脚香炉,荣长宁只嗅细雨打在树叶上的淡淡清香。

林姑姑端着一方越窑青釉三足砚等在门口,小冬走到她跟前小声说了句:“往后就辛苦姑姑了。”

林姑姑只点了点头示意小冬放心,端着砚台进了门,小心翼翼的走到荣长宁身边,准备俯身放下手里的东西,偏是手里一滑没有抓出木盘,手里的砚台砸到了地上。

荣长宁抬眼随即见到青釉上裂开了好大一块,林姑姑跪在地上顾不得收拾砚台吓得直磕头:“小姐饶命!奴婢无心之失,请小姐恕罪。”

就听林姑姑一下一下磕着地面,像是怕极了荣长宁。而荣长宁连看也不多看一眼,双唇轻启只有一句:“外面跪着。”

“小姐!”小冬忙走过来说和:“外面在下雨啊。”

“那就跪到雨停。”

“这……”小冬本还想反驳些什么,但见荣长宁不动如山异常平静,好似大雨将至前夕一样叫人觉得不安,便也不敢说什么。

林姑姑也只能领罚。

正如荣苓所说,六月天孩子脸,原本只是轻柔细雨,林姑姑跪出去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暴雨即至,电闪雷鸣划过屋脊,绾清院的窗子一扇一扇的关上了。

院子里的花草盆栽能收的收能挪的挪,瞬间连个人影都找不见,只剩林姑姑孤身一人跪在院子正中间,豆大的雨珠砸在身上又疼又凉。

几个小丫鬟推开窗子,几个小脑袋挤在窗缝悄悄朝院子里望去:“瞧她平时趾高气昂比主子还主子,被治了吧?”

“原本以为小姐由着她是宠信她,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前一阵子我打碎了个白釉盏,小姐也不曾生气啊。”

“我听说,小姐今日去主院为着四小姐的事与侯爷吵起来了,还被好一通训斥,自然是气不顺的,而且我还听说,那方砚,是离家公子从北浔送来的。小姐能不生气吗?”

“小姐怎么会和侯爷吵起来?”

刚说话的丫鬟赶忙关上窗子,带着几个小丫头窝到了床榻上,凑在一起小声说到:“我听到这话茬便去主院打听了,咱们小姐后个十五要去陪应国夫人到海慧寺上香,侯爷偏这时候提叫大小姐二小姐留心皇城里的望族后生,为着的是四小姐的亲事。话外音不过是想叫咱们小姐带上四小姐同去海慧寺,咱们小姐当时就不愿意了。”

“要是我我也不愿意啊。当初徐姨娘刚拿管家钥匙的时候,咱们院子受了多少气?不是例银少了就是饭食少了,炭火布匹没有一样足数的,也不见侯爷多说一句话,世子都差点给侯爷打死。主母尸骨未寒,还要替她的女儿张罗婚事?”

“虽说十指连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十根手指到底有长有短,手心手背也分粗与细。”

“嘟囔什么呢?下雨天不用干活是不是?!”

小丫头说的正欢实,门外徐姨娘送来的岑姑姑就站在怒瞪双眼板脸站在门口:“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背后嚼舌?”

几个丫鬟站成了一排,像是被霜打过的秧苗耷拉着脑袋不该抬眼看人。

“一个个干起活的时候像个蠢生的王八一样慢又笨,说些有的没得精神得像个跳蚤。若不能恪守本分,我也替你回了主子,日后找到好去处也别忘了同院子里伺候的姐妹。”

低着头的丫鬟谁也不敢说话,只默默等着岑姑姑骂够自己出去。

“实在闲得慌,洗衣服去!”

“啊?”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可是外面在下雨啊。”

岑姑姑踱步到说话的那个丫鬟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模样还不错。”

随后狠手将人扔到一边:“别人都不用去了,你自己去,院里的跪到雨停你就洗到雨停直接晾出去。谁也不许帮她。”

虽不情愿却也不敢反驳,在这院子里,除了荣长宁身边伺候的丫头,这些近不得主子身的丫头只能任由岑姑姑使唤。人就这么不情不愿的去了,岑姑姑也终于出去了,叫剩下的丫鬟捂着心口松了口气。

岑姑姑撑着伞走到院里站到林姑姑身旁,林姑姑抬眼看了人冷笑了下坐到自己小腿肚上:“就算你向我示好,我也一样不待见你。”

“都是伺候人的,有什么脸面谈待见不待见呢?”岑姑姑轻舒一口气,佯装无意的四下里看看:“小姐可没心思盯着你一个下人看,起来吧。”

“小姐说,要跪倒雨停才能起,你以为自己是谁?说话算吗?”

“你这人并不讨喜,但也不傻,不会连小姐为什么带你回院子都弄不清楚吧?像咱们这些做下人的,最怕的就是跟错主子。你是外边来的,这侯府里的天几时晴几时阴,怕是还摸不清楚。”

“你摸得清楚?”

岑姑姑不做回答,将伞留下,自己一个人走进雨幕又消失在烟雨中。

坐在屋子里的荣长宁也没心思推开窗子看一眼,小秋隔着窗朝外看了好一会才跑回来对荣长宁说到:“小姐,岑姑姑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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