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程胤会离席出现在这里,这才是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司冬吟看着元程胤,连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腿一软,居然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司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就想捂脸。现在这人名义上还是她的妹妹,实在也太让人觉得丢脸了。元程胤可懒得搭理司冬吟在做些什么,他只是看了司宁一眼,见她也没有什么地方受伤的,心里那一直紧绷着的弦忽然就松了下来。只是这东鸣轩,居然也跑到这里来了,这才是让他最不爽的地方。因着这样的心情,元程胤现在很是需要一个契机来好好的发泄一下。他一垂眸,就看见那躺在地上的诺诺,便皱起眉头,问道:“那人是?”
“回皇上,那人是臣妹的贴身侍女。”
司宁看着诺诺,便替司冬吟回答了。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司冬吟好好吃吃苦头也不错。这个诺诺,她其实还是有印象的。在这个身体的记忆里面,除了青禾儿,诺诺就是整个将军府里唯一把她当做小姐的人。在司冬吟欺负她之后,诺诺还会偷偷的跑过来给她送药送吃的。虽然有很多次被司冬吟给发现了,但是诺诺下一次还是会继续这样做。即使不是司宁受了她的恩惠,但是对于这个看着柔柔弱弱,却很善良的诺诺,司宁心里总是非常喜欢的。但是平日里,司宁根本就不能出手搭救诺诺。因为这样,诺诺会被司冬吟折磨的更加的凄惨。但如果是元程胤开口,那就不一样了。想到这里,司宁就直勾勾的看着元程胤,希望他能开开口,就把诺诺给救下了。察觉到司宁的目光,元程胤感觉到自己还是被司宁给需要的,这样子的感觉对于他来说,真的是非常的好。既然是这样,元程胤当然也不会坐视不管了。更何况这个不省心的司冬吟,刚刚差点就害得整个元国都因为她自己一点点的小算盘就丢脸了。这笔账,他还没跟她算呢。“在皇宫之中,竟然有人用这样卑劣残忍的手段。”
元程胤冷下脸,整个人气场完全就改变了,周围的一切事物好像都随着他的心情立马发生改变,明明还是一个风高气爽的时节,却被元程胤生生的变成了寒冬。更何况,这个丑态还被东鸣轩给看见了!想到这里,元程胤就看了东鸣轩一眼。他要处理他们自己国家的私事,这种情形之下,他可不希望一个夏国的皇子来目睹这一切。东鸣轩也不是个傻子,眼看着元程胤是要处理事情了。就见势说道:“既然皇上要处理私事,我也不好打扰,这便告辞了。”
“既是这样,朕便不留着你了。”
元程胤点点头,还是很满意东鸣轩的自觉的,紧接着又觉着这样未能尽到地主之谊,便说道,“今晚观月之时,朕再好好的赔罪了。”
元程胤都这样说了,东鸣轩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呢。他拱手行了一礼,也就走了。只不过东鸣轩走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看着司宁,似乎是想把司宁一起带走,却又不好把司宁带走。东鸣轩这样的小细节,却也没能逃过元程胤的眼睛。他只是看着司宁,内心的烦躁更甚了一些。今日这司宁的大名一出,不知有多少名门子弟会倾慕于她,单单是这样一点,就让元程胤觉得浑身不自在。但这样的情绪也被元程胤给强压下来,他沉者脸看着跪在地上的司冬吟,便冷哼了一声:“好大的胆子!当皇宫是什么地方,岂容你随便教训下人!”
“可皇上……我……我教训的是我自己的婢女啊。”
司冬吟颤抖着身子,整个后背都被汗水给浸湿了。元程胤的压迫感太过于强大了,她只能一再的压低身体,这才觉得比较好受一点。而司宁看着那还要反驳的司冬吟,真是觉着这人就算是因为这件事情丢了小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放肆!”
元程胤声音微冷,像是淬了毒的利刃抵在了司冬吟的脖颈上,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若是你真觉着不服气,那便告诉朕,这婢女犯了什么错,才让你在皇宫之内大打出手。你可知道,这一幕若是传到了夏国,可是元国的大笑话。若是元国由此被传出不好的名声,你就是死一千次,也罪无可恕!”
“我……我……”司冬吟听着元程胤这一番话,更加是吓得不得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瘦小的身子跟筛糠似的不断发抖。她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怎么知道会被夏国王子给看见了,怎么知道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司冬吟因为太过于害怕,根本就想不出什么理由。只能低着头,正在司冬吟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而且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司宁与司冬吟脸色都稍微变了。司贞,她怎么会在这。“启禀皇上,奴婢刚刚亲眼所见,诺诺身上的伤是司大小姐打的。”
司贞穿着宫人的衣服,看上去在这段入宫的时间之中,还是甚得主子的心意,居然已是二等宫女了。她没了往日将军府二小姐的气派,下巴也尖了不少。司贞看着元程胤,颤抖着声音说出这句话来,像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说出来一样。但是只有司贞自己知道,在她看见司宁的那一刻,她有多么想要把司宁给彻底毁掉。司宁拿到了将军府嫡长女的一切待遇,并且还不知从何处学来了那样的舞蹈,把所有人迷的团团转。她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心妃的院子里修剪花草。因着原本是将军府庶女的出身,她还被那几个掌事宫女给嘲笑了一通。这一切,都是拜司宁所赐!她肯定要把司宁给拉下水,她没有了往日的荣耀,司宁又凭什么享受着一切的风光!司贞这句话一说出口,元程胤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皱。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是司宁动手的,但是司贞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太过于偏袒司宁,他倒想看看这司贞想如何掰回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