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儿啊!春儿!”
苏怡琴坐在马车里,发髻被震得上下动荡,却还在慌张的催促着春儿。而春儿则正在拼命鞭打马儿嘶叫阵阵的马儿。夜虫的别院在离华城不远的一个地方,苏怡琴当年领着弟弟回洛城时,还路过那个地方。当时在别院外的一条小路上,苏怡琴驻足看了很久。
就因为这个昏庸的皇,就也许会住在那个院子里。
“马儿已经是最快了,娘娘!”
春儿也很着急,南宫远的生死就是她的生死。她曾发誓,今生一定守护这个命运多跌的宫主。宫者,只不过是南宫远住过的呈祥宫而已。她的父母,都是南宫家的世代奴仆。这个皇宫里,宫主最喜欢谁,最恨谁,又最对谁过意不去,她最清楚不过了!
苏怡琴,就是那个南宫远过意不去的女人,也是他最爱的,加上最恨的吧。
春儿不能丢下苏怡琴一个人不管,这是她的任务,护卫苏怡琴。
“春儿,你快先去!把马车卸下来,我骑马去!”
事不宜迟,苏怡琴不能再拖延时间了。这样下去,她只能是拖南宫远的后退。
“不行!娘娘!宫主说过了,奴婢的任务就是护卫娘娘!”春儿拒绝苏怡琴的意见。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保护我?现在需要保护的是他!他死了!我们都活着,有什么用?”
苏怡琴着急了,恨不得春儿马上甩开腿离开。
“这……”春儿犹豫了。
“还这什么这?听我的话!春儿!现在是他在危险之中!我们要去救他!你放心,我的腿不方便,走不了多远的!你快去!我有自知之明,只在门外等着你们!”
苏怡琴这样说了,春儿总算才活络了一些。
“也好,这样也快些!”
春儿听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勒令马儿停下,两人合力将马儿身上的羁绊卸掉,苏怡琴催了春儿,“你骑这匹,这匹快!我骑这匹马上就去!”
“娘娘,你要保重啊!千万不要进去!就在门外的山丘上藏好等着我们!”
春儿还是不放心苏怡琴,苏怡琴见状,拍了胸脯笑道: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软弱!”
“恩。”
春儿点点头,深深地看着苏怡琴一眼,扬起马鞭,卷起几缕尘土,眨眼就消失在前面小路的拐弯处。
苏怡琴也上了马,连连打着身下的马儿,巴不得一步跑到别院所在的地方。
究竟夜虫有什么危险?
苏怡琴边赶路便思踌着,南宫远的表情凝重,苏怡琴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的南宫远。他们毕竟是兄弟,想到这里,苏怡琴淡淡的一笑。兄弟之间,大概是有感应的吧。
前面再转个弯就到了,苏怡琴却没来由的一阵心惊。总觉得哪里不对,春儿是没了踪影,大概早就进去了。
有没有打起来呢?
苏怡琴伸着脖子站在一个小山丘上向内看着,别院里树木很多,随时深秋,还是无法看到其中的详细景象。
没有办法,只好也进去了。
却是走了几步,苏怡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脊背蓦然发凉,好像前方,有着不好的事情在等自己。
别院里没有声音,苏怡琴想。
会不会已经打斗结束了?
南宫远和夜虫,也已经安全脱险了么?
不像啊,别院门口,怎么一个侍卫都没有?
威严的大门离苏怡琴所在的地方也就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了,皇帝的别院,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把守大门呢?
除非……
怎么会?
一个不好的预感掠过苏怡琴的心头,落叶无声的飘落在她的发髻之间,像是女孩儿别出心裁卡上的红叶簪子。苏怡琴拿下来,看了看,是一篇火红的枫叶。
枫叶?
火红的脉络密密麻麻,蜿蜒延伸汇总到叶柄,像极了人身上无数繁杂紊乱的筋脉。心形的叶子,静静地落在苏怡琴手里,就像是,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
“这,可是一切力量的源泉啊!”
一个声音蓦然回想在苏怡琴的脑海里,忽然想起那个水火两重天的阳光下,沐锦伸手拿掉落在自己发间的一颗小小蓉花儿,笑嘻嘻的给身边的女人看着。
女人国色天香,一双明眸,煞那间便亮了起来。
“这是蓉花,我最喜欢红色的蓉花。像火一样,又像血,那么的引人入胜!”
像血一样,火红的枫叶!
“梅雪妍!”
苏怡琴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