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霄一看,是的被她给气晕了,赶紧慌着掀开军帐叫外面的士兵:“军医呢!赶紧找过来,我爹晕倒了!”
守在军帐外的士兵能完全听到两个人的争吵,阎霄一掀开营帐,他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立即去找军医。
两个士兵把阎大帅从地上抬到床上,军医急急忙忙过来,一上来就掐了人中,人算是逐渐缓过来睁开了眼。
过程中,阎霄始终站在不远处看着,也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犹豫着就只好杵在那一动不动。
这下,全军都知道,她把自己老子给气晕倒了。
阎啸霖睁开眼,又看到阎霄杵在床前,气又上来,指着阎霄对身边的副官吩咐道:“把阎霄关上车,一切事宜,收兵回府再说!”
阎霄抿唇,低下了头:“……”
军医颤颤巍巍的走到阎霄跟前,对她道:“少……少帅啊,”应该还叫少帅吧,纠结了一下又继续道:“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吧,免得大帅看见你气血飙升,别又给气晕过去了……”
“哦。”阎霄随即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军帐。
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老头子应该没事吧?
还能领兵剿匪呢,身子骨……应该还硬朗吧,肯定没事的!她这么在心里劝自己。
两个小时后,收兵回城。
阎霄被关进了军车里,封亦烆本想跟她同乘一辆车,却被一个士兵给面无表情的拒绝了。
阎霄就这么跟犯人一样,被马不停蹄的带回了奉都城。
阎啸霖休息了一路,总算是缓过劲来,天将黑的时候到了奉都城,踩着军靴冷着脸下车。
阎霄在后面跟着的车里被人带下来,跟押犯人似的。
师长跟大帅行礼后,就率兵去了军营,大帅府前剩下的就剩些卫兵还有副官。
阎啸霖冷着连对两个卫兵吩咐:“你们两个,把阎霄给我帮了手,送到前院大厅里去!”
“是!”
封亦烆带着乔一下车,看这架势有些担忧阎霄,往前一步:“大帅,这么……”
阎啸霖一凝眉,直接打断:“封会长,一路上让你辛苦了,这是我的家务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封亦烆看了阎霄一眼:“……”
“来人,送封会长回去休息!”
“是!”
几个卫兵硬生生把封亦烆跟乔一送回他们原来住的曲风院。
阎霄倒是无所谓,她路上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说谎二十年,被打一顿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她也没什么怨言可说。
府里面,阎霄女扮男装的身份也都传开了,大家一听大帅带着阎霄回来了,几个姨太太都纷纷朝前院大厅里聚集了。
阎啸霖也就索性把家里的人都召齐了,自己端正且威冷的坐在大厅之上,叫阎霄跪在厅上。
几个姨太太一道过来,远远的就看到厅上这种阵仗,都快步走了进来。
二姨太先开了口:“哎呀,这是干什么呀,大帅我听说之前在路上你就晕了一次,可别再动怒了啊!”
“是啊,您就别跟阿霄置气了,反正都这样了,你就是打她也挽回不了什么啊!”接着开口的是四姨太,面和心背的说着,却故意挑拨:“我说啊,这要怪也应该怪五姨太,生不出儿子就生不出,怎么想出这么个损招!”
这些年她无儿无女的,在这大帅府里可是被压迫惯了的人,可逮着机会让她出口气了。
阎霄虽然跪在地上,听到四姨太果然是长胆子了,今日竟然敢说她阿娘,一个冷眸扫过去,带着杀气:“敢再说我阿娘一个试试,我弄死你!”
四姨太平日里哪敢这么嚣张,可一听阎霄是个女的,心里多少有些小窃喜,总算是要出一口当年被五姨太打压的恶气,可阎霄这一纪冷眸,又叫她吓得肩头一颤。
“好了,老四,这会儿还说这些做什么!”三姨太说着走过去扶阎霄,并关切的问:“你送听云这一路上,还顺利吧?她……在那边怎么样?”
阎霄点头:“三姨娘放心,二姐一切安好,张家人待二姐也不错。”
“好了好了,别罗嗦了!”阎啸霖坐在厅上早就不耐烦了,盯着阎霄看了好一会儿,忽又抬眸看着三姨太道:“蕙兰,你替我验验,阎霄……是男是女!”
三姨太一怔,立即明白了大帅的意思,可是看着阎霄……她又有些不知从何下手:“阿霄……”
阎霄倒是破罐子破摔,对三姨太道:“三姨娘,不用验了,我是个女的,是我骗了大家。”
三姨太抬头看了看阎啸霖,见他态度强硬,还是伸手朝阎霄胸口摸了过去:“阿霄,三姨娘冒犯了……”
她刚说完,就表情一滞,她自己亲手验证,跟阎霄自己说出来还是不一样,怎么看了二十年的孩子,就忽然成了个女孩儿了呢!
三姨太的手还停在阎霄的胸前,她脸上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
三姨太这才反应过来,起身低低的回阎啸霖:“大帅……阿霄她确实是女儿身……”
四姨太当即冷嗤一声:“我就说,凭什么她老五能生出个儿子来,原来是个假儿子!”
“够了!”二姨太听不下去,冷斥:“你一儿半女都没出,别再这添油加醋了!”
四姨太瞬间噤了声。
阎啸霖是真的气的不轻,黑着脸看跪在厅上的阎霄,高声道:“来人,上家法!”
阎霄心里一凉,仰头看着老头子,还真要打死她不成?
三姨太一听,“扑通”一声跟阎霄跪在一起,求情道:“大帅,这些年阿霄行军打仗的也不容易,她送听云一路颠簸回来,求您别打她了!”
二姨太也跟着求情:“是啊大帅,阿霄好歹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虽说这次过分了点,可现如今知道她是个女孩子,更不能上家法了,日后留了一身的疤可怎么是好!”
“谁再求求情,老子跟着一起打!”阎啸霖一拍桌子,叫人带阎霄去了院子里。
阎家的家法,阎霄从小到大只尝试过一回,那次是她一恼杀了个强抢民女的混蛋,结果刚好是某军官家的儿子,老头子回家就叫人把她压在长凳上抽了五十藤条。
就那在床上趴了半个月。
长痛不如短痛,最怕这么折磨人,阎霄已经又被困在长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