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芙蓉随母亲回家,向仲权详述了宫中之事。
仲权听后沉吟了许久。“芙蓉我儿,今天之事事发突然,你做的是对也不对。太后经年在宫中生活,本是豪门之女,又贵为至尊,讨她欢心可以,但是不能过于主动。凡心机深沉之人,即使窥破心机,知她心思,也不应贸然而动。”仲权长叹一声,“文国公死后,挡在我们面前的屏障没了。皇家之人,喜怒无常并非性格所使,他们久经世事,对外人始终多疑,若被人看破心中之事,内心必定惶恐,为了掩饰容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按常理行事,剑走偏锋,因为有绝对的权威,所以做事让人觉得高深莫测,参与之人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仲权看了女儿一眼,“你已年长,本来已替你找了一门婚姻,本想过一段时间再说,奈何被太后看上。也好!一入皇门如深海,入宫再所难免,进宫前后两重天,你的苦日子到了,为父不能再保护你了。”仲权长叹一声,“你去歇息吧!”
仲芙蓉走后,仲权看了一眼夫人,“也是好事,女儿入宫,你我也是沾了无上恩泽。”
“老爷,入宫真的不好吗?”仲夫人本来还挺兴奋,嫁女一定是要高嫁的,能嫁给皇帝那应该是人生登顶了。
“现在的阳城,哪里都好呀。”仲权叹了一口气,“你先睡吧,我想想!”
仲夫人走后,仲权默坐良久,喊了一声,“来人,备马!”
出门看看,天边透着一丝光亮,仲权骑马向满香楼奔去。
早上阳城第一缕阳光升起来的时候,皇宫大殿上,站齐了百官。皇帝微闭着双眼,面无表情的端坐着。武赦正站在众臣面前侃侃而谈。
“皇上,边城太平了这几年,固然没有烽火再起,但将士们天天为弓备战,始终未能松懈;冬,迎着飞雪练三九;夏,顶着烈日练三伏,春秋两季大的演练,拉出边城,深入荒地,一走四五十天,人吃马喂,兵甲磨损,消耗巨大:昨日,我们会同兵马司,算了一下需要补充的军粮、后器、辎重、物资等,最少需要300万两银子;兵马司提出,各国都在增加军饷,按照一个兵一个月2两银子计,勉强能维持一家五口生计;沈阳再缺,也要给守边关的人涨一点,尤其是现在物资短缺,物价飞涨,前面的人要安心备战,就得让他们的家人安宁,每一个兵一个月加半两银子,也不是一笔数目。边城几次来折子上报,现在一次购买三个月的军粮就需额外增加三四十万两银子,有的已经欠了不少窟窿;近日,朝中又委任两名新帅,走马上任之际,应是解决这些难题之际。”
“国师忧国忧民,好!好!好!”皇帝闭着眼睛连说了三个“好!”
昨晚睡得太晚,从皇后寝宫出来到了书房后,直等了半个多时辰,小黑子才进了书房。当听到芙蓉竟然有了花柳之病的症状后,他有些不信。当了皇帝这些年,他见过的女人很多,芙蓉之美在于干净,在于独特,满香楼的女人或者妖艳或者放浪形骸,极少有从骨子里流出来的女人味道。这样的女人竟然染了不干净的病,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小黑子走后,他始终不相信,甚至一度怀疑小黑子隐瞒了什么,浑浑噩噩中,皇后送来的点心食物都没有心思下咽,感觉很想睡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浑身发软,似乎要生病一样。
“皇上。国师所言极是!”财银司长吴能出言附合。
“沈国马上得天下,将士们一滴血一滴血打过来的,现在不仅是在边城的人要解决吃饭问题,那些战伤的,立过功劳的都留在边城,现在的边城,十万军里三万兵,剩下的七万人里,一半有伤有病在身,打起仗来,两个顶不上一个,伤老病弱越来越多,年年征兵也抵不上他们的多。它国在用银子换身份的办法,给伤病残兵发一笔银子,让他们解甲归田,安心回来,大家也愿意,但因缺钱迟迟不能推行。”
“更有甚者,他们带出来的兵都成了将,他们现在的样子让这些后来的将心寒。”兵马司卫秀开口,“提高当兵人的待遇,让他们有点保障,能够生活,比普通百姓好一点,征兵问题能解决,老弱病残之兵也可以解散,军马粮饷的压力也能缓解。”
“好,好,好,三位都是虑国大臣,都在为我沈国分忧呀。”皇帝仍然半睁半闭着双眼。
“皇上,此言确实不虚!”仲国公出面,“近些年战事不紧,外交压力陡增,没有边兵如狼似虎,沈国出使寸步难行。所以,边兵乃是沈国之基,固国之本,对于他们应该多给一些。”仲仅边说边看皇帝的反应。
“但是,沈国根基尚浅,边兵一事十万火急,我们不能等到狼烟四起再想兵之大事,沈国根基不厚,百业待兴,现在民富于国,商富于民,应该让国库的钱更多一些,如此边兵之事,用银之事才可转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