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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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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看热闹的宁充仪张倩儿也加入进来,与冯修容一唱一和。双拳难敌四手,平婕妤便落了下风。绿玉跟在一旁,眼见着主子被打压受气,实在不忿,着急之下便多嘴插了句话,立马就被冯修容抓住了把柄,一边痛骂绿玉不敬主子,一边讽刺平婕妤不懂得约束奴才。狠狠发作了一顿,还打了绿玉四个耳光。

贵妃高柔嘉不分青红皂白,强压着平婕妤向冯修容致歉。平婕妤就算再不愿也不得不低头屈膝。看着冯修容得意洋洋的笑容,平婕妤怒火中烧,死死地掐着掌心,手里的帕子都快要被拽破了,才忍了下来。

绿玉脸上涂满了薄薄的一层紫云膏,在日光之下,显得皮肤红得透亮,越发的浮肿。

紫玉洗净双手,给平婕妤捧来一杯碧螺春茶:“娘娘请喝茶。您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平婕妤接过,将茶杯送到唇边,忽又将茶杯重重地顿在小几上,茶水左右晃动,溢了出来,凝成一汪浅浅的水渍。

“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冯晓筝到底给她们吃了什么迷魂丹,怎么一个两个都向着她说话?”

平婕妤是父亲的老来女,上头三个哥哥,从小过的就是众星捧月的日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绿玉走到平婕妤身后,为她揉捏着肩膀。紫玉见状,赶忙拿过引枕,垫在平婕妤的腰后。熟练的手法,适中的力度,身体放松的同时,也慢慢地舒缓了紧绷的情绪。

绿玉缓声道:“娘娘,奴婢想,这几位娘娘之所以针对您,是因为嫉妒。”

平婕妤眼帘一掀:“哦?说下去。”

“娘娘您请细想,高贵妃入宫多年,虽然位分高,却从未怀有身孕,而娘娘您进宫不过两年,便有了喜信,虽然为奸人所害,痛失小皇子,但只要调养好身子,是一定能为陛下生育皇子。宁充仪虽然位居九嫔,但不得陛下宠爱,哪里比得上娘娘您一进宫就风光无限。至于冯修容,就更不必说了,家世,容貌,性情,她样样都不出众,入宫八年了才好不容易晋位修容,我看最多不过一二年,娘娘得了晋封,就能与她平起平坐了。”

绿玉的话,说到了平婕妤心里。她挑了挑眉,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你说的倒也有那么一两分的道理。”

绿玉接着道:“宫里谁不知道陛下心疼娘娘,别的不说,单说前儿陛下让人送来的事事如意榴开百子点翠大盆景,听说只有两件,另一件给了德妃娘娘。”

平婕妤像是想到了什么,俏脸飞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话虽如此,但我却不能忍气吞声,免得旁人以为我是好欺负的。高贵妃位置稳,暂时动她不得。宁充仪之父乃是正二品的东省节度使,不可轻易交恶。冯晓筝,新仇旧恨,我是不会放过她。”

绿玉艰难地舔了舔微微干枯的嘴唇,接上平婕妤的话:“娘娘可是有了打算?冯修容娘娘的永福宫里有我们的人,该怎么做,娘娘您吩咐就是。”

平婕妤一手支着脸,若有所思:“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可马虎。”

平日里斗斗嘴,小打小闹的无伤大雅。若是当真要出手,就必给对方沉重一击。

绿玉小心翼翼地看着平婕妤的脸色,道:“娘娘可是忘了?冯修容的妹妹,冯书史还在咱们凝香阁里当差呢。”

平婕妤媚眼如丝,轻轻一笑:“你倒是提醒我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抓不到冯晓筝的什么把柄,便就拿她妹妹来作伐子吧。”

平婕妤一摆手,绿玉心领神会,马上俯下身来,平婕妤在她耳旁低声交代了几句。

绿玉听着,眉梢眼角带着笑意:“奴婢这就去办。”

凝香阁小厨房。

金环嬷嬷招呼着正在剥银杏的冯晓瑟:“你快把这银耳莲子羹,四色蒸饺和兰花酥送到正殿,平娘娘那里正等着呢。”

冯晓瑟面有难色:“可是我活儿还没做完。要不嬷嬷您另找人送去吧。”

金环嬷嬷瞪了她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干活儿还挑挑拣拣。手里的活儿你回来接着再干。”

冯晓瑟只得应道:“是,我这就去。”

端着托盘来到正殿门口,紫玉早已经等在那里。

“紫玉姐姐好。”冯晓瑟笑着道。

见冯晓瑟一身粗布衣裳,眉眼弯弯,笑意嫣然的样子,紫玉的眉心拧了拧,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轻声道:“随我进来吧。”

冯晓瑟不疑有他,便跟着紫玉走了进去。

送餐之后,回到小厨房。

冯晓瑟拿过簸箕,又继续剥着银杏。

干活的时候,她总是心无旁骛的。最后一个白白嫩嫩的银杏仁扔进瓷碗里,冯晓瑟吁出一口气,伸展着酸疼的手指。只听见有吵杂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绿玉气势汹汹的呼喝:“冯书史人在哪?”

