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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把爹娘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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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鲤觉得自己能把少爷劝说回家,是一件颇有成就的事情。

红裙少女牵着高头大马载着沈鲤走在前,许仙心事重重走在后面。

少年耳力很好,即便隔着很远,陆家小姐的话都一字不落的被听到了,那番话其实不算难听,至少是在许仙听到的其他恶毒言语要委婉太多了,可就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平常显然没什么杀伤力的话,反而让许仙内心里一阵刺痛,滋味复杂。

陆家小姐说的话并不假,他许仙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劳碌命,兴许忙活半辈子,积攒一些家底能在过了中年之后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搬迁出镇子,这就在镇子人眼里,已经算是‘人上人’了,许仙父母埋头经营了十几年酒馆,其实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简单的目的。

少年不禁仰头,望着如墨的夜空。

天边那条大河折射出银色的光芒,比起月亮还要亮堂,溅落出来的河水,遂化为了漫天星尘。

如果那番话换作别人来说,兴许还不至于让他如此,就好比在徐家酒馆之外那些在徐娘怂恿下喜欢背后说别人坏话的汉子一样,哪怕他们说的再恶毒,许仙都不会当回事,因为他知道,自己比那些人都要强过得都要好,比他们有盼头。

不过,到了陆家少女这里,反而就突然变了味道。

许仙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和对方年纪差不多且地位相差悬殊的缘故吧。

红裙少女缓缓走着,背后的少年突然快跑几步追了上来。

他认真问道,“曹姑娘,我想问一件事。”

红裙少女目不转睛,随意嗯了一声。

许仙沉吟片刻,是在心中琢磨措辞,“之前你和我说过前三个境界的事情,所以我想问问……”

对方抬手打断,“你是想问我,那套铸身拳谱能否让你修到三境,或者说能不能让你摆脱玉宫王朝的威胁?”

许仙凝重点头。

和玉宫太子赵胄结下了不解之仇,那么他许仙日后必然没有安生的日子,别说是走出镇子去外面生活,哪怕是待在镇子里也不会安宁。

况且,许仙曾经最大的念想,就是如父母所念所想那样,能搬迁出镇子去外面看看。

红裙少女认真说道,“许仙,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可以,那绝对是在欺骗你,等你以后发现并不可能的时候,一定会懊悔无比,甚至会恨我。”

少女的这番话,已经直直白白在告诉许仙,没有这个可能。

她掰着手指头解释道,“玉宫朝现在有两位结丹境修士,且都不寻常,能比肩斩道境大能,如今的赵胄也算是踏上修道一途,而且他的天赋也不容忽视,未来百年之内未尝没希望步入结丹境。”

许仙苦笑一声,希望渺茫。

少女叹息一声,安慰道,“未来十年之内,你安分守己待在镇子里专心练拳,应该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可关键就是十年之后,镇子会大变模样,到时候此地只会比起现在更乱很多,绝大多数人,都会死,所以我还是觉得你搬出去活下来的几率要比留在这里大很多。”

说完,她抬起头,没来由叹息一声。

少女爷爷此次不远万里从聚窟洲被邀请到玉鼎洲黑白书院,名义上是为了讲学,实则暗中持掌曹家那件重宝而来,为的就是应付这次玉鼎洲浩劫。

“十年吗……”

少年喃喃自语起来。

“许仙,你知道自己很幸运吗?”曹画扇突然说道。

许仙愣了一下,微微摇头。

少女哈哈大笑起来,认真说道,“等你以后就知道了,许多先天体质的怪胎,都未必能让那位高看一眼,连我都是如此,若不是我家中长辈求情,也不能有如此幸运被指点迷津,而你,却有这个资格,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位更看好你。”

许仙一脸疑惑,不知所云。

但他此刻心中,突然想起了那位梦中给自己拆文解字讲解文章道理的先生。

少女没给许仙遐想的时间,“等你日后走出去,你会发现有很多人会嫉妒你的,而这些人,往往都是老天爷追在屁股后面喂饭吃的天之骄子,别以为我是在说笑,不是相信你许仙的能力,也不是相信我,而是相信那个人的眼光。”

许仙挠了挠头,咧嘴笑了起来,“曹姑娘,谢谢你。”

少女一笑置之,随即脚步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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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许家酒馆之后,许仙顿感一阵疲惫涌来,之前麻痹的伤口如同开始隐隐作痛。

才换上干净衣服之后,沈鲤就前来敲门,告知已经为他烧了热水。

许仙独自去灶房提来热水,清洗之后,本想坚持练字,偶然之间发现,之前从青铜片上拓印下来的五个残缺文字,有三个不知何时已经被补全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就是红裙少女曹画扇。

宋墨海为他补全了几个,如今又被补全三个,许仙若再能补全剩余两个,便能够得到这份完整的兵家铸身拳法。

他提笔临摹了几个字之后,一阵困意席卷而来,随即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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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

