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要是不揪出来,皇宫就永远无法安宁,夜,发现这一点了吗?”
南宫远问,脸上阴晴不定。
“这个,属下今天到宫中的时候,皇上已经前往了郊野的别院。所以属下没有能见到皇上。”
“你今晚就去,告诉他要多加小心。沐锦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南宫家的百年基业万万不能断送在我们手里。”
“是!属下这就去!”
自从落霞山的惊鸿一瞥开始,南宫一族便势如破竹,自从夺得霸业百年来,从未曾有过类似如今这样诡异的情势。不但帝王数年便三换,如今连皇宫也烧起一把天火。昨夜皇宫燃烧的惨状南宫远亲眼目睹,如若不然,当真难以相信,偌大的坚固不可摧的雄伟宫殿,居然会在苏怡琴这个小女子的的手里,被小小的蜡烛燃烧掉。
夜,出奇的静。而南宫远心里却燃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恐惧。
他不会去怪罪苏怡琴的鲁莽和极端报复,这一切毕竟都是他心甘情愿奉上作为给苏怡琴的安慰的。只不过这场火,似乎有人提前就预料到了。
预料苏怡琴会放这场火的人,必定相当的了解苏怡琴,大概,也会相当的恨苏怡琴吧。
单单从凤栖宫漏网就可以看出端倪,苏怡琴的贵妃宫,明明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可是依旧烧的面目全非。
这个人,会是谁呢?
五天之后,皇宫便修葺一新。数十座被烧毁的宫殿被娤整的比先前还要威严坚固。南宫远坐在屋顶遥遥看去,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又是绵延数里长。
“远,下来吧,上面风大。”
苏怡琴站在院子正中,抬头看着南宫远,眉宇间一抹忧愁的神色。
南宫远一跃下来,在苏怡琴面前站定。
“我这不是下来了么?还愁眉苦脸的?”
南宫远笑,女人和他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这么近。低头,便可以看到,并且,不会突然消失。
“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苏怡琴板着脸,走在前头。南宫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跟了苏怡琴进去。女人紧张的神情看来,应该是发生了十分重大的事情。
“远,我今天去抓药,在街上看到逍遥王被抓起来了。”
苏怡琴坐下来,一字一字的吐出口。南宫远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预料之中的。
“恩,整座皇宫都被烧了起来,惟独和皇宫相连的逍遥王府完好无恙,不抓他,夜虫怎么说的呃过去?”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听春儿说凤栖宫也没烧起来,那怎么不抓皇后?”
苏怡琴侧着脸,十分愤懑。
“这个,毕竟逍遥王和皇上还隔着好多层关系。而皇后,则是皇上的妻子,他能不睁只眼闭只眼么?”
“远,你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苏怡琴看一眼南宫远,男人明显是在说笑。
“只能这么想了。”南宫远摊摊手。
苏怡琴忽然上前,认真道:
“远,沐锦篡位的时机已然成熟,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实现他的阴谋?”
“不错,现在皇宫里,沐锦登基最大的障碍便是夜。也是最后一个障碍。沐锦应该先发制人,置夜于死地。可是他为什么那天没有趁着那把火,杀掉我们?反而将夜迎接回去?凭他的武功和经验,就算杀掉十个夜,也是易如反掌。可是他没有那样做,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夜妃也在,他不想让夜妃伤心。”苏怡琴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南宫远摇了摇头:
“不对,他能培养出夜这样无情无义的杀手,他自己,也未必真的在乎夜妃是不是真的在场。更何况,你难道没有见到夜妃的真面目?果然是那样一个无情冷血,只以权利为上的蛇蝎女人。她,根本不在乎夜是生是死。”
“也许是因为春儿呢?沐锦杀掉了我们,一旁偷窥的春儿就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逃跑。这样,春儿万一泄露了他的秘密,他不就难以昭告天下自己的清白了?”
“琴儿,沐锦不会这样简单。诏告天下,不过是皇帝说是什么,便是什么。春儿一家之言,根本无所畏惧!”
“那你怎么认为?”
“我认为沐锦还在惧怕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凤栖宫无法燃烧起来的幕后庇护者。你难道不是亲眼看着烧起来,才走的么?”
苏怡琴摇摇头,“我没有见到火烧起来,我刚进去,就觉得凤栖宫内有一股特别呛的烟味,我以为凤栖宫已经烧起来了,所以就走了。”
“什么?”
南宫远的眸子蓦然放大,惊讶的盯着摇头的苏怡琴。
“你没有在凤栖宫点火?”
“没有。”
苏怡琴如是答道。
“凤栖宫和冷宫相隔南北,怎么会在你到之前烧起来?”
“我当时没仔细想,以为有了浓烟,定是烧起来了。便出来了,我没有想那么多。”
“糟了!”
南宫远突然站起来,拿了剑,就要出去。
“哎呀!远,你的伤还没有好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夜!会有危险!”南宫远大喊,不顾一切就往门外冲。
“什么危险?”苏怡琴吓得睁大眼睛。
“梅雪妍!梅雪妍!”南宫远大吼着!
“梅雪妍?”苏怡琴跟到院子里,南宫远已经施展轻功离开了。
天空里静寂寂的,蔚蓝的天幕罩在头顶,一片瑟瑟秋风之中,落叶开始无根无魂的陆陆续续飘落下来,真是一个肃杀的季节。
梅雪妍?
南宫远为什么要大叫着梅雪妍的名字呢?他发现了什么吗?
苏怡琴想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竟然能够那样的引人入胜。
不过,她还想还在哪里见过她呢?
上次被自己请出贵妃宫后,梅雪妍,被皇贵妃伊唯月发落到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