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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武祖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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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曾不止一次来过县衙,但从未走过进去过。

不过之前都是和他家屋子后面的孙老头一同来打理镇子上那匹唯一的卷毛瘦马。

除了县衙冷清外常年紧闭大门之外,这扇大门镇子上进去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寻常时候都是大门紧闭的。

镇子上人都打趣,说陈灵官的这个县尉当得可真是轻松悠闲,当真是‘清水衙门’。

镇上街坊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小事,都拉不下面子去县衙里面吵,婆娘们骂骂街出了气也就得了,谁都不想闹得太难堪丢了脸面。

大事管不了,小事不想管。

镇子一直都维持着这种太平的假象。

就好比马忍洲爹娘身死的事情,许仙就没见到过陈灵官遣人去做个调查取证,哪怕只是装模作样。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理应上报给上一级官员。

事实上都没有,马忍洲的爹娘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没人愿意去深究。

县衙前院的小家子气,大大超出许仙的想象,里面的陈设也相当之简陋。

许仙跟在小师姐身后,朝着最里面走去。

没走几步,许仙便是忍不住疑惑起来,县衙后院的大,似乎有些超出他的预料,大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样子,许仙心中浮现出几个字来,别有洞天。

曹画扇缓缓解释道,“后院之所以如此之大,是因为这位县尉灵官,手里握有一件残缺不全的小洞天,他悄悄地将小洞天和后院融合在一起,便形成了这幅别有洞天的景象。”

许仙依旧一知半解,不过这次曹画扇反而没有解释太多。

她停在一扇门外,从袖口里取出了那页泛着淡金色的纸张。

“进来。”

县尉陈灵官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进来。

曹画扇先是将那页纸送到许仙手中,而后推门而入。

那张泛着淡金色光泽的纸张,入手的质感很怪,沉甸甸很厚重,足足有约莫一本厚书的重量,出奇的细腻光滑。要远比那种青色的纸张更甚。

许仙跟着进门,紧接着便迎来了县尉陈灵官的扫视目光,后者的目光仿佛有重量一般,无形中带着一种压迫威严感。

说实话,陈灵官来到镇子上任职已有几年之久,许仙和他打照面的次数并不多。镇子绝大部分人对这位县官的印象仅存于‘喜好游山玩水’,平日里,他几乎很少露面。上次的观道的隔路相对,大概是许仙离他最近的一次。

好在,陈灵官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许仙,便收回去了。

许仙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檀木案桌,一把太师椅,一张床,仅此而已。

唯一算得上是风雅的,大概便是挂在他太师椅后面墙壁上的那幅硕大且详细的地图,上面绘有山川大河,城池山野,高低起伏,还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标注着诸多地名。值得注意的是,地图之上的山川大河,会缓缓流淌,甚至还会有阴晴雨雪等天气变化,并不生动。

不过许仙对此见怪不怪了,此前他便是见识到那幅黑白书院的山河社稷图,那张展开足足有百里庞大的水墨图录,上绘的图案要远比这个震撼的多,甚至在那幅山河社稷图之上,许仙看到了四季交替以及往来匆匆的贩夫走卒、引车贩浆的景象。后来他才听到小师姐说,那副山河社稷图不过是个仿品罢了,真正镇守在书院之中的真迹,要远比仿品震撼更多。

案桌上香炉冒出一缕绵延不断的青烟,青烟如同藤蔓不断攀升,最终陈灵官头顶上几寸的地方缭绕盘踞了下来。

烟气如同一朵绵柔的云朵,在云朵里面,藏着一个拇指大小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她一屁股坐在烟气云朵里,双手放开撕扯着烟气,如同吃棉花糖一样,一个劲儿往嘴里塞,一脸满足。

陈灵官缓缓起身,视线落在曹画扇身上还是略感惊讶。

在从道家真君的口中得知对方的身份之后,陈灵官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平心而论,这个少女的身份,可要远比沈重器赵胄之流罕见太多太多,仅仅能让一洲真君卖人情给一张金色纸张这一点,就可见玉鼎洲道家祖庭对其重视程度。

虽说此次承情的人并非是玉鼎洲的那位道家老天君,只是一位真君擅作主张的决定,但显然即便那位老天君亲自决定,也会卖这个人情。

“曹姑娘,为这么一件事,动用一张圣贤记录大道感悟的金纸,是不是有些可惜?”

