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连城在白府周围已经派了些许暗卫,时刻盯着白小浅。
当他听到白小浅很安份的回禀时,英气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给一个病秧子冲喜,若冲不成功就意味着受刑,她能这般淡定?
以他对她所作所为的了解,她不该是这样的人。
直到影回报。
在夜间,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背了个包袱从白府西院的矮墙上跳下来,他们过去一瞧,正是白小浅时。
慕连城才认可这是她该有的表现。
他笑起来,凝视长剑的邪魅俊颜在烛火映衬下似靠近猎物的眼镜蛇,透着狠戾的杀气。
让周遭伺候的奴才打了个寒战。
“继续盯,时时回禀。”
“是!”影起身隐在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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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白小浅。
白府的人算是被她伪装的温良顺从迷了眼,对她彻底放松警惕。
眼看再过两天就是入鬼门关的日子,得撤了。
她想过,这不是退缩,也不是置原主的怨情而不故,恰恰是翻身的机遇。
以她一人之力,光靠蛮打闹腾以及发脾气是完全没有用,还会适得其反,被当疯婆子关起来。
所以现在,她得寻找证据,证明她没有做勾引之事。
洗清不洁之名的称号,她就不用冲喜了。
自保后,若是能发现白庆余的密秘,威胁控制他,她便能狠狠反打刘氏和白落水,替原主报仇雪恨。
这是替原主翻案的原因,还有一个私人原因。
她要躲那个狠狠折腾她半宿还要她还儿子的疯男人。
她猜过一段他发现找错人,就不找她,她就解放了。
趁夜她打包了几十样昂贵又没有硬刻白府字样的金银珠宝,换了套小厮服,摸黑去了矮墙。
今夜出奇的黑,黑地压抑,整个白府静悄悄的,正给她作了极好的掩护。
而且日头刚落,她就给丫环说今晚吃多伤了胃,要好好休息,给了她们一串钱让她们买果茶吃。
这些丫环就乐地抛下她全去逍遥了。
顺利翻下墙头,白小浅凭记忆去找客栈。
完全没有发现,暗处隐了一抹身形高大的黑影。
更没察觉黑影的目光从黑夜透出,像觊觎猎物般阴狠地盯着她……
白小浅绕来绕去,终于从西墙摸到街上。
元初朝有点像宋代,有夜市有夜宵,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们络绎不绝。
一路上都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女扮男装的大小姐,倒是她,注意到了廊檐下并排看花灯的一男一女。
正是秦洛衡和白落水。
秦洛衡面对白落水时,眼里有全世界都盛不下的深情。
今晚他的黑发半松半绾,仅用一枚青色玉冠束着。
身着花饰简单的水蓝色长袍,更显地整个人十分温柔。
尤其他腰封上的半块红色玉坠更让白小浅移不开眼,因为白落水的纤腰上同样系了一块。
一看就是一对。
白落水今晚穿了一件水蓝色纱裙,青丝盘了两个小发髻在后脑,只别了几支小串珠,剩余发丝垂在身后。
在他身边和他说笑,更显得娇美可人。
就是现代社会说的绿茶白莲花,特让男人有保护欲的那种女人。
难怪秦洛衡要退婚,原来是在外边有狗了!
白小浅握紧粉拳,她不气,她替原主怒。
原主从小就喜欢他,成天“衡哥哥”“衡哥哥”地叫,结果现在落地结局凄惨。
而落井下石者却拉着新欢逛大街。
她平生最恨插足人家的第三者,更恨敢做不敢当的渣男。
光听有这种事,她白小浅都要骂对方两句,何况现在是欺到她头上了?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眼神一瞄,竟看到二楼有一溜排的花盆,于是计上心来。
拨开人群,白小浅走上楼。
二楼看灯的人很多,她眼珠转了转,找到对准渣男贱女位置的花盆。
她努力挤到前边,还能看到他们一半身子露在廊檐外。
听到白落水欢乐地嘻笑,笑声真浪,还恶心,白小浅气地眼睛都红了。
这时几缕晚风吹起,就撇到秦洛衡脱下套在外边的轻纱斗篷披到白落水身上。
再一拥,把她拥入怀,白小浅气地牙痒痒,心里骂着mmp,手掏进包袱里拿出几串珍珠手链用力扯断。
珍珠“哗啦——”全掉在地上
白小浅立即大喊“啊有钱,还有人掉了珍珠,快来捡!”
看花灯的都是些俗人,马上开始骚乱起来,有几个看到珍珠眼睛都冒光,整个场面一度混乱。
白小浅借被挤来挤去的时机,用力地那一水儿花盆拱了三盆下去。
花盆砸地的“劈啦劈啦”清脆声真悦耳,更动听的是,伴随花盆碎了的是白落水尖利的惨叫。
紧接着秦洛衡在痛呼,周围人或窃窃私语或好心关怀,楼下也是乱成一片。
白瞎花灯在黑夜里的美艳了。
白小浅早已挤出人群,很兴奋地蹬蹬蹬往下跑,她要去观察贱人咋样了。
是瘫痪?还是毁容了?
想想就万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