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狠狠地推开顾月儿,丝毫不顾她是否会因力气过大,而被摔在地上。
萧熠一脸的不可置信,又愤怒又不解的问道:“真没想到,你竟会给我下药!”
顾月儿回过神来,竟突然笑了,没错,她就是给萧熠下了药,就在他醉酒神志不清的时候,就在他毫无防备时候,就在她一步步走向他的时候。
可是她却没想到,萧熠对秦悦的爱竟已经深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自然不会是用媚眼的,因为媚眼不但会被轻易察觉,况且以萧熠那样深厚的内力,将它逼出体内简直是轻而易举。
所以顾月儿便用了一种名叫“相思之苦”的蛊虫,这蛊对她来说倒是极其容易。
只要施蛊人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在下蛊人精神意念最衰弱的时候,凭着她自己的相思之意,便可以起到迷惑引诱的作用。
这样,便可以让萧熠以为自己便是他心中的毕生挚爱。
只是,这蛊虫的缺点便是,若是这被下蛊的人爱那心中所想之人,超出了爱自己,那么到了关键时刻便会功亏一篑了。
顾月儿虽然深知此理,却仍旧想赌上一赌,果然,她输了,输得如此凄惨,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一无所有。
她不敢相信,萧熠对秦悦的爱竟然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下一瞬间,她做了一个更加令萧熠惊骇的举动,顾月儿将裹胸里裙狠狠地扯下来,这便连她最后一层遮羞布也弃之不顾。
“师姐,你这是做什么!”萧熠急忙别过头,不愿再看顾月儿一眼。
“不要叫我师姐!你可知道,每次你那样疏离机械般的叫我师姐时,我的心有多痛,熠,莫非你真就不懂我的心吗?”
萧熠抿了抿唇,这是他的小动作,一个每每心烦意乱之时的小动作,顾月儿自然也是知晓的,可是事已至此,她已经顾不得萧熠的感受了。
她只是想把自己的心中所想一股脑的吐露给他,可是她尚未开口,萧熠便大手一挥,床上的锦被就稳稳的落在顾月儿的身上。
萧熠近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说:“师姐,请你自重!”
顾月儿却是没有再做出让萧熠为难的事,只是自嘲的说:“自重?你竟要我自重,我想把自己的身子给我心爱的人又有什么不对,熠,我爱你!我爱你啊!”
“够了!师姐,不要再说了!”萧熠喝住叫的歇斯底里的顾月儿,可是她却笑的更厉害了,眼底的讥讽之意也更明显了。
“不要再说了,哈哈哈……你以为这便完了吗?你可明白多少的年月里,我都希望可以与你如同干柴烈火般,轰轰烈烈爱上一场!”
“你要知道,有一个女人曾小心翼翼地把你放在眼里,装在心上,数十年如一日,她不是别人,不是你的师姐,她是顾月儿,是爱你的顾月儿!”
萧熠的内心皱的越来越厉害,他从不知晓顾月儿的心思,她待他好,他也只以为不过是同门之情,君子之谊。
这么多年的情谊和舍命相救,终归还是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极力隐忍着,劝诫着。
“师姐,若是你现在从这扇门中走出去,明日一早,你还是我的师姐,我还是你的师弟,一切就像以前一样,你我还可以像以往一般。”
萧熠打定了主意,他已经言尽于此,若是她还是执迷不悟,以后他们二人之间便也只能桥归桥,路归路了。
可是,顾月儿却没打算任凭萧熠三言两语便断了自己这十几年的执念。
“我为何要回到从前,从前我一人苦苦挨着受着这相思蚀骨之苦,今日这一番话,却让我畅快的紧!”
“论家世,论情分,论相貌,我虽胜不了她,可是她也断然不会赢了我!熠,究竟是哪里?你告诉我,我究竟那里不如秦悦,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没有那里比她不好,只是在我心里,无论怎样,她是最好的,是无人可以替代的,无论哪一点都是最好的,师姐,你这问题未免荒唐了些!”
只有提及秦悦时萧熠的眼中才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语气之中也多了几分情意。
萧熠自己尚未发觉,可这无疑是给顾月儿添了一把火。
顾月儿一下跌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撑在地上,发丝也是飞扬凌乱,她觉得自己竟是这样的狼狈不堪。
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留了下来,大颗大颗滴落在地上,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呜咽抽泣着。
不过一会她便不再哭了,而是苦笑着摇着头,笑的眼泪又再次流了下来,她瞪着眼睛,狠狠地看向萧熠。
她阴狠的说道:“饶是她在你心里再好,再无可替代,恐怕此刻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哦,不,我竟忘了是两具冰冷的尸体!哈哈哈……”
可是,笑着笑着,她却突然笑不出来了,因为此刻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正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似乎下一刻便要将她的颈项生生狞断。
“果然是你,顾月儿,你还真是蛇蝎心肠,悦儿从未害过你,我们的孩子更是才只有几个月大,可是你竟要这般对她们吗?”
“说,你把他们带到那里去了,又是谁抓走了她们?说!”萧熠手下的力气又大了几分,顾月儿的一张脸也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来啊……杀了我,杀了我啊,就让世人看看,你七皇子是怎么杀害同门师姐,是怎么扭到我的脖子。让我断了气……咳……”
“还有……当你找到秦悦尸体的时候,记得告诉她,尽管我没有中毒,可那雪莲丹我仍旧用的极好!咳……”
一瞬间,萧熠像一头发怒的雄狮,目眦尽裂,额头之上也露出点点青筋,随之顾月儿的呼吸也越来越缓慢粗重。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时,萧熠突然奚落的丢开了她,狠狠的踢开了她,像是看一个浑身长满脓包的老妪一般厌恶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