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苏怡琴正要睡觉,忽然南宫远从外面推门进来,笑嘻嘻的,一改往日的冷漠和桀骜。手里还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清水。
“这是干什么?”苏怡琴诧异的看着神情暧昧的南宫远,猜不透他搞什么名堂。
“给你泡脚,你的脚,再这样下去,就废了。”
南宫远放下木盆,让苏怡琴坐在床边上。男人的话着实让苏怡琴很窝心,鼻子一酸,就差点儿哭出来。
“胡闹,我这是小伤,你不好好休息,你的伤还没好呢!要是再严重了,可是我的错。”
苏怡琴不放心的看着他的左肩,缓缓坐了下来,脱了鞋子。
“没事,这些伤,都是小伤。”南宫远回答,见到苏怡琴肿胀的小腿,皱了眉。
他没有想到会伤的这样重。那天他在远处,清晰地看到伊唯月站在苏怡琴藏身的水面上头,拿剑刺了下去。
苏怡琴的小腿肿的太厉害了,再加上一夜未眠,更加肿胀不堪。这下子,苏怡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能够将鞋子脱下来。末了,只好为难的看着夜虫。
“哎呀,怎么办?鞋子长脚上了。”苏怡琴红了脸,也有些隐隐担心自己的伤。
“这下知道心疼自己了?还是害怕以后瘸了腿没人要了?”南宫远开着玩笑,一手轻轻地按摩苏怡琴的小腿,一手慢慢的往下脱鞋子。
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脱下来了。南宫远看见那伤口,先是一愣,问:
“春儿没有给你涂药么?”
“涂了,后来去了冷宫,就没时间涂药了。”苏怡琴淡淡的说。
“没时间?你是都花时间烧我家的产业了吧!”南宫远大笑着,伤势还不算严重,以后不会娶个瘸腿妻子了。
“下次见到她,我一定杀了她!”
南宫远谩骂了一句,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材也投到水里面,轻轻往女人的伤口上淋着水。
“会不会疼?”
“哦,不疼,很舒服。”苏怡琴回答,折腾了一天,很累。
“不疼?不疼才怪!我怎么记得,我那时才碰了你一下,你就呲牙咧嘴的?还有那次,我只是看了你一眼,你就好多天不出宫门。你不疼,不疼是假话呢!……”
南宫远兀自说着,忽然抬头,女人已经向后倒在床上,睡着了。
“呵呵。”
南宫远笑起来,温柔的按摩着女人的腿。
“这条腿,就先给我保存着吧。我到了洛城,天天给你洗脚按摩。也好叫你罩着我一点。这叫身怀抚琴好乘凉,洛城府尹的招牌,我还看不上!……”
说了一会儿,水也凉了。南宫远才起身,擦干了女人的脚,又将被子扯过来给女人盖上,才端着水离开了。
南宫远回到房间,春儿正那儿等着他。见他进来,春儿才起来道:
“宫主,休息吧。”
南宫远躺下,将左肩稍稍活动了下。问:
“宫里的情况怎么样?”
“皇上那里,没有什么异常。夜妃住进了国师的府邸。至于皇贵妃,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和皇后大吵了一架。冬儿她们,都找不到踪影。估计,很可能是被沐锦杀了!”
“这些都不考虑,你有没查清究竟是谁还放了火?”
南宫远凝眉,这把火,烧的太诡异了。单凭苏怡琴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烧的那样大。
“还没有,火烧起来的时候,人们都睡着。没有人看到究竟是谁点的火,不过,倒是皇后的凤栖宫,烧的最轻,只是烧了一些被褥而已。”
“被褥而已?”南宫远回想起来,他见到苏怡琴点燃她自己的贵妃宫的时候,苏怡琴是将蜡烛甩进了帷幔,却没有进去。他估计苏怡琴是怕时间来不及逃跑,由此可见,苏怡琴在点燃其他宫殿的时候,火都是很快烧起来的。这说明,有人在其他的宫殿做了手脚?
究竟会是谁呢?
那么的恨皇宫!
“那些烧塌的宫殿,你有没有仔细的查看?”
“看了,那些几人才能合抱的房梁,都被烧的成了黑炭。十分不可思议!”
“有没有别的气味在?比如说油脂之类的?”
“都烧干净了,就是有人泼了油,也看不出来了。可是,要是有人泼了油,里面住的人能不知道?连皇上的寝宫,也都烧的一干二净!”
“奇怪!”
“不过这下皇宫要过好些日子才能恢复了,听说,皇上已经搬到了郊外的别院。还命令那些工匠,半月之内,将皇宫恢复如初。这怎么可能?”
“不是不可能,而是半月,已经是很长时间了。宫殿要是平地而起,盖起来就十分艰难。不过地基之类的都有了,就不会太难。大概不出时日,就能完工。你在此之前,务必要找到那个人。我总觉得,这个人,会对皇宫,有着莫大的仇恨,必定还会疯狂的毁坏所有的一切。”
“宫主的意思是,那个人针对的不是人,而是皇宫?”
春儿疑惑的问。
“针对人,那是一定的。不过,这个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烧掉皇宫,怎么反而不去杀掉他的仇人呢?”
“奴婢也觉得奇怪,只是恐怕很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那些地方,都被侍卫们围了起来。奴婢今天混成是凤栖宫的丫鬟,趁着搬东西,才去那儿看了看。要是明日再去,可就难了。”
“你刚才说只有凤栖宫没有烧掉?”
南宫远忽然想到什么。
“对,凤栖宫只有被褥被烧掉,其余的完好如初。”
“我分明记得失火那夜,琴儿确实是去过凤栖宫呢!”
“奴婢也是亲眼看着娘娘进去,又出来的时候,手上没有蜡烛。”
“她出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么?”
“没有,只是里面的火和其他宫里的不一样,没有烧的那样厉害。外面看不到火焰。”
“要是没有烧起来,琴儿是不会离开的。她离开了,说明和其他宫里一样,烧的很顺利。但是怎么却只烧掉一些被褥呢?”
南宫远陷入了沉思,这场火,烧的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