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挑了一处临街靠窗的位子,裴颜异常兴奋的张罗了一桌子菜,因为一会要去裴启的店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要酒。
“后哥哥,快尝尝!”裴颜夹起一根鸡腿放到南宫后碗中,笑眯眯的,颇有些怨恨的瞄一眼苏怡琴。
苏怡琴不做声,突的有些反感,只顾自己吃着。无缘无故,她为什么要这样明显的讨厌自己?
裴贺笑笑,看着两人,若有所思的抿口茶,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这汤很是鲜美。”南宫后突然道,“倒是在哪里尝过这味道一般。”
“这酒楼的老板,公子不会陌生。”裴贺笑道。
“哦?”南宫后疑惑起来。
苏怡琴尝了两口,也试不出个所以然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
“难道是……”南宫后惊讶道。
“正是。”裴贺笑着点头,又看看苏怡琴。“这老板正是三年前御膳房的主厨裴沈。”
“对了,倒也姓裴呢。”南宫后道。
“后哥哥,你可真健忘,二叔叔去京城的时候,还是南宫叔叔引见给皇上的呢。”裴颜吃的满口流油,即便说话,也没停下一直咀嚼的嘴巴。
“哎呀!我倒忘了是他!”南宫后一拍脑袋。
众人都笑,惟独苏怡琴凝了眉。
“三年前么?”
听苏怡琴自言自语道,南宫后看向她,点点头。
“能否见见他呢?”苏怡琴抬起头,满怀希望的看着裴贺。
“苏公子,二叔自京城回来之后,就嘱咐说不见外人。”裴贺摇头。
苏怡琴又失望起来,还是有些不甘心,隐隐觉得这个人和三年前父亲的死,有着什么关系。
“裴先生这样必有什么苦衷,你我也不必强求。”南宫后不明白原委,以为苏怡琴是佩服厨师的手艺,才要想见一面。
“可是这汤的确是鲜美……鲜美之极!”苏怡琴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心情,又释怀一笑,“很是可惜!”
众人也笑。
“废话不多说,咱们赶紧吃了好去找大哥吧!”裴贺道。
一阵风卷残云,桌上的食物都被消灭个精光,南宫后也苏怡琴连日赶路,几乎都没有什么吃饭的时间,到现在已是饿的不行。又加上裴府里一直吃的清淡,早谗的不行,两人拼命的往嘴里塞着,苏怡琴此时又是男子装扮,也顾不了许多礼节和矜持了,一直吃到对面的裴贺兄妹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两个人才意犹未尽的放了碗,抹抹嘴,相视一笑。
“苏公子,真是人不可貌相。人长的娇小如女子,胃口却这样……这样……”裴贺张口结舌的看着精光的盘子,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是啊,是啊。”裴颜也道,目光对上苏怡琴,又红了脸。
苏怡琴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马上也红了脸,再看看南宫后,只一旁笑着。
“走吧,饭也吃了。”南宫后站起来。
“恩。”
裴贺的大哥裴启开的是家当铺,招牌在闹市中颇为显眼。
几人走进去,见柜台边上一个蓄着胡须的男子正拨弄着算盘,伙计们来回忙碌着搬着东西。
“大哥!”裴贺唤了一声,朝那人走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从帐本里抬起头来,看清是裴贺,才拍了脑袋,招呼伙计倒茶来。
“来来,这边做。都怪我,今天忙着对帐,把这事都给忘了,你们用过饭了吗?”裴启将大家招呼到一旁的座椅前。
“用了,就是怕大哥有事,我们才先随便吃了。”裴贺道。
“裴大哥。”南宫后冲裴启道。
裴启见是他,古板的脸上也泛起笑来,“后儿,这次来多住几天吧。”
南宫后笑笑,看看苏怡琴。
“这位是……”裴启站起来,冲苏怡琴道。
“在下……”苏怡琴欲开口。
“他是和我一起去洛城的同伴,是我在京城的好友。”南宫后道。
“哦?”裴启打量着苏怡琴,“最近京城之中可是出了件大事啊!”
“什么大事?”裴颜好奇道。
“前几日一位前来的客人,从京城来,说是三王爷的府里有了刺客,意图谋害三王妃,最后逃了,说是京城已经戒严了,三王爷悬赏十万两黄金,来捉拿此人!”
“三王妃?”
不该是自己么?
怎么突然出了个三王妃?
苏怡琴疑惑起来,觉得裴启看自己的眼神,极为不寻常。
心里一紧,当下捉了南宫后的手。
“哦?那王妃呢?可有受伤?”南宫后握了苏怡琴的手,不动声色道。
裴启摇摇头,“据说那刺客并未见到王妃,所以王妃并无受伤。”
“对了,听说那刺客是名女子?”裴贺忽然道。
“什么?”南宫后和苏怡琴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