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也配?!”虎杖悠仁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咣当”一声,桌上的台灯掉在了地上,伴随着玻璃破碎的清脆声音,地牢唯一的光源被破坏,黑暗之中,只有虎杖悠仁的双眸泛着淡淡的血光。
虎杖悠仁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翘着二郎腿,歪着头一脸嘲弄地看着脑花。
“你不会连唯一剩下的脑子都不好使了吧,我怎么可能跟你站在一起?”
谁知道脑花被这样侮辱都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哈哈哈哈哈……”
“啪!”地牢棚顶的灯亮了。
霎那间,地牢内灯火通明,脑花像是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贝一样两眼放光。
“你……你就是两面宿傩?”
粉红色软嫩的大脑兴奋得像果冻一样颤颤巍巍的抖动,就差直接蹦起来原地表演颅内蹦迪,连声音都拔高了两个度。
虎杖悠仁一点嫌弃地皱起了眉头,一边嘲笑着另一个自己。
这什么恶心玩意儿?另一个我居然害怕这东西?
弱爆了。
“本大爷叫虎杖悠仁,不叫什么两面宿傩。”虎杖悠仁像看智障一样看着脑花,“你问完了吗,问完我可以走了吗?”
他实在不想跟这个脑仁儿继续待在一起了。
唯一剩下的脑子都是坏的,他怕再待下去他会像另一个自己一样变傻。
“嘛,当然问完了~”脑花和颜悦色地说道,他才不信眼前这个突然变了性格的人不是两面宿傩呢。
不是的话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
脑花前一秒还在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下一秒,便浮现一抹狞笑,语气阴森可怖,充满威胁。
“要走的话,我做去了吗?”
脑花迅速将他的脑壳盖好,再用缝合线固定。
他既然占据了福地樱痴的身体,那么的福地樱痴的异能他已然也可以使用。
再加上他自身咒力,他相信即便是两面宿傩,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这个两面宿傩,还只有几根手指的实力。
脑花握住腰间佩刀。
「神刀·雨御前」拔刀!
福地樱痴:异能——「镜狮子」!能将手中所持武器的威力增至百倍。
虎杖悠仁丝毫没有胆怯,一双血红的眸子丝毫不改其中蔑视,他甚至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见银芒一闪,虎杖悠仁身体后跳,手却向前一伸,就在此时,只听闻“砰”的一声,地牢大门应声而破。
“铛”!
虎杖悠仁腕上镣铐齐