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咬牙切齿等着告状的宁姬突然得令,愣了会立即心领神会。
王爷果真是宠爱她的,那她就要好好“教会”白小浅做人。
白小浅心里一慌,他不可能不知道宁姬的手段,直接把她推过去就是要她死,他真的不打算要儿子了?
那他之前费那么大的劲弄她进府只是闲得无聊?
“慕……连城,你,想清楚!我死了你就看不到儿子了!”
“求本王是这个态度?”
慕连城一脸好整以暇地俯看她,终于让他看到她明面上的慌乱了,他还想再看,她已经恢复淡定。
慕连城等她求他等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有开口,怒气不禁又上涌。
这女人简直就是一面镜子,让他不停看到挫败,不,他慕连城怎会连区区一女子都拿不下?
他刚要开口,白小浅笑笑:“我字典里没有‘求人’两字,让王爷失望了。”
慕连城没料到等到的是句挑衅的话,下巴微收,大手一挥白小浅就扑倒在香木地板上。
她忍痛不出声的样子再次让他心烦,衣袍一挥他转身冲隐在暗处的影和月睛大喝:“立即让宁姬‘教教’她!”
月晴马上上前把白小浅架走了。途中白小浅一次都没有回头,好似认可赴死一样。
慕连城眉头拧得更实,抬掌劈倒身边最近的屏风。
听到响声白小浅忍不住侧眸往上瞧,但看不到什么,月晴则目光狠毒地盯了她一眼催她快走。
刚出倾澜殿白小浅就就捶了捶腿,刚才扑倒在地真的好疼,也幸庆自己的软弱没有被这恶魔看到。
她就是这样,在危险来临时,不会像别的女子一样哭闹不休,她只会愈发冷漠。
不心痛不难受才能没有羞耻感才能守住自尊,所以,冷漠就是她的保护伞。
而且面对慕连城这王八蛋必须坚韧如铁才行。
他城府深,行事举动让人捉磨不透,所谓旁观者清,只有冷静才能掌握全局。
宁姬短期自然不敢伤她,她便借这机会一探王府水深,既然已经卷进来,就看鹿死谁手吧。
白小浅被宁姬带走,慕连城负手而立盯着她火红的背影,这身艳红真刺他眼,必须得把这根刺拔出来。
这让影心里疑问更多。
他跟在慕连城身边已有十余年,慕连城是个沉稳冷酷的人,绝不会为些肖小之事动怒。
如今一而再再而三为了白小浅违反常态,难以让人不心生怀疑,然而他毕竟是下人,主子的事也不好多问。
一时间倾澜殿里死寂沉沉。
“想说什么就说!”
慕连城又恢复成冷淡的口吻,影踌躇了一下还是上前:“影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赐教。”
慕连城转过身示意他说下去。
“王爷当日装病回京是因大王爷疑勾结外邦对朝堂有异动,不知影可理解正确?”
慕连城不语,面色深了几分。
“现大王爷之事还未彻底落实,那么距离王爷恢复还尚有距离,现如今您提前恢复了,让属下十分担忧。”
“且司徒先生若是得知必定会大怒。属下愚笨,对局势已看不清楚。”
慕连城听明白他的话,往前走了两步:“你的意思是——指责本王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
影立即跪倒在地,却不出声,这模样分明是在承认慕连城的话。
慕连城也不生气,他对自己很了解,白小浅不可能会影响他的大事,必要时解决掉也轻而易举。
他摇了摇头,扶起影,“事态变化万千,你跟了本王这么些年,竟只学会固执呆板?太让本王失望了。”
影一脸不解,慕连城给他解释:“宁姬敢开口要本王的冲喜娘,这不正说明她已知晓靠山稳固?”
影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若是靠山动荡,宁姬怎么敢这样放肆?“与其等咱们的人落实,不如见机行事,白氏恰好出现,这就是个可以利用的契机!”
“再者,本王只是好转,并不是一夜恢复如常就要行动,仍旧处于踅伏状态,本王这么解释你听懂了么?”
这下影明白了,大松一口气,慕连城拍了拍他的肩膀往楼下走,“见机行事是必备条件,你还需多加学习。”
影惭愧地低头随他下楼,想到白小浅马上要死在霓袁阁,孩子也将下落不明,影又忍不住感叹起来。
就见慕连城停下脚步。
“既然你这般为本王着想,那本王也不赶尽杀绝。传令下去,不伤她一根毫毛,教好规矩就成。”
“……”影感觉自己很难相信主子刚才信誓旦旦说的话了,他还是觉得主子在和这个女人计较。
可他哪能反驳?应下来就去传令了。
慕连城走回书房坐下,执起羊脂笔饱蘸浓墨沾练字,唇角仍勾笑意,这次定能让白小浅对他俯首称臣交出儿子。
就算未来还有孩子,这个儿子也必须要回来,这个女人更要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