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浅一路跟着宁姬回去,换上粉白色女婢装,还把脸洗了只着薄粉戴简单银钗,宁姬竟觉得她更美了。
嫉妒的目光停驻在她身上一会,宁姬起身在她周围走动。
从跟宁姬过招开始,白小浅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在王府也是能做得了主的人。
至于能做主受宠到什么程度,白小浅从踏进入霓裳阁第一步便知道了。
一股华丽的贵气直接向她震来。廊外挂的两只蓝色红嘴鸟皆是外邦进贡的珍稀鸟雀。
里边更是别有洞天,各式瓷器小盏,就连盛碗烛的烛台都是银质的,上边雕的虫鱼栩栩如生。
正厅稍侧还有供宁姬临时休憩的玉榻,外边挂着乳白色珍珠帘。
在古代能用上珍珠的必是有地位之人,乃身份象征。
白小浅淡淡地别过眼睛,她可以断定宁姬就是慕连城心口里的朱砂痣。心底的寒意又凉了几分。
他把她推进来,就是只给她两条极端的路,要么死在这要么卑微地去求他。
白小浅闭了闭眼睛,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去求他。
然而宁姬却觉得白小浅这模样不尊敬她!想直接弄死又碍于是慕连城给的人,不好踩王爷面子。
可她又没有法咽下气,扫到一边的青花瓷瓶宁姬立即有新主意,举起一个细底宽肚的瓶就放到白小浅头上。
“暂时找不到可放的位置那你就给本姬好生顶着,这可是太后赐的,碎了扒你的皮。”
白小浅睁开眼里瓶子已经架到头上,摇摇晃晃似要掉下来。
宁姬身旁的婢女们又再次乐作一团,还煽风点火嘲笑她,让她别呼吸太大,不然瓶子一掉就得杀头。
还有婢女得寸进尺怂恿宁姬玩大的,提议点香炉放下边,让白小浅扎马步。
宁姬同意这个提议,那个婢女赶紧笑嘻嘻地跑去找来一把香点燃。
白小浅从小就闻不得含龙涎香的香烛,小时候没少被父母骂不尊重神明。她哪里顶得住?不受控制就已经抽气要打喷嚏,婢女们强忍笑意给她喊“顶住”,场面滑稽又可笑。
白小浅已经顾不上其了,喷嚏憋到鼻腔好堵好痒,她直接打出去。
响亮的喷嚏声回绕在室内,头上的花瓶早已应声落地碎成一地残渣。
宁姬本就是找茬子虐白小浅看她求饶,再找别的事压她,最后再顺利丈杀她,但压根没想到第一回合瓶子会碎。
想到太后知道后发怒的老脸,她的毒笑瞬间僵裂,屋内的婢女们察言观色又哪里会放过这讨好主子的机会?
你一言我一语责骂白小浅犯了杀头大罪,还有人上前踢她跪倒在地。
宁姬又露出艳丽的毒笑,婢女们提醒了她,是白贱人打碎的花瓶与她有何干系?
就算是慕连城给的人现在杀了她一样落不下任何把柄。
她虚情假意地叹了声:“本姬本不想杀你,可是是老天要你贱命,本姬也只能顺应时事。”
“来人呐,把她拖到后院,拿白绫围起,本姬可不想住的地儿沾上贱人的血!”
有了前两次的正面交锋,婢女们都知道冲喜娘是个力大的人,于是四个人拿来绳子一起围上去。
原本有女子娇弱华贵气息的地方瞬间要变成屠宰场,充满腥浓的可怖。
白小浅心知搬出慕连城也无用,花瓶确实她打碎的,现在只能自救。
她不语,一点一点靠向陈放昂贵瓷器地木架,脑子在飞速转动想应对之策。
四个拿绳子的婢女的其中三个就是先前被她打的,她们借了花瓶之事趁机报复。
步步走近她,她们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得逞的笑容,宁姬已经斜躺上软榻,指尖捏着一颗光洁紫莹的葡萄在把玩。
王府里人人都对她低眉顺目,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过这样别看生面的场面了。
她不急,眼角微挑,就像慢慢磨猎物的猎手,身旁的婢女给她端来一杯参茶。
参都是一样的从南平进来,平日喝她都觉得挺淡,今日喝好甜呐。
又喝了一小口,有小厮匆匆来报:“夫人,影护卫已向霓裳阁方向走来。”
“什么?”
影一般不会到后院之地,若来定是传达慕连城的令,难道王爷真的被这狐狸精迷了心?嘴里的参茶已然苦涩,宁姬捏碎指尖上的葡萄,婢女连忙拿丝帕替她擦拭染上色的手甲。
扫了眼白小浅,她能跑得掉?就算王爷想保她也要想想太后那怎么交代!宁姬冷笑摇头,白氏还是太天真了。
她忍不住讥嘲白小浅。
“别做梦了,就算王爷留恋你这一身骚的狐媚子,太后问起花瓶王爷也不好交代!”
这话倒是给白小浅提了个醒,她有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