陈灵官笑道,“这张纸论价值,可一点都不比万里土地小啊。”

“这其实就是在赌,若未来另外半洲版图落地之后,此地是一片蛮荒,那就算是血本无归了,若有出海口或者山川大泽灵气充沛的地方,能赚也只算是小有盈余。再者,你也清楚,三教圣人在万年前隔绝那半洲之地的时候,顺手摘走了其中的一部分山川大泽,镇子外的那几万座密集的大山,还有商湖,实则都是从那半洲版图之中挪出来的。”

陈灵官想提醒少女的是,血本无归的可能性会很大。

曹画扇缓缓道,“可惜归可惜,但不心疼。”

陈灵官点了点头,也就不在多说什么。

他缓缓道,“玉鼎洲未来要大变,而变化的中心便是我亲自镇守的这个镇子。不瞒你说,其实早在十几年前,我就依稀得知了一些内幕。之前几大王朝的人都陆续来找过我,除了敕封新任灵官一事之外,更多的就是版图一事。在你来不久之前,我才受到祖庭的消息,不允许任何王朝个人签订这种文书。”

陈灵官笑了笑,话锋一转,“玉鼎洲祖庭此次算为你破例一次了。”

曹画扇嗯了一声,面无表情。

陈灵官招了招手,隔空将许仙手中的金色纸张取到手中,平铺在案桌上。

他收敛锋芒,看向许仙,笑道,“我记得你应是叫许仙对吧?”

许仙满脸诧异,点了点头。

陈灵官笑着说,“其实之前在五君山上见过你不少次,不过你应该没发现过我。”

陈灵官捏起灵官诀,口中念念有词,而后探手隔空一抓,紧接着一道长虹自屋顶之中倒灌而下,尽数汇入了案桌上的那张金色纸张之中。

如虹之气,最终在纸张上凝聚出几行密密麻麻的篆文。

陈灵官道,“契文已成,文书一式两份,一份文字自会飞去道家祖庭之中,留下印记,而这一份,你需签字画押,自行保管。”

“契文只要在你手中,玉鼎洲之内,任何山上道统和世俗王朝想要都得经过你点头同意方可。好好保管,若是契文遗失会很麻烦。”

许仙嗯了一声,陈灵官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签字画押。

画押之后,他小心将纸张折好,收入怀里。

曹画扇趁此空闲,目光盯着陈灵官背后的那副巨大的山水地图。

少女目的不加掩饰,陈灵官眼光何等老辣,但还是明知故问道,“这张玉鼎洲的地图,难道有标注失误的地方?”

曹画扇笑了笑,“灵官大人,这张地图是从何处购来的?”

陈灵官微笑道,“几年前祖庭的道家大德带我前来此地任职,路过大晋王朝的渡口集市,随手买了一份。玉鼎洲的地图一直都极为罕见,倒也不是说难以制作和描绘,更多的是因为玉鼎全洲小藩国大大小小有几百个之多,彼此之间常年混战,版图隔三差五就会发生不小的变化,而玉鼎洲就没多少大宗门愿意去考察这些事情,久而久之,地图就更少了。我这份地图,只不过是出自于一个玉鼎洲三流小宗门之手的描绘的,有些地方往往都很粗糙,甚至会有不符之处。”

曹画扇点了点头。

玉鼎洲偌大疆域,却只有四个大稍大一些的王朝。余下的几百个小国时常会出现吞并改朝换代的事情。

像是中土祖剑洲,南瞻部洲等,鲜有这种情况出现。

祖剑洲几乎没什么小国,疆域内存有十数个屹立数千年的王朝,底蕴之深厚,根基之牢固,丝毫不输给一些山上的宗门道统,根本无法撼动他们的地位。

而南瞻部洲,则是有些另类,一洲之地只有南北两个禅、武佛国。

就好比陈灵官手中的这份地图,描绘地图的宗门,本会每隔一年半载以术法更新地图变迁,譬如某个王朝改弦更张,有个山上宗门势力扩张或者缩水,新增渡船航线或者渡口之类。这些都会一一呈现在地图之上。

更有精细的地图,会在地图标注渡船的出发日期、沿途是否有宗门火并等等……

再贴心一些的,会格外标注青楼和当地特色景观的位置。

当然,想要维系一份地图的正常运转所消耗的人力财力就很夸张。

越是详细的地图,反而越受欢迎,仅曹画扇所知,祖剑洲和聚窟洲就分别有一到两个大宗门,只专做地图的营生就赚个盆满钵满。

一份地图价钱不高,但胜在走量大,山上修士几乎人手一份,利润也就相当可观。

只不过显然陈灵官所购入的这份地图,出自于玉鼎洲一个不入流的小宗门所制作,准确程度得不到保证而已。

曹画扇道,“灵官大人,能否忍痛割爱,把这份地图卖与我,我出十倍的价钱。”

