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蓁刚从前厅里走出来,阎霄又走得急,连个人差点撞上,是阎霄反应快,侧身站到了一旁。
白蓁蓁在两个人将要相撞的瞬间猛地抬头,清晰的看到了阎霄脸上转换的神情,从浅淡转而成了冷郁,眼底掠过一层暗色。
心脏猛地一抽,白蓁蓁没想到会一大早就遇上阎霄,手掌握紧,在慌乱了几秒钟后,赶紧往前一步,垂眸软软的道:“阎霄哥哥,昨晚你去哪了,我担心了一夜。”
她昨晚留在了阎霄的别院里,本以为能等到她回来,却等了一夜,人也未归……
阎霄抬眼看着站在面前一脸无害的女人,心头不由得冷哼,就那么冷冷的瞅着她一会儿,唇角忽而扯出一丝浅笑:“担心我?”
白蓁蓁心脏跳得厉害,强忍着慌张,抬起头看着她要笑不笑的模样,有些脊背发毛,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是啊,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我担心你……”
“担心我怎么?”阎霄主动靠近一步,伸手扣住女人的下巴抬高,双眸危险的眯起:“还是蓁蓁表妹长夜漫漫,有些寂寞?”
白蓁蓁的脸红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想退缩,却无奈被阎霄扣着下巴,只能躲开她审视的目光,低低的道:“阎霄哥哥你误会了……我……我只是……真的担心你……”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不出意外,阎霄肯定知道那药是她下的。
白蓁蓁心虚的不行,可阎霄不挑破,她更不能主动去解释。
“呵呵,是么?”阎霄扯着唇角低低的冷笑两声,“那可是让蓁蓁表妹白担心了,我昨晚去花馆睡了一夜……”
阎霄说着,扭头对后面跟上来的陈副官道:“副官!”
“在!”陈副官上前一步。
阎霄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蓁蓁,却对陈副官吩咐道:“落尘姑娘现如今是我的人了,派几个人把她接到府里,安排住处。”
陈副官一惊,抬头有些诧异。
阎霄微微蹙眉,语调低缓的催促:“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
“是!”陈副官沉声回应,转身离开了。
听到阎霄这话,白蓁蓁脸色泛白睁大眼睛,几乎要把修剪整齐的指甲嵌入了掌心。
“阎霄哥哥……你昨晚……昨晚在落尘姑娘那里?”她颤抖着嘴唇不可置信的问。
心里冷嘲,她这还真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她辛辛苦苦,竟然给别的女人做了嫁衣!
阎霄看着女人脸上红白交错的神情,眼睛眯得狭长,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俯身贴近她,唇落在她耳廓上方,吐着低低缓缓的语调:“表妹来奉都城也有段时间了,恐怕家里的人要想念你和白姨娘了……”
白蓁蓁肩头一颤,瞬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慌乱的拉住阎霄的手腕,摇头道:“不……阎霄哥哥……你这是要让我走的意思吗?我错了,你别这样了……阎霄哥哥,我……”
“不想走?”阎霄打断她,扬起邪肆的唇角,黑白分明盯着她,看似好脾气的道:“好啊,不想走就留在这……”
白蓁蓁心头一喜,忘了初时的忐忑:“真的吗?”
阎霄笑意颇深,捏在她下巴上的指间忽而加重力道,眼底一暗,冷冽的笑着:“不过……表妹可能不清楚,我这个人不喜欢心思多的女人,要是有人算计到我头上,我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明白了么?”
阎霄说罢,松开了女人的下巴,抽身往前厅里走去。
白蓁蓁脸色惨白的愣在了原地,失魂落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眶里的泪就流了出来。
她想,这次恐怕阎霄哥哥不会原谅她了……
……
阎听云的伤不算多重,不过还是躺在床上养着。
阎霄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哭得好不伤心,丫鬟劝都劝不住。
“二姐你这是哭什么呢?”阎霄一走过来,就蹙眉问。
阎听云见是阎霄过来了,挥手让丫鬟出去,盯着她眼泪汪汪的道:“阿霄,爹知道了……”
虽然阎霄她自己也是女人,可她也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拧着眉道:“知道了知道了,刚回来爹差点一枪蹦了我!”
阎听云一听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睁大眼睛:“那你受伤了没有,伤哪里了?”
“没有,老头子就是吓吓我。”阎霄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她手臂上:“怎么伤的?”
阎听云似乎也不在意她手臂上的伤,只简单说了句:“不清楚,副官说是劫匪,你的亲兵来的及时,没什么大碍。”
“可是阿霄,我听丫头们说,爹想让我嫁给那个封会长?”阎听云拉着阎霄的胳膊着急的问。
阎霄叹了一声:“爹是有这么个意思,你会同意?”
阎听云当即否决:“当然不!阿霄,我打死也不会嫁给一个陌生人的!”
在火车站,她都跟张启淮说好了,等他回去就叫人来提亲,她会等他的。
阎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问她:“要嫁给张启淮?”
女人躲开她的视线,垂下脑袋,支支吾吾的道:“我就喜欢启淮怎么了,爹还对我发了一通脾气……”
阎霄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事不关己的道:“那小子有什么好,眼里太阴郁,不适合你!”
阎听云不乐意了:“适合不适合只有我自己知道,你们决定不了我的婚姻,现在都主张自由恋爱了!”
阎霄想试图劝她:“可那小子姓张啊,万一你真的嫁给他,就要跟着他去金陵住,离我几千里,受欺负了我也帮不了你。”
“不会的,启淮才不会让我受欺负,再说了,就是看在爹的面子上,张家也不能欺负我!”阎听云早就想过她嫁给张启淮的样子了,他们以后肯定会幸福的。
阎霄蹙眉,掉进爱河里的女人是捞不上来的,确认她没事就好。
从床上站起来,叮嘱她:“二姐,你这两天就消停点,别在爹面前提那小子了。”
阎听云闷闷的“嗯”了一声,忽而又想到什么,抬起头对阎霄道:“阿霄,我是不会嫁给那个什么封会长的,爹要逼我,你可要帮我!”
阎霄眼底一暗,那种男人自然不能嫁人,且不说她跟他已经发生了关系,就算封亦烆老老实实,她也不能把她二姐往火坑里推。
“放心。”阎霄点头。
……
阎霄回到自己别院后,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没没什么感觉,一进入浴缸的热水里,她一脸打了几个喷嚏,那袋也有点发沉。
她想起,昨晚是被那混蛋泡冷水里了一阵子。
可阎霄自小被阎大帅当男孩子养,骑马打枪样样精通,自然体格强健,很少生病,所以她没放在心上。
封重新换了一身军装,下楼安稳的吃了顿晚到中午去的早餐,陈副官就火急火燎的闯进来了。
阎霄拧眉,她连上楼补个觉的时间都没有。
“少帅……”陈副官跑到厅上,一路小跑过来,被阎霄眼里冷光一扫,瞬间站在了原地,立即行了个军礼:“少帅!”
阎霄脸色不觉,压着脾气:“你最好有要紧的事!”
陈副官吞了一口口水,赶紧道:“落尘姑娘已经安顿好了,就住在您别院旁的长乐院。”
阎霄挑眉,冷郁的问:“就这点事?”
陈副官摇头:“还有……我刚刚看到封会长让人抬了不少东西进来府上,看样子好像是……是下聘礼……”
阎霄一听,一拍桌子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拔高一度声音问:“什么?封亦烆来下府上下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