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抽空去了趟天荟阁总店。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又恰逢周末,店里很是热闹,人来人往。
沿途有不少食客都认出了她,纷纷停下打招呼,还有拿着手机要合影的,盛夏一一应了。
因此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到了后厨。
后厨里同样忙得热火朝天。
远远就能听见葛兴安扯着大嗓门在喊,“大伙加快点速度,外面客人都在催呢!”
声音中气十足,颇有干劲。
盛夏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提步走过去跟他打招呼,“葛师傅,你今天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
她最近一直在忙酿酒的事情,已经有段时间没来店里了。
听到久违的声音,葛兴安连忙欣喜地抬头看过来,“您回来啦!”
盛夏微笑着点点头。
寒暄过后,旧话重提,“难得看你心情这么好,是有什么喜事吗?”
说到这个,葛兴安嘴角的笑容更甚。
脸上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晓帅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再休养段时间就可以出院回家啦!”
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消息。
最近半年时间里,盛夏很清楚他为了儿子的病情有多奔波劳累。
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太好了,恭喜你终于苦尽甘来。”
“多亏了您之前帮忙联系andrew医生,不然手术不一定能有这么成功呢。”
葛兴安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忙不迭连声感谢。
闻言,盛夏微微挑眉。
看起来他似乎还不知道andrew就是温嘉佑?
不过转念想想也对,主刀医生主要出没在手术室里,和病人家属的接触机会不多。
而且又都戴着口罩,如果温嘉佑刻意不想被认出的话,倒也不难做到。
毕竟前不久还在后厨杀鱼,转头就上了手术台做主刀医生,想想都觉得诡异。
也许还会引发新一轮的质疑。
现在这样雾里看花,反倒是最好的。
盛夏也没拆穿,转而和葛兴安聊起后厨的事情来。
她当时交接时还有些担忧,怕有人趁她不在又来搞破坏。
好在如今天荟阁生意火爆,员工们的薪资水涨船高,对公司的忠诚度也就自然而然地上了个台阶,并没有被人策反闹出幺蛾子。
盛夏暗暗长舒了口气。
紧接着又找来店长聊了聊,见同样没什么问题,便放心地准备离开。
她今天只是顺路来店里看看情况,手里还拎着给霍远川的酒。
拎的时间久了有些累,顺手把酒放在前台的桌面上,拿出手机开始给霍远川发消息。
结果才刚打了两个字,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夏夏。”
盛夏转头看过去,见霍远川正和谢子钰一起大步朝店里走来。
显然是来店里吃晚饭的。
“这么巧。”
盛夏把酒重新拎回手上,“刚准备问你在哪里呢,这样也好,免得我再跑一趟了。
诺,新酿出来的竹叶青酒,等会你俩吃饭时尝一尝看看口感怎么样。”
说着,她便把酒递了过去。
霍远川诧异于她酿酒的速度,不由得慢了半拍。
旁边的吃货谢子钰却手脚麻利得很,立即接了过去,“好好好,非常荣幸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
霍远川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出门为什么要叫谢子钰?
不然这瓶酒就是他独享的了。
忍了忍,没忍住,沉声提醒道,“这是夏夏给我的。”
说着,还特意加重了‘我’字的读音。
谢子钰笑嘻嘻地反驳,“可她刚才也说了,让我们吃饭的时候就尝一尝。”
霍远川一噎。
偏偏当着盛夏的面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暂时把这事压回了心里。
转而看向盛夏问道,“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不用,我在家吃完才过来的。”盛夏摇头拒绝。
她还记挂着家里的那一大筐没处理完的荔枝,荔枝不耐放,得尽快全部酿成荔枝酒才行。
现在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也不再多逗留。
闲聊几句后就挥手离开。
霍远川目送着她走远后,转头立即朝谢子钰伸出手,“拿来。”
“不给!”谢子钰把酒坛子抱得紧紧的。
身为多年损友,霍远川这点小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要是不护紧点,等会肯定连一滴都喝不着。
霍远川无语,想了想,抛出一个诱人的条件,“我用罗曼尼康帝1974红酒跟你换。”
罗曼尼康帝是法国的帝王之酒,在世界红酒中都有很重要的地位,售价20万起步。
谢子钰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下血本。
换作平常,肯定早就屁颠屁颠地立即换了。
但因为之前被盛夏的厨艺惊艳,现在又难得可以喝上她酿的第一坛酒,实在是好奇。
谢子钰鬼精得很,“暂时不换,我先看看这酒到底怎么样。”
说着,他眼疾手快地解开了包装。
随着酒塞被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即像泄洪般霸道地奔涌了出来,香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一看就是好酒!
这下谢子钰说什么都不肯换了。
甚至生怕霍远川不讲武德直接上手抢,索性抱着酒坛子快速往提前订好的包间走去。
可他起步起得急,酒塞没有完全盖好,使得酒香味争相恐后地往外蹿。
好酒自己会说话。
沿途吸引了众多食客的目光。
导致谢子钰一路上接连被几波人拉住,“兄弟,你这酒是什么牌子的?闻起来好香啊!”
“这是天荟阁出品的竹叶青酒。”
“啊?原来天荟阁还藏着这么好的酒啊,怎么才能买到呢?”
谢子钰哭笑不得,一边防着后面的霍远川过来抢,一边推辞道:“我也不清楚,你们去找天荟阁的服务员问问。”
结果服务员比食客还懵逼。
别说售卖了,他们自己连竹叶青的样子都还没见到呢!
无奈食客不依不饶,最后只能记录下联系方式,等到酒上市后再第一时间通知。
在服务员忙着安抚食客的时候,始作俑者谢子钰已经麻溜地坐进了包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