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然找遍了城,也不见绿杨的踪影,苏怡琴也是四处找寻不到。
展眼夕阳已经架到了山头,还是不见人,都不由急了起来。
想着,苏怡琴又回了风月楼,解了苏怡然的马,骑了上去,朝城外飞奔去。
一路上悔的肠子都青了,原本是玩笑吓唬她。没想到这丫鬟跟了自己这么久,还是胆小的和什么一样,天黑了又怕绿杨有危险,急的出了一汗。
出了城,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往哪里找去。便依着年幼时回老家的路,走了去。
自己是从未独自出过城,连城内的路都还不太清楚,更别说城外了。走了一段儿,已是前后都不见人,夕阳也在那西山头上一跳,潜了下去,天算是彻底的黑了。
又是走的夜路,两侧都是树林,苏怡琴本来胆子大,也不怕什么神鬼的,就也没再折回去,只往前走着。
一路仅凭直觉,苏怡琴认为绿杨已经不在华城之内。否则怎么会连师父和念欢也找不到她?
又走了一大段儿路以后,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苏怡琴咒骂一句,看看四周,没有村庄人家。只见西边的不远处,有个黑忽忽的怪物影子,有脚有角的。
便走了过去,果然是个八角凉亭亭子,遂牵了马进去。
亭子已是年久失修,正中的顶上破了好大的洞。苏怡琴无法,只好找了块不漏雨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丫头也真是的,不说一声就跑了,叫我好找。”苏怡琴抱怨起来:“明儿我找了你回来,可要好好教训你!”
又起了风,把雨吹的乱飞不说,连湿了的衣服也贴在了身上,弄的身子凉凉的。苏怡琴叹口气,没好意思起来。
“我倒看看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又咒骂几句,觉得身子已经烫的火炭一般,头也昏沉起来。
那马倒也通人性,见起初苏怡琴还饶有精神的骂着,这会儿身子都垂了下去,便也靠了过去,挡了些吹打过去的雨。
到了半夜,雨也停了。苏怡琴虽然一直昏沉着,却睡不着,看看头顶那个破了的大洞,正好能看到又闪出来的月亮,便抱了肩。
凉风有一吹,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抽抽鼻子,鼻音重起来。
“唉!”苏怡琴挣扎着站起来,拧拧衣服上的水。
走出了亭子,解了拴好的马缰,复又上了马。
也头晕的不便方向了,连握缰绳的力气也没了,就趴在马上,任由那马向某处奔驰着。
再次醒来,那月亮还在半空中挂着,天色发青,已是凌晨十分。
略动了动身子,苏怡琴看看四周,什么都没有,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经干了,却是四周都没有人影。
苏怡然的马还在那里,苏怡琴摸摸脑袋,还是很昏,但是似乎好了些。
难道我是从马上摔下来了?苏怡琴站起来,这才发现右脚脚踝痛的要命,脱了鞋,隔着袜子,就见那里早肿的不堪。
“我苏怡琴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死的。”挣扎着过去,牵了马,又使了全力,总算上了马。
天已蒙蒙亮,又见不远处那亭子还在那里。原来自己是鬼打墙,在那亭子边绕了一夜。认了方向,赶紧朝城门的方向去了。
到了城下,城门还未开,苏怡琴无法,只好等在那里。
这时上头城墙边缘探出个脑袋来,很快又缩了回去。
苏怡琴正诧异那人贼头贼脑的,却见城门支呀一声,开了。
“姐!你可吓死我了!”苏怡然自内快速走出来,身后还跟着憔悴不堪的南宫后,两人都眼睛通红,深陷进颧骨,肯定是找自己找的。
“念欢!”苏怡琴见了,再也控制不住,悲伤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夹杂着委屈和疼痛,哭的稀里哗啦。
“回来就好。”南宫后只是淡淡一笑,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
“姐!快回去歇歇吧!”苏怡然拉了马,又扶住苏怡琴,正要走,苏怡琴痛苦的叫一声。
“怎么了?”两人紧张道。
“没什么,脚扭了一下,不要紧的!”苏怡琴笑道,擦擦眼泪。
“先回去再说!”南宫后抱起苏怡琴,也不管两人如何惊叫,连头也不回。
“什么?绿杨还是没找到么?”苏怡琴着实担心了,心内隐隐不安。
“恩,找遍了全城,怎么找都找也不到。”苏怡然道。
南宫后上前,将被子给苏怡琴拉上去,道:“先休息下吧,等醒来再说!”
“可是……”苏怡琴又欲起身。
“没有可是,再折腾下去,大家都要坚持不住了。念欢也两宿没睡了,都休息下,醒来再说!”南宫后右手在苏怡琴耳后轻轻一点,苏怡琴的身体变软了下去,昏睡过去。
“念欢,走吧。”
“恩。”
两人一前一后步出了房门,苏怡然又将南宫后送至门外,这才回了自己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