镇水街的街道上,一高一矮两位少年不期而遇。

个头高年纪也大的那位少年,长相有些狰狞,尤其是在夜晚,他的一双眼睛如同两枚烛火一般,散发出幽暗的光泽,少年不知从何处弄到手一身淡金色的法袍,一看就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值钱货,袖口上绣有云纹,针脚细密精致。

不过这件细腻法袍穿在他身上依旧显得不伦不类,或许是因为少年的肩头并不宽也不直,而是‘溜肩驼背’,总之,以少年的气质根本衬不起来。

反观对面的年纪小很多的孩童,穿着邋遢的很,夜色中一双眼睛清澈明亮。

两个人算是老相识,以前有过不小的摩擦。

苟小圣今日才回到镇子上,不凑巧,才回来就遇到了马忍洲这个小崽子。

他龇牙冷笑起来。

路的另一边,身材矮小的马忍洲后背贴在泥制墙壁上,他抬起手擦了擦鼻涕,眼神凛冽的盯着苟小圣,咧嘴一笑。

苟小圣一步步逼近马忍洲,居高临下俯视着,“要去哪儿?”

马忍洲冷道,“要你管!”

然后,苟小圣就一脚踹在后者的肚子上。

这一脚,直接将马忍洲踹得双脚离地,撞在土墙上缓缓滑落下来。

苟小圣又在他脑袋上补了一脚,还没等他撂狠话,跪在地上蜷缩身子的马忍洲直接窜了起来,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枚尖刀,一刀刺在了苟小圣的肩膀上。

后者倒抽一口冷气,怒道,“小畜生,我看你是想死!”

马忍洲呵呵一下,双手握着尖刀,弯腰对着苟小圣,“狗东西,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苟小圣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朝着墙角挪了一步。

马忍洲警惕的看着对方,一步步挪出了街道。

苟小圣等待对方离去,面色瞬间阴沉无比起来,不过他分明看到这个小畜生的衣服上满是鲜血。

“等我学成术法的那一天,第一个先宰了许仙,然后就是你这个小畜生!”

苟小圣止住肩头的流血,来到许仙隔壁的老秀才家,秀才的家门从不上门锁,所以他推开门直接进去了。

秀才家院子里,疯疯癫癫的老秀才正盘膝坐在院子正中间,任凭大雨浇在他身上。

老头子一只手捧着酒坛子,一只手在地面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如同忘我状态,即便苟小圣出现都未曾察觉。

苟小圣嘴角微微上扬,冷笑起来,他跨过老秀才,一脚踢翻了他手中的酒坛子,怒道,“老东西,装神弄鬼,吓死我了!”

酒坛子被打翻在地,老秀才慌忙去捡起来,捧在怀里,如同至宝一样,又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借你家墙头,翻过去拿件东西。”

苟小圣说完,直接纵身翻过墙头,轻车熟路去了许仙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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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赵胄一行三人,从县尉那座位于镇子中间又靠近太平街和簪花巷的府邸中走了出来。

三人的面色都谈不上多好看,显然和陈灵官的交谈之中并没有取得意料之中的成果。

土黄色道袍的老蛟怒道,“这个陈灵官也太不识抬举了,若不是道家祖庭在背后庇护他,我早就一巴掌打碎他金身所在的山水!”

陆乌衣瞥了一眼,淡淡道,“终究是个被敕封的灵官,哪怕修为再低,也并非我等敢随意动手的。”

“只要他还在此地镇守,即便玉宫王朝日后有本事吞下这万里山河的疆域,也得捏着鼻子承认他的地位,赶也赶不走,更别说得罪了,要是真敢动他的金身,只怕道家祖庭的大德早就一巴掌把玉宫上下打得灰飞烟灭了。”

赵胄神色凝重无比。

抬起头问道,“陆姨,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得知了周缘的存在?”

陆乌衣不假思索,“这点小手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周缘现在还不成气候,抢夺的那点气数对于陈灵官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他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卖个人情给我们玉宫,还有就是他陈灵官也清楚,未来的一二十年内,此地的圣人禁制会被破开,到时候的半洲版图,他陈灵官又怎么可能一个人镇守?说一千道一万,周缘是威胁不到他所以才能安然无恙。”

“陈灵官这次能暗中出手帮你,虽然你我都清楚,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远没有他说的那么大,可哪怕功劳再小,我们也得承情,而且还得加倍奉还,不过经此一事,至少能说明一点,这位灵官大人是摆明了两不相帮,谁都不想得罪。”

赵胄点了点头。

他蓦然抬头,便是发现远处衣服上都是鲜血的马忍洲正朝着这边跌跌撞撞走来。

赵胄微微蹙眉。

老蛟突然笑道,“殿下,这就是你买宅子顺带送的添头?”

赵胄点头。

老蛟道,“根骨尚可,就是比较驳杂,儒释道三家走不通,兵家或许可以试一下,但大概率也止步于五境之下。”

赵胄冷笑起来,“我又不指望他能成什么高手,只是想让他死得有点价值而已。”

老蛟嗯了一声,随即双手拢袖,默不作声。

陆乌衣以心湖之声和两人说了几句,随后整个人从原地消失不见。

马忍洲跌跌撞撞而来,后背早已经渗出一片鲜血,他却咬着牙,愣是一声没有发出来。

赵胄眯眼,上下端详着,“一天一夜,期间你做了什么?”

