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儿并将苏怡琴从正门接入,接着摒退了众人,只留一个心腹,一路顺着南宫府的墙根儿,来到了一条偏僻胡同,正是苏怡然住的那里。
院内迎出一个壮汉,长的甚是彪悍粗壮。林夕儿见了,笑着和那人打着招呼。
“木大侠,我今天早上听说,念欢可回来了?”
林夕儿行动不便,木头早就知道,见她要进来,忙把门槛一个抬手举了起来。
“夫人请进。”
苏怡琴见状,十分骇然。这木大侠竟然能够单手将门槛从两侧的禁锢中摘了出来,不是天赋异禀,便是神功盖世。正在苏怡琴慨叹的时候,木头也向苏怡琴看了过来。憨厚的笑了两声,脸色蓦然绯红。
林夕儿先是被木头出乎意料的举动吓了一跳,又见他只看着苏怡琴讪笑,嘴角一抿,冲木头吼道:
“癞蛤蟆想天鹅肉吃呢,你院子里不是还有一个门槛?快进去给本夫人开路!”
“是。”
木头回过神来,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林夕儿朝目瞪口呆的苏怡琴笑了笑,解释道:
“痕儿别怕,他们兄弟就是这样粗俗,我们不理他。不过他们的心底却是不容怀疑的,念欢也很信他们的。”
苏怡琴点点头,笑道:
“夕姐姐,念欢难道是一直在这里么?”
“可不是,去年你父亲一出事,我就觉得不妥。正巧念欢来和那混账商量主意,我正巧听见,便做了主张,要他直接住在这里。国舅一死,皇上更不会再追究我们家的,念欢在这里,是安全不过的。如今你一来,更好了。”
两人边说,便朝正屋走过去。这时果然见木头已经将正屋的门槛也卸了下来。
苏怡琴嗤的笑一声,身子有些发抖。
“你这人也太托实,我玩笑两句你也当正事来干,这样子,好人家的姑娘早被你吓跑了!”
林夕儿笑骂木头几句,木头脸红到脖子根儿,喃喃的笑了两声,一会儿端了茶来。
三人坐了一坐,就是不见苏怡然影子。苏怡琴皱眉问道:
“念欢呢?怎么不在?”
苏怡琴自上次毒发之后,每日都是身子酥麻僵硬,觉得寒冷异常。本来并不是数九寒天却是觉得寒冷异常,连喝热茶之时,也是忍不住的打着寒战。
林夕儿见苏怡琴脸色蜡黄,关切问道:
“妹妹这阵子受委屈了,前日宫里传了信儿出来,说你死了,我几乎没有伤心死。还好那孽障只是说尸体身份不明,也不一定是你,我才略略放了心。又觉得不放心,可好今日见了妹妹的信,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
还没说完,林夕儿又是泣不成声。院内梧桐上驻足的几只麻雀,听到林夕儿的悲悯也忍不住扑棱了几声飞走了。
“夕姐姐可别伤心了,身子要紧,何况我现在不是回来了?”
苏怡琴笑,连日来,她一直在笑。
好像痛苦经历完结,剩下的生活,就是微笑而已。苏怡琴再也感觉不到痛苦的滋味了,现在她笑意盈盈的,眼眶含泪的,微笑环视着弟弟藏身的房间。一桌一椅,似乎都令苏怡琴目不暇接,目光落及院内的梧桐,更是笑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