陈灵官笑了笑,也就顺水推舟,摆手道,“这地图本就不值几个神仙钱,之前买来也纯粹是为了‘附庸风雅’,再者,我一个灵官之位,几乎很难走出自己管辖的地界,地图于我来说,当真是可有可无。”

说罢,陈灵官挥动袖口,那幅悬浮在墙壁上的地图徐徐落下,最终在他掌心之中汇成了一幅袖珍的小图。

曹画扇接过地图,道了声谢,“才来玉鼎洲时日不长,对于这边的势力分布和风土人情都不是很了解,有了这幅图,也能省去不小的麻烦事。”

陈灵官微微一笑。

另一边,

许仙打量着那位在烟火气团之上呆坐着的拇指丫头,后者体型圆润,肥嘟嘟的憨态可掬,吃饱喝足之后,就盘着腿坐在云团之上,对着许仙扮鬼脸。

许仙被这个小家伙给逗笑了,探出手本想戳一戳对方屁股下的云团,没成想鬼灵精怪的拇指丫头直接缩到了烟气之中,消失不见了。

陈灵官难得多看许仙几眼,更愿意多开口说几句话拉拢关系,他屈指弹了弹面前的云团,骤然消散于无,藏在其中的拇指丫头直接下坠,好在她眼疾手快,抓住袅袅升腾的烟柱,顺着滑落到了案桌上,双手环胸,对着陈灵官不满的翻白眼。

陈灵官忍俊不禁,以食指推了推小丫头,迫使对方调了个面,他缓缓道,“这是一种生于香炉之中的精魅,靠食用炉火烟火为生,不能言,也没什么其他的本事,唯独憨态可掬,所以尝尝被用来当做打发时间的消遣,就像是爱喝茶的人往往会养一些茶宠。”

许仙点头,越看越觉得有趣。

直到陈灵官提出要将这只小精魅送予自己,许仙这才慌张摆手婉拒。

陈灵官只是笑而不语。

曹画扇在得到了地图之后,也就带着许仙告辞离去。

金色文书一事签字画押敲定下来,便是有道家天君亲自为契文背书,日后也省去了不小的麻烦。

曹画扇并不在意是否会亏或者盈余,既然那是小师弟的祖宅,于情于理,她哪怕搭上一些个人人情,也得为他保存下来。

再者,曹画扇心中反而并不觉得这次会亏,尤其是祖宅里的那处灵根还尚在,日后未必不会有重新扶苏的可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县衙,陈灵官一直陪在后面送到两人出门才止步。

等县衙闭门之后,曹画扇才将那份地图扔给许仙。

之前她答应给描绘一下南下路线,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稳妥,毕竟她对玉鼎洲并不熟悉,难免会出现纰漏。

虽说这幅地图也漏洞百出,但总也好过没有。

“这幅地图,大概是玉鼎洲最全面的一份了,但你也别全信,因为隔的时间有些久远,等你回去,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路线重新规划一下就足够了。”

小师弟的这次南下历练之行,实则正赶上最后的太平盛世,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倘若再过几年就未必了。

两人并肩而行,许仙为小师姐撑伞,他胳膊肘抬得很高,因为小师姐的身材很高挑。

两人走到太平桥附近,曹画扇才开口道,“刚才那个县尉送的东西,你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

许仙道,“不要钱,可能是最贵的。”

曹画扇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但你有没有想过,陈灵官为何要送你的东西?”

许仙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小师姐你的缘故吧,我只是跟着沾光。”

曹画扇点头,“没错。但这只是其一,陈灵官更看重的反而他最想不透的一点,那就是我为何偏偏看好你,甚至动了大人情求来一张金纸来做契书。”

“他越是想不通,反而越不敢疏忽于你。”

“送你东西,实则是为了拉拢关系,礼尚往来礼尚往来,没有礼尚,日后还怎么往来?你一开口把他套近乎的念头都给打消大半,让他日后还怎么继续拉拢你?”

许仙心中恍然,觉得有理。

曹画扇继续道,“灵官虽小,但在镇子上这一亩三分地,是绝对的位卑权重。日后等小镇版图急剧扩张,他的地位只会水涨船更高,到时候几乎媲美手握一方大权的三山五岳正神。”

曹画扇挥手遮蔽了天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目的,“之前我曾和他透露过你家宅子下还藏有一处灵根的事情,但也不清楚他是否意会到了。若是意会到了,等妖族疆土坠落下来,他陈灵官必然会请求道家祖庭的司职搬山道人前来,将融合了他金身的五君山直接搬到你家附近。如此一来,有灵根又有灵官坐镇,二者互相温养,说不定千百年之后,会孕育出一处风水灵气都极为充沛的修炼福地出来。”

