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浅不傻,白庆余能反问就说明他没落坑,马上住口,脑子飞速想应对之话。
“我再问一遍,他是谁?”
“是不是他要带你私奔?”
“你们发生了什么?说——”
对上白庆余似要穿透她的凶光,她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嫁给陌生人,而她,只是结伴而行的一个女乞丐。”
白庆余不信子女敢撒谎挑战他的威严,他宁愿信她是真的舍不得秦洛衡,又不愿去尼姑庵而作出的反抗。
他松口气,不管怎么样得先稳着她,晚上就是冲喜的时辰,只要与慕王府交接完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于是白庆余神色稍微缓了些,抬手摸摸她凌乱的头发,显出心痛的表情。
“又说疯话了,王爷能瞧上你,是我们白府的荣耀,你理当感恩。”
“至于你说的那个乞丐,估计是趁你喝多拿了你的钱就跑了。”
连慕才不是这种人,白小浅反驳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试探性地确认:“找到我时,只有我一个人?”
得到白庆余的肯定后,她心里欣喜不已,他没被抓就太好了,同时又有些失落。
他离开怎么也不和她说一声呢?
还是他其实是去给她买早餐了?那他回来见不着她会认为她背信弃义了么?
还有,她真的要束手就擒,等着给那病鬼冲喜?然后一辈子困在王府无法寻找证据洗刷清白?
不,白小浅绝不认输,她得再想办法逃。
元初朝对冲喜时辰很看重,只要她躲过就算逃过一劫。
她不怕白府受牵连,毕竟冲喜算比较下三道儿的事,也算个人行为,若是谈不拢不得牵连他人。
以白府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来看,慕王府绝不敢轻动他们,一定能等到她涅槃归来。
而且人慕王府也不认识她,顶多日后上门赔罪吧,前提是那病鬼还活着……
就在白小浅绞尽脑汁想脱身时,身上突然被白庆余拍了拍,“哎,你若听话,何至于受这样的苦?”
翻了个白眼给他,既然知道受苦那为何不解开她?也是这时,一抹灵光冲到她脑海,眼下就是个好办法呀。
她扭了扭身子,露出痛苦的表情,“爹,路途还有多远?”
白庆余转身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瞧,“还需三个时辰。”
白小浅更装得可怜,露出含羞之情,“女儿想……想……”
白庆余先是懵了一下,瞬间明白,问她还撑得住么。
白小浅心里头直骂娘,撑六个小时啊,下次让这老鬼撑撑?可她嘴上仍是一副愧疚的口吻。
“女儿这次逃家已是十分愧疚,刚才听了爹一番话,更加惭愧……”
“既然爹认为女儿能撑得住,女儿就算是屎尿横流也不给爹添麻烦……”
她说得情真意切,白庆余欣慰的同时听得胆战心惊。
想骂她口出不雅,又觉得她的疯病没全好,千万不能再交给慕王府前惹出乱子,只能让马车停下给她解绳子。
在白小浅看来,白庆余恐怕已经脑补出一出有味道的场景了吧?她忍着笑,活动手脚,然后跳下马车。
计划成功!
有侍从看守她,她让侍从背过身,再悄然逃回去找连慕,幸许他还在那等她。
“哎呀,拉肚子了,好难受——”
“啊,好臭啊,哎呀,一定是昨晚的东西不新鲜。”
白小浅装作很难受的样子,还让侍卫离远点,边说着她拔腿就往密林深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