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内熙熙攘攘,大街上满是商贩游人。苏怡琴坐在轿子里,有气无力的看着轿帘外。
自己命可真大,居然生生熬过了三天。
苏怡琴拍拍干瘪的肚子,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不仅连饭没的吃,居然那三王爷连一口水也不给自己喝。
临水阁,临水阁。
大概是无水阁吧。
最可恶的还是那个神秘的男人,总有人定时给他送一日三餐,却从来没让自己吃过一口。
偏偏不吃饭的时候,那人就拼命的吃自己豆腐。
低头看看,若隐若现的手臂上还都是男人种的小草莓。
和南宫后的感觉完全不同,苏怡琴无法理解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一见倾心。
虽然,自己还没有见到男人真正的面容。
在临水阁内,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那个男人,被关了这么久,还没有彻底疯掉,真的有够强悍。
自己算不算一个放荡的女人呢?
苏怡琴内心矛盾着,瞬间摆脱了南宫后,便再次安然投入这个男人的怀抱。
临走的时候,自己居然竟然有些不舍。
轿子停下,有人在外面热情的喊道:
“小姐请下轿!”
声音似乎很熟悉,不,相当熟悉的。
是贞女苑的麽麽,那个肥胖臃肿的老妈妈。
他们怎么把自己带到了这里?
师傅难道不该叫他们在风月楼交易?难道是害怕暴露目标?
站了起来,还没站稳,眼前一黑,苏怡琴又向后倒在轿子里。
还好只是短暂的晕厥,屁股狠狠撞在椅子上的时候,苏怡琴依旧清醒的要命。
几天没吃饭,自己是真的撑不住了,一会儿一定要大吃一顿。
外面居然没有进来看苏怡琴的状况,苏怡琴整了整邋遢的裙子,皱了眉头。
这个样子,师傅见了一定又要笑话自己了。
说起来,师傅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三年前父亲被诛,自己和弟弟落魄离开京城的时候。车上仅剩的行李财物,悉数在城外树林被人劫走。
走投无路之时,苏怡琴带了年幼的苏怡然,和管家一家,绝望的朝洛城的方向走着。
家乡远在天边,一群人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仅凭两片脚丫,走出这弥漫不好记忆的华城,能够平安的返乡。
那时候师傅就骑一匹白马在自己身侧呼啸而过,过了,却返回来。
一双清亮的眼睛,紧紧盯了苏怡琴半晌,忽然咧嘴而笑。
“丫头,走投无路,不如做我的徒弟。”
苏怡琴茫然的看着高头大马上锦衣的男人,悲伤的眸子,无法聚焦在男人身上。那些衣裳再华丽,也无法吸引自己丝毫的注意。
钱,才是那时候苏怡琴唯一的希望。
扬了瘦小肮脏的小脸:
“那你能给我钱吗?”
男人眯了眼睛,被苏怡琴出人意料的回答震惊了。女孩身子还是显得非常稚嫩,然而眼神里却有着比大人还沧桑的情绪。
“能。”
一脚深一脚浅的上楼,一直押着自己的男人默默的在自己身后耐心的等待自己蜗牛一般的向前挪动。
南宫远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面,背影决绝和富于杀气。
苏怡琴鄙夷的看着前方的男人,没有注意身后那人异样的眼神。
进了一间雅间,一进房间,苏怡琴就惊喜几乎雀跃起来。
那个紫檀案桌之后深沉坐着的锦衣男人,不是师傅,还能是谁?
依旧还是把玩着那枚扳指,苏怡琴冲师傅眨眨眼睛。沐锦脸色照旧,不露丝毫痕迹,和善的盯着与自己冷然对立的南宫远。
“三王爷果然守信用。”
沐锦脸上是阳光般和煦的笑容,与南宫远的冷眼截然相反。
“本王的王妃,沐掌门可带了来?”
沐锦微笑,双手轻轻击掌。不一会儿,有两个男人押了一个美人儿从里间出来。
女人被手帕堵了嘴,见了南宫远,睁大了眼睛,哼哼个不停。
“本王可是和沐掌门约好的,互相善待人质,怎么……”
“我可没有毁约哦,当时王爷和我,约定的是平等对待人质。现在状况,正是在下拼命履行和王爷约定的结果。”
“你……”
沐锦冷冷的看向南宫远身后的苏怡琴,沉了一向和善的面色。
“不过恐怕我还是善待王妃了,这可真不公平!”扭头冲押着苏清梦的女人道:
“狐容,你说该怎么办?我可千叮咛万嘱咐你要平等对待王妃的!”
那人脸色一窒,嘴角脉脉含情,笑望了沐锦,转向苏清梦。
啪啪啪!
三个响亮的耳光,清脆的响过。苏清梦的脸颊,立刻肿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