马忍洲甩了甩头上的雨水,抬起头,咧嘴笑道,“我把我爹娘都杀了。”

声音果断,异常冷静。

赵胄闻言,倒抽一口冷气。

一旁的老蛟,更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微微诧异。

小小年纪,狼子野心。

赵胄蓦然大笑起来,挥袖甩出几枚丹药落在马忍洲脚下,“果然是和我有眼缘的,作风也和我如此之像!”

玉宫朝早在几年前,有两位韬光养晦的皇子莫名其妙在边疆暴毙而亡,朝堂上下都心知肚明那两位皇子是死在赵胄的手下,老皇帝知情,巡天司也知情,但最终所有人都选择闭口不谈此事。

“这几枚疗伤丹药,你且先服下,等此地事情结束之后,随我去玉宫朝的封地内修道。”

桀骜不驯的马忍洲难得流露出几分感激和顺从,他捡起丹药,在袖口擦了擦,装进了口袋里。

而赵胄此刻,则是满脸鄙夷。

马忍洲之所以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并不仅仅只做了那一件‘小事’。

在他五岁那年,一个人跑去商湖,便遇到了一头老鼋驮着一部剑经从水中浮出,而后授予给他,这并非是空穴来风的事情,整个镇子上,除了当事人马忍洲之外,他也只和许仙提及过,连马忍洲的爹娘都不知情。

而马忍洲年纪虽小,心思却重,他格外清楚,如果将剑经带在身上,必然会被发现,说不定以赵胄的性格,会杀人越货,再不济也会占为己有。

马忍洲本想将那部剑经上的所有文字都深深地记在脑海里,可他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那些勾勾丫丫曲曲折折的文字根本记不住。

于是,他心一横,照猫画虎,将剑经上的文字以小刀都刻在自己大腿内侧,如此一来,只要自己不死,经文就在!

马忍洲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在赵胄锐利眼神的注视下,颤颤巍巍掏出一枚丹药,胡乱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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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小圣翻墙入了许仙家中,他轻车熟路,几年的打杂经历让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只不过当下今非昔比,他苟小圣早已经不再是几日之前那个游手好闲的‘下人’,而是翻身,成了许仙都高攀不起的仙家弟子。

他早在几日之前,就遇到了那位师尊,对方号称是‘三教精通’,均有涉猎的修道之人。

在苟小圣面前略施了一些术法之后,就彻底震慑住了他。

再者,苟小圣哪里管他是不是真的三教教义精通,只要是个山上神仙,他都愿意拜入门下,如此一来,也正好能摆脱他下贱的身份。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拜入对方麾下,成了弟子,有了仙家的身份,就此成了山上的神仙人物。

而今日之所以重新回来,除了苟小圣为解心头之恨外,还有他那位师父的授意。

让他取回来那条小蛇。

苟小圣的师父连这条小蛇被许仙藏在何处都算得一清二楚。

苟小圣翻开院子角落一口老缸的盖子,一把攥住那条赤色小蛇,被咬了一口,他也无动于衷,而是端详了起来。

“师父说,这个小畜生,是一条蛟龙?”

苟小圣呵呵一笑,“反正我是没看出来。”

随即,他便要翻墙而走。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许仙的房门被推开,一只手提着灯台,另外一只手护着火的许仙直勾勾的盯着院子里的苟小圣。

“把东西放下!”

许仙冷声说道。

苟小圣闻言,冷笑一声,他先是上前走了几步,眼神锐利且阴沉,后似乎因为想到了什么,这才停了下来。

“许仙,这东西本就不属于你,在我手里就是我的。”苟小圣故意挑衅。

许仙眼神分外凝重,因为这关乎到了李六九一家的性命。

他缓缓上前,一字一句道,“把东西放下!”

苟小圣一边后退,一边冷笑起来,“想要?明天一个人去五君山上见我。”

说完,苟小圣熟练地翻阅了墙头,身形消失不见。

许仙刚欲追上去,只觉得肩头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被撕扯,疼痛无比,只能眼睁睁看着苟小圣的身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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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小圣身形跑得飞快,只不过还没等他跨出老秀才家门口,背后就仿佛被人捶了一拳一般,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喉咙有鲜血涌出。

他惊慌失措的回头张望,这才发现身后除了老秀才之外空无一人。

奇了怪哉!

苟小圣想都没想,手脚并用,夺门而出。

夜色中,

他跨过招摇桥,一口气跑到五君山脚下。

在山脚下,苟小圣见到了自己的师父,那位自称三教教义皆通的修道之人。

一位满头霜雪白发的魁梧老人,穿着一身青色儒衫,头戴一顶道家芙蓉玄冠,脚下踏着一双草鞋,一只手盘着佛珠,另一只手背负在后,手中则是握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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