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车镜里,封亦烆一直盯着墨行止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脸上的凝重始终没有消减。
墨行止到底是什么人?
刚才他的车速不快,可也算不上多慢,他是怎么下车后出现在他的车窗前的?
大千世界,封亦烆相信无奇不有,可这让他对墨行止这个人更好奇了。
……
这几日,白蓁蓁从未见过阎霄一面。
她来找过阎霄几次,别院都没有人,这会儿刚从别院门口出来,心情低落,抬眼就看到阎霄踩着军靴走了过来,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她垂眸不敢直视阎霄,手里捏着手帕,垂着脸颊小心翼翼的等着阎霄走进:“阎霄哥哥,这几日是不是公务繁忙,我来找你几回,都不见人……”
声音柔柔软软的,带着娇羞与委屈。
阎霄心头还有气未消,本就积郁着,哪有功夫搭理白蓁蓁,抬眼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是挺忙,蓁蓁表妹若是没什么事儿,就回吧,我累了!”
白蓁蓁着急的猛一抬头,眼看着从她身边走过根本没有驻足的人,忍不住开口叫她:“阎霄哥哥……”
阎霄蹙眉,脚步一顿停下来,扭头略为不耐的看女人一眼:“怎么?有事儿?”
白蓁蓁嘴巴张了张,最后也只能涨红了脸颊摇头:“没……没事……”
“嗯,没事就回去吧!”阎霄点头,转身穿过前院的拱门进去了。
白蓁蓁站在原地,盯着消失在拱门里的身影,手帕被她逐渐撕扯变形,脸上逐渐透出愤恨与委屈。
为什么不理她?她就这么不招他待见吗?
一对杏眼里蓄满了水汪汪的泪花,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一回到住处,就把自己关在里面哭了起来。
白夫人刚从三姨太那处聊天回来,就听到里间卧房里有哭声,一听便匆忙过看,果不其然正看到自家女儿正伏在桌子上哭得伤心。
“哎呦,哎呦,这是怎么了?”白夫人拧着细眉,着急的不行。
白蓁蓁见阿娘突然来了,那起手帕慌乱的擦眼泪,哽咽着摇头:“阿娘,我没事。”
白夫人脸色一沉,佯怒道:“这还叫没事呀,你不是告诉我去找你表哥了,怎的哭着回来了,给阿娘说,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白蓁蓁慌忙摇头:“不不,没有的事……”
白夫人拧眉,着急的拉着自家女儿的手腕:“那这是哭什么?你还有什么不能跟阿娘说的,嗯?”
白蓁蓁本就心里委屈,这会儿眼泪就更憋不住了,断线了珠子似的往下掉,往她阿娘怀里扑,哭得好不伤心:“阿娘,我怕阎霄哥哥是不喜欢我了……咱们……咱们要不还是回家吧……”
白夫人脸色一沉,面色不愉:“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可别忘了咱们来的目的,你必然是要当这府里少帅夫人的!”
白蓁蓁啜泣着道:“可……可我看,阎霄哥哥根本就不喜欢我……都是我一厢情愿……”
白夫人把她从怀里拉出来,耐着性子安慰道:“傻孩子,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我看大帅对你印象也不错,我刚去见你姨娘,她可是说了哦,大帅有意要今年给少帅娶亲呢!”
白蓁蓁擦眼角的泪花,委屈的道:“那又如何,表哥若是不喜欢我,咱们赖在这里又有何用!”
白夫人嗔了她一眼:“你呀,你是脑子笨,你听阿娘的,保准那少帅夫人的位置是你的!”
白蓁蓁眼角挂着泪,哽咽着问:“阿娘,你有办法让表哥喜欢我?”
白夫人一笑,捏她的鼻子:“你呀,就是年纪小,什么喜不喜欢的,只要你当了少帅夫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白蓁蓁睁大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在这等我,我给你拿样东西!”白夫人说着起身,朝自己的卧房去。
白蓁蓁坐在桌前,擦掉眼角的泪,没等几分钟,她阿娘就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小瓷瓶。
白夫人进来后把卧房里的门窗都给关上了,才神色严峻的坐下来,把白色小瓷瓶递给白蓁蓁:“入秋天气干燥,明日你亲自去厨房熬点雪梨汤给少帅送过去,把它放进去一勺。”
白蓁蓁低头看着手里的小瓷瓶,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白夫人垂眸看了一眼那小瓷瓶,俯身贴近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告诉她。
白蓁蓁震惊得把眼睛睁得不能再大,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小瓷瓶扔掉,却被白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音警告道:“听话,这可是最快的办法,给你阿娘争口气,你啊爹可还在青州等着咱们的好消息呢!”
白蓁蓁水雾似得眸盯着白夫人看了一会儿,目光逐渐变得坚决,缓缓的点了头。
白夫人眼眸一眯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头:“乖女儿,阿娘可是不会害你的,这女人的地位和幸福啊,都要靠咱们自己争取的!”
白蓁蓁捏紧手里的瓷瓶,手指颤抖着埋首在白夫人怀里。
……
翌日,阎霄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阎听云可算没来扰她清梦,
起床吃了早饭后,她便把陈副官给叫了过来。
阎霄半掀着眼睑,一副懒散模样的问陈副官:“之前军队里,那帮最难管教的兵怎么处置的?”
陈副官一愣:“少帅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人了?还在劳教营里关着呢,都是打架斗殴犯过事儿的!”
阎霄眉梢半挑,吩咐道:“去,告诉他们,本少帅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陈副官脑子发懵,当初想出劳教营里管教那些犯事儿的兵好像也是少帅的主意,现在又有新点子了?
“少帅……什么戴罪立功的机会?”陈副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