金环嬷嬷往冯晓瑟身处的方向指了指,声音隐隐约约:“就在里头。”

烧火打杂的小丫头们畏缩地躲在角落里,生怕有什么祸事落在自己的头上。绿玉急匆匆地走来,脚下好似带着一阵风。八壹中文網

冯晓瑟起身:“绿玉姐姐好。”

绿玉从鼻子里挤出一声,抬手给了冯晓瑟一个耳光:“把这个谋害平娘娘的奴婢给我抓起来。”

两个个粗壮的仆妇一拥而上,将冯晓瑟的双手扭在身后。

饶是冯晓瑟再好的涵养,再好的忍耐,此时也是心头火起,咬着牙,道:“绿玉姐姐,我何时曾谋害平娘娘?你这是在诬陷吗?”

眼看着冯晓瑟的脸颊霎时红了一片,绿玉心里爽快极了。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出身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又如何,有品阶在身的女官又如何,一宫之主冯修容的族妹又如何,在自己面前还不是落得个狼狈一身的下场。实在是太解气了。若不是身边闲杂人等众多,绿玉几乎要放声大笑。

绿玉冷笑,浮肿的脸庞显得十分狰狞:“好一张利口,如今人赃俱获我看你如何狡辩。把她押到平娘娘跟前听候处置。”

“是。”仆妇齐声应道。

冯晓瑟虽然勉力挣扎,但在力气上并不是两个仆妇的对手,加上被制住了双臂,只得任她们押着踉踉跄跄地来到了正殿。

还未站稳,右脚后膝盖窝就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猝不及防之下的强烈痛感,整个人便跪在了地上。

冯晓瑟的心中燃起了汹汹的怒火。一再的忍耐,一再的退避,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迫害。谋害主子,如果被平婕妤坐实了罪名,这一次,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冯晓瑟清楚,平婕妤之所以对她“特别关照”,乃是因为与冯修容的缘故。两人恩怨很深。但说起来不过就是简单的一句话,她们都曾经怀有身孕,并且被对方设计流产。

若要轮谁对谁错,也许根本无法分辨,因为人总是站在自身的立场上时刻在捍卫着利益。

紫玉扶着平婕妤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她披着一件烟灰色绣折枝梅花大镶大滚白狐毛长袍,脸色发青,嘴唇苍白,十分虚弱的样子。

绿玉连忙上前,与紫玉一同,将平婕妤送坐到罗汉床。她的身体歪着,软绵绵地靠在引枕上。

绿玉躬身,道:“娘娘,人带来了。”

平婕妤有气无力地:“绿玉,人就交给你来审,我听着呢。”

绿玉勾了勾嘴角:“是,娘娘。”

走到冯晓瑟跟前,绿玉眼中凶光一扫:“冯书史,你老实交代,你是怎样在娘娘的吃食里混入毒物,谋害娘娘的?还有,你背后的主谋是谁?”

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冯晓瑟便明白了。所谓“谋害主子”,只不过是在牵线搭桥,目的,是咬出“背后的主谋。”怪不得今日金环嬷嬷反常地使唤自己讲吃食送往正殿,而这项活计往日都是有专人所负责。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

冯晓瑟想了想:“回禀娘娘,奴婢对娘娘一片敬畏之心,未敢有分毫懈怠。今日的确是由奴婢将吃食送来,但奴婢从未在娘娘的吃食里头混入毒物,请娘娘明鉴。”

绿玉柳眉倒竖,抬手指着冯晓瑟,高声道:“你还敢狡辩?今日娘娘吃了你送来的吃食,上吐下泻,腹中绞痛。宣来太医问诊,太医说娘娘这是中毒了。幸而娘娘福大命大,得上天庇佑,那些吃食不过浅尝了两口,食用的毒物再多一些,恐怕就要没命了。”

冯晓瑟迎上绿玉的目光,没有丝毫胆怯:“敢问绿玉姐姐是如何确定我送来的吃食里头有毒物?”

“你以为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吃干饭的?已经细细检查过了,毒物就在那一晚银耳莲子羹里头。”

“那碗银耳莲子羹过手的人不止我一个,为何绿玉姐姐一口咬定毒是我下的?”

绿玉眼睛一瞪:“你这黑心肠的奴婢,自己做了恶,为了脱罪还想要攀扯别人。不说金环嬷嬷对娘娘忠心耿耿,就说你没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你送了一次吃食,娘娘就中毒了?不是你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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