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护卫已经带人等在门外,白小浅马上被解除身上锁链换上捆绑手的麻绳塞住嘴,盖上红头巾被推出去。
透过细薄的红盖头,依稀能看到屋外略惨淡的景像。
几个红灯笼在残风中摇曳,门上的喜字显得有些孤零,树上绑的那些红缎带简直可笑。
就连吹奏的人也似草草应付,新娘嫁需要的东西都有,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小浅啊——”白庆余轻唤了她声,这是她从未听过的柔声,内心最软处不由轻疼。
“因为不是正室,又太匆忙,没能大弄,爹……对不住你。”
这次白小浅听出他一贯的假话里确实出现了少得可怜的心疼,眼眶不由自主有些湿润。
她无奈地摇摇头,真为原主感到心疼,被迫害这般多,就因为这一句话动容,简直有病。
可她终究不能否认原主是渴望被亲人爱的。
然而白庆余真是“小气”,这话过后就恢复平静,再找不到半点心疼的感觉,她甚至以为刚才幻听。
有时候白小浅觉得白庆余可笑又可悲,事儿是他做的,又何苦流露悲伤把场面弄得滑稽又搞笑?他若是直接表态拿她去冲喜要摆脱她,她都没这样膈应。
懒得同他温情,也不屑拜别刘氏,与刘氏擦肩而过她径直往外走。
影护卫也只是带了个四人小轿过来迎,与白庆余客套两句官话,就让白小浅上轿。
轿子很小坐着很不舒服,很快就到了她也无所谓。
慕王府很大很有气势,正门是东门,朱红雕漆的大门十分威严。
前廊高悬烫金“慕王府”大匾,下方是御用刺章。一看就是当今圣上亲自书写,昭示慕王爷很得圣宠。
正门两边是通透的白玉石狮子,口里各含两颗夜明珠,光看色泽便知是可遇不可求的好物。
尤其守门的护卫,皆是端正严肃,让人生出些许畏惧。
以她这样的身份正门是无法进去的,只能从偏角门进。
一直抬到慕王府的西偏角门,有个婆子撩开轿帘扶她下来,又坐上一顶更小的轿子。
穿堂走道,她被抬到一处别院,婆子把她扶到床边坐下,只说姑娘好生等着,就走出去。
白小浅没有冲过喜,也只是在现代看到报道。要么和衣服帽子拜堂,要么和公鸡拜。
怎么到了这里,这些都不用?真是奇怪了,等了好一会儿都无人前来,她便自主主张甩掉红盖头。
既然没有人进来,她总得透透气。
这个别院很破旧灰败,死寂沉沉地让人心慌,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住了。
白小浅无语轻哼,以前看报道古代冲喜其实也像成亲,只是没有成亲高大尚,但最其码有喜烛。
现在这慕王府啥都没有,所以他真的是要她来冲喜的?冲哪门子喜?就以这待遇不怕她把他仅有的福报给冲没,直接冲死他?
想到自己就得三刀六洞,她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一个激灵她恍然大悟。她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陪葬品,歹毒之人其实是冲着这个慕王爷来的。
潜意识促使她要逃,刚站起来她又冷静下来。这可是在慕王府的地盘,谁敢这样行事?除非不要命!
越想越诡异,白小浅决定出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