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奴才居然胆大如此么?”
狐容冷眼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娇小身子,清澈的眼眸里有着些许的怜悯。她不是一个冷心彻骨的人,可是身不由己,自己在这后宫的众矢之的,倘若有半点的马虎大意,甚至还有这该死的怜悯善心,都将能要了自己的命。
“娘娘,奴婢真的没有放那人偶在娘娘被褥里啊!请娘娘明鉴!”
苏怡琴不耐烦冷喝一声:“狗奴才!本宫什么时候说是你放的了?”
狐容也点点头,对珠儿道:“醉妃并没有说是你放的,在管事那里,她也只是说你不停管教,本宫和她,都没有说是你放的,你为何这样百般紧张?非得说是我们逼你说是你放了?”
珠儿一怔,依旧头点地道:“真的不是奴婢!”
“大胆!”
狐容也不由恼怒。苏怡琴的宫女太监,皆是墨古韵以南宫远的名义安插在苏怡琴身边的芙蓉门的人。自己并没有执掌一切的权利。倘若大意动了她的人,虽不说墨古韵会怎样报复,连国师,甚至南宫远,都有可能将自己废了。
又问苏怡琴道:“妹妹,这个丫头,怎的这般?”
苏怡琴冷笑,和狐容对视一眼:“朽木不可雕也,皇后无须顾忌什么,便是皇后不说话,臣妾也要杀了她的。一个奴才,不但不听主子的话。连主子的问话都置若罔闻,她不是疯了,便是觉得后台主子比本宫这个醉妃强硬了。也罢,姐姐,你就问她,是想死,还是想活。死的话,本宫就地斩了她,想活的话,请她现在去投奔她的主子去。迟了,本宫的剑,一样刺穿她心脏!”
狐容皱皱眉,珠儿慌忙上前,哀求道:“娘娘,奴婢跟着皇后娘娘!”
此言一出,狐容也是一愣。余光里苏怡琴的眼神依然变得犀利冷冽。狐容身子一晃,慌忙道:“妹妹无须多心,姐姐并不是她的后台主子。这个奴才,当真可恶!”
说罢,鄙夷的看珠儿一眼,彻底冷了脸。
苏怡琴也是冷笑,上前道:“姐姐,可否将宝剑借妹妹一用?”
狐容身子一凛,道:“妹妹,你……”
“姐姐放心!”苏怡琴嫣然一笑,又道:“还是算了,剑锋过于锋利,倒便宜了这小蹄子!”
珠儿瞳孔睁得极大,骇然的看着苏怡琴。
苏怡琴叹气道:“本宫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休要怪本宫了!”
说吧,反手向鬓间抽了簪子出来,拿在手里,冷冷的看着珠儿。
左手一伸,板过她的脸,右手猛然使劲儿在那雪白的肌肤上哗啦着。
“啊!”
珠儿惨叫一声,狐容忙侧了头,不敢再看。其余宫女也是骇然,平身从未见过如此骇然景象。
苏怡琴脸色平静,右手稳稳的在珠儿不断抽搐的脸上刺着。左手用了全力,制止着珠儿的挣扎。
几声撕心裂肺的吼叫过后,珠儿又猛然大叫一声,苏怡琴送了手,任由她挣扎着双手捂着脸颊,接着,跑出了狐容的宫殿。
“姐姐,还不快找人跟着她!”
苏怡琴冷冷提醒着惊慌失措的狐容,狐容木讷的一点头,冲旁边的宫女太监慌乱道:“快!……快跟着她!看她究竟去了哪里!”
“是……是。”
几声紧张无力的答应,一旁的宫人们纷纷出去。苏怡琴冲狐容莞尔一笑,道:“皇后不必担心,皇上问起来,自然是妹妹一人所作所为,与姐姐无关!”
狐容唯怔怔的,过了半晌,才开口道:“这个宫女,当真可恶……可恶至极!”
想了半天,始终找不出合适的字眼儿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狐容伸着手,手指在宽大的袖口下微微颤抖,连带着袖子也是哆嗦个不停。
“不错,她居然还想要离间你我姐妹的感情!”
苏怡琴淡淡道,看着狐容惊魂未定的脸色。
珠儿自从凤栖宫中跑出来之后,在宫内四处乱跑,四下宫人见了,皆纷纷逃窜,其状骇然。
一时倒了古韵宫外,珠儿一双凄惨眼眸,看着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彻底黯淡下来,却不敢再进去。
狐容派去的宫人见了,心下早已明白。虽然叹苏怡琴下手很重,却对墨古韵更是愤恨。敢作不敢当,教唆奴才害了别的主子,却不敢挺身而出,替奴才有所担当。这样的主子,没有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