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可以百战，我也不怕一死。”皇帝微微一笑，“这都出城了，总得见上一面。”

“让开！”

武赦一声令下，武家兵离开，队伍继续向营帐出发。

营帐越来越近，突然，一队黑衣兵骑马卷土出营。前面带头的正是黑衣使者。

双方距离五十步左右，黑衣兵骑马站住，皇帝一行等人也停下脚步。

黑衣黑马黑面纱，皇帝远远看到一排黑衣骑兵，没有分辨出哪一个是小黑子。

“使者随我见驾！”武赦纵马上前，双方接近二十步左右，粗声高声喊道。

“国师！请报与皇上，军中有令，所有兵士阳城外侯半月，安然无恙才可进城。为保皇上安危，不见为上。”黑衣使者单人单骑纵出，“国师久经沙场，更知工城病疫之害，你我之距，已然危险。前方战况，已随时报与国师，今日之会，还请国师斡旋。”

“皇帝亲临，天下皆知。一面不见，不明不智。”武赦笑道，“病疫之毒，不可不防，隔车拜见，行君臣之礼吧。”

“悉听国师安排！”黑衣使者拱拱手，远远地跟着武赦走向皇帝仪仗。

“所有人，退后五十步。”武赦边行边命令。武家兵带头，随行众人纷纷效仿。仲权、吴能、卫央三人互相看了看，卫央带头，也退后五十步，剩下皇帝的马车停在路上。

皇帝坐在马车上，耐着性子看武赦的安排。

“皇上，使者来了！”

“嗯，你也去吧！”皇帝嗯了一声。

黑衣使者在距离马车十步之外下马，恭敬跪下，“主子，小黑子回来了。”

皇帝没有说话，端坐在马车上看着他。

不知何时，起风了，小黑子不抬头，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

不知跪了多长时间，皇帝终于开口：“他们说，你是于将军的儿子？”

“皇上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小黑子没有抬头。

“前面竖起了于将军的军旗，是真的？”皇帝接着问。

“真的！”小黑子还是没抬头，“旗是在阳城做好带去的！”

“你还有什么说的？”皇帝接着问。

“没有。皇上说是就是，说不是就是不是！”小黑子重复了一下才刚说的话。

“我信，我信不等于别人信。懒怠问了，你自己去跟他们说吧。”皇帝微微一乐，“要何封赏？”

“封赏名册已经上报国师，按册行赏！”小黑子抬起头。

“我说是你的。”皇帝看了小黑子一眼，“起来吧，说说，你想要什么？”

“要一道免死令。”小黑子郑重地说道，“然后，撤了黑衣卫。”

“撤？”皇帝反问。

“对，撤。工城可以有黑衣兵，可以有于家军。阳城不能有黑衣兵。”小黑子字正腔圆地说道，“其它兵也不能有！”

“不行！黑衣兵可以没有，但是宫中卫队得有，阳城还得由他们管，回来后，换个颜色，还由你管。”皇帝说着，看了看远处武赦、仲权、吴能、卫央以及他们身后的卫队，“这些日子，没睡上一个好觉，你回来，今儿可以睡踏实了。”

“皇上受惊了。那边的情况还没完，接到信儿就回阳城，昨儿，工城传来消息，病情人传人，隔开半个月，就能断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