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我,少帅在楼下,说是探望您的……”丫鬟只敢压低了声音回复。
白蓁蓁一听丫鬟这么说,着急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只好硬着头皮开门,看丫鬟一眼,压低了声音询问:“少帅……看着生气吗?”
丫鬟为难的点头,心里嘀咕不知道这位祖奶奶又惹了什么祸:“好像是挺生气的。”
阎霄见楼上人迟迟不下来,故意拔高了声音道:“怎么?你们不替我把表妹请下来,是想我上楼亲自去请么?”
立在厅上的几个丫鬟谁人不是吓得瑟缩着肩头,唯有鸣翠刚从院子里走进来,是白蓁蓁从青州带来的陪从丫鬟,吓得头也不敢抬,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白蓁蓁在楼上也能隐约听得清阎霄的话,只要硬着头皮磨磨蹭蹭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路拎着裙摆垂眸站到阎霄面前,低声试探的道:“阎……阎霄哥哥,我没什么大碍,不用你特意来看我的……”
阎霄听女人这么一说,勾起薄唇浅浅的冷笑:“是么?”
她晃动着铮亮的军靴,眼底翻滚着冷郁的色彩,语调轻盈的让人捉摸不透:“我看蓁蓁表妹病得不轻吧?”
白蓁蓁一顿,稍微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又立即垂下眼睑,张了张嘴巴装作无辜的道:“我……我不知道阎霄哥哥的意思,我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没别的毛病……”
冷嗤一声,阎霄简直不敢相信,这女人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她明明已经很讨厌她了,可她偏偏还要做一些让她更加痛恶的事情来加深这份讨厌。
“没别的毛病……”她拉长了语调,从手中拿出带过来的锦盒,放在手掌心把玩,“我进来倒是毛病不少,不过啊,表妹给的这块安神木着实很好用,既然表妹至此一块,不如就归还给你?”
她说着把手中的锦盒打开,那块精致的木头混着淡淡的木香出现在白蓁蓁的眼前。
白蓁蓁心头猛地一紧,吓得僵在原处动都不敢动,条件反射的摇头:“不……不用,我不需要……”
“那好,不需要就烧掉算了,怎么样啊,蓁蓁表妹?”阎霄打断她的话,示意陈副官去找火盆。
陈副官立即点头,叫人从厨房里端出来几块炭火,用瓷盆盛着放在阎霄面前。
围在一旁的几个丫鬟并不知道阎霄这样做的意思,一个个面面相觑,只有白蓁蓁跟鸣翠两个人肩膀发颤,额上渗了一大片的汗水。
阎霄朝白蓁蓁摆手,忽而唇角勾着笑对她道:“表妹,要不你来?”
她把手里的木块递到白蓁蓁面前,示意让白蓁蓁接着。
白蓁蓁整个人已经吓傻了,她不知道阎霄会怎么对她,但很显然的阎霄硬发现了这块安神木的秘密。
正当她抬起颤抖的手指,伸手去接阎霄递过来的那木块的时候,阎霄忽然又把木块收回来,放在手里把玩一遍,唇角上张扬着邪肆的笑意:“对了,表妹说这木头叫安神木,可是我怎么听说……这东西叫绮兰木呢?”
阎霄说着,眼底骤然冷下去,视线能立即结成冰锥。
白蓁蓁更是吓得肩头一颤,唇角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他们青州,有很多人都知道这木头是用绮兰树的躯干制成的。
“是……是叫绮兰木。”白蓁蓁眼睑闭了闭,又重新张开,认命般的承认:“阎霄哥哥,是我不对,可这东西对身体绝对没有坏处的,而且,而且只要……”
“只要怎样?”阎霄冷眸一抬,把搭在茶几桌上的双腿收回来,身躯倚在沙发里,面上要笑不笑的样子,扯着唇角陈述:“需要跟你上床,积累在我体内的绮兰药效就自行散去了,是么?”
阎霄这么一说,在厅上的几个丫鬟,连陈副官在内都赫然一惊,这后院里的事情用些手段也不新鲜,可谁也不曾敢给大帅少帅下过幻药,这可是府里命令禁止的。
这种手段,在大户人家里也是最为不齿的手段。
白蓁蓁没想到阎霄竟然这么赤—裸裸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就好像直接把她心里头见不得光的秘密翻到了太阳光地下暴晒,让她瞬间无所遁形。
“噗通”一声,白蓁蓁立即扑倒在了阎霄跟前,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楚楚动人的模样,一双青葱般的手指弱弱的拽着阎霄的裤腿,轻轻祈求着:“阎霄哥哥,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是我阿娘说这东西能让你回心转意,我是真的爱你的……阎霄哥哥,求求你……啊……”
阎霄不耐烦的一抬腿,把白蓁蓁的两条手臂甩开,唇角泛着冷郁的笑,俯身朝伏在她脚前的女人,细长的手指掐在她的下巴上,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眼眸眯起危险的弧度:“又是白姨娘,瞧瞧把我蓁蓁表妹委屈的,上次那晚雪梨汤不怪你,落尘姑娘落水也不怪你,这次……”
阎霄说着,手指上骤然加重的力道,猛地把女人的下巴抬高,一双冷眸盯着她:“……你说我该怎么才能放过你,嗯?”
白蓁蓁脸都吓白了,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阎霄,那表情简直像是从地府里来的罗刹,眼底杀气腾腾的几乎要把她整个吞噬掉。
“不是的,不适的……阎霄哥哥,求求你相信我,我是太爱你了才会这么做,阿娘说只要把绮兰木送给你,你就会爱上我的……”白蓁蓁大约是被阎霄吓住,一说话眼眶里的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语无伦次的摇着头。
阎霄嫌恶的松开她,倚在沙发里叹息一声,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恢复了情绪,冷冷幽幽的道:“在大帅府里,绝不容许你这样的人存在你,念在我三姨娘的面子上,你也不是我阎家之人,就不与你动用家法,那就不如选在今日,你收拾收拾,我命人送你回青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