不过,她依旧补充道,“当然,这也只是个最好的设想而已,至于日后具体怎么来,还两说。”

许仙叹了口气,小师姐搭上自己的情面给自己铺桥修路,这份恩情,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偿还。

回到家中,小师姐打着哈欠回屋休息。

许仙趁着夜色,走了百遍拳桩,回到房间之后,先是将那件得到的地图摊开。

小小的卷轴很快就铺满了整张木床,上面山川大河随之映入眼帘。

许仙没有着急规划路线,而是顺着地图由上而下看了好久,玉鼎洲像是被从中截断了一样。

他本以为,玉鼎洲之所以叫做玉鼎洲,应是版图像是一尊鼎炉。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听小师姐说,玉鼎洲之所以叫这个名称,要追溯到很早之前,此地被一口威势极为浩大的极道鼎炉差点将版图砸沉,由此才得名玉鼎洲。

他想要找到小镇的位置,但很快失望了。

不论是商湖,还是五君山,都没有标注在其中。

于是,他转而找起了‘北唐神都’的位置。

在靠近玉鼎洲北边的地方,便是北唐王朝,都城名为‘神都’。

大概因为没有找到小镇所处的位置,许仙也不敢断定李六九一行人此去北唐神都到底要走多远的路,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需要横渡一整座大晋疆域,至少万里,甚至还要更多。

当然,他也留意到,在大晋边疆的道家祖庭有一处渡口,通往北唐。想来他们会乘坐渡船而去。

前半夜,许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索性起身,仿佛检查了几次备好的包袱行囊之后,来到了院子里。

一边淋雨,一边缓缓的走着拳路。

他早就清楚了镇子上的雨水对于锤炼肉身大有玄妙,可惜的是再过一两日,自己就要离开,能借机锤炼肉身的次数屈指可数。

明天,他打算挨家挨户,把余下的酒水送给以前经常来喝酒的老主顾,等送完了之后,也就准备动身启程了。

雨水淋在肌肤之上,刺痛如针扎一般,在加上拳架也会捶打肉身,所以此刻许仙的筋骨血肉像是被一点点撕扯起来,然后物归原位一般。

拳路走得很缓慢,许仙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起来。

大概又走了十几遍之后,许仙只觉得自己的筋络之中,突然生出一团火,开始乱窜起来。

这团火就仿佛烧刀子的穿肠火线一般,在升起的一刹那,便开始鼠窜起来。

东一头西一头,冲撞在许仙的筋络之中。

少年面色涨红,冷汗如雨,不过依旧咬牙一声不吭。

他尝试着停下走拳,这才发现,那股炙热的灼烧感觉也跟着戛然而止。

许仙已经意识到,这并非是走火入魔,兴许是武祖拳经的本意。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始走拳。

重新走拳之后,那股游走于筋络之中的火,并没有再出现。

许仙咬牙忍着剧痛,又重复了几遍。

约莫七八遍之后,那股冲撞的灼烧感再度出现。

如同一条火龙,所过之处尽数冲撞,唯有感受其‘霸道’二字!

许仙不敢停下来,死咬牙关,忍不住闷哼出声。

“别停,尝试驯服那条火龙,游走诸身筋络。”

曹画扇闻声走出房门,提醒许仙。

实则她在见到许仙感受到武祖拳经本意的时候,略有讶色。

本以为,许仙能在万遍拳路之后领悟到那已经殊为不易,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挥手将房门声音隔绝,缓缓道,“若是扛不住,现在可以喊出来。”

武夫铸身,向来是最惨绝人寰的那个,痛苦程度,比起剑修心湖‘种剑’有过之无不及。

况且,许仙所修的拳经,还是武祖失传的那一部。曹画扇曾观摩过那部拳经,通篇看下去,唯有‘霸道’和‘杀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许仙苦苦支撑,终究还是忍不住大声嘶吼了起来。

这种痛苦程度,要远比之前武运灌顶来得还要猛烈许多。

火龙所过之处,如同无数道拳由内而外,不断捶打在他的筋络之中。

少年肌肤裂开无数道密密麻麻的裂痕,鲜血渗透而出,眨眼之间便是将衣服都染得一片血红。

而那条火龙,还是我行我素桀骜不驯,在他身体之中肆意妄为,根本不听驯服。

爱莫能助的曹画扇只能叹一声,神情无比凝重。

这一道坎,如同再次洗骨伐髓。

最为重要的是,这种锤炼肉身的痛苦,并非只会出现一次。

而是日后将常伴于许仙,直接他武夫五境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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