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真有那么重？”

“军中流传，染病即死，早上传来消息，前面又病死57人，比打仗死的还多。”

“听说封城了。”

“对，封城了，全部守在家里，减少流动。擅自出来者治罪。”

“果真有那么厉害。”皇帝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我看了记载，沈国建立三十八年秋，大军出征，攻至林国腹地三百里，军中突然发病，十天内病死一万人，大军不得不撤，林国趁机追击，死伤五万人，后回国内，又先后病死万余人，人心皆慌。”

“发兵诡异，无形无迹。为保万全，所以在这里驻守。”

“是不是有人投病而致？大沈之国上下勤勉守业，上承天命，下接苍生，百姓安居，全国乐业，必是人祸。”

“对！不是天灾。”黑衣使者马上意识到皇帝心中所想。

身为君者，最在意的只有两样：天意和民心。天意高高在上，天道若变，人心必变。若是人祸，罪不在皇帝。

“工城之祸，病好之后再说，此事，必须有人负责。”皇帝看了一下远处的武赦、仲权、吴能、卫央四人，“你查一下，查清后报我。”

“记着，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相抵。”皇帝收回目光，“跟他们好好说话，以为我好说话，十五天后，你带黑衣卫士进城，一笔一笔地算。”

“小黑子先领罪！”黑衣使者肃然说道。

“什么罪？你自己想清楚，帮你请功的人不少，关系远的关系近的，不远不近的都在替你说话。”

“他们是墙倒众人推。墙没倒他们就说话。”

“太后、皇后也都说了。”皇帝看了黑衣使者一眼，“消息未断？”

“墙没倒他们就说话。”黑衣使者重复了一下。

“皇上英明，他们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皇帝追问一句。

“我是小黑子！”黑衣使者毕恭毕敬。

“他们说你是将军。”皇帝突然笑了，“就封你当将军，进城之日给你举行加封仪式，让全天下人知道，沈国有大将军。”

“人在野，君命不寿。”黑衣使者突然跪了下来。“工城之战，功不在我，在南北两位将军千里用兵。”

“起来吧，有些话留在回城再说。城外很近，要什么，跟他们说。”皇帝看了看黑衣使者，“送剑的是什么人？”

“黑衣卫士！”

“好！，好一个黑衣卫士！回了！”皇帝哈哈一笑，黑衣使者心里一沉。

皇帝仪仗回转，一行人浩浩荡荡回转阳城。

黑衣使者目送队伍走远，骑马回营，刚入自己营帐，就看到一身黑衣打扮的无双在帐里煮茶。

“没人看见你？”

“不知道！”无双笑笑，“这一百兵还信不着？都跟你出生入死了。”

黑衣使者笑了一下，出生入死的也不一定是亲兄弟。自己带人刚到阳城，武赦就能很准确地堵上门口；皇帝突然带人出城，一定有人透露消息。他知道人的本性，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有可能。他有黑衣卫士，别人也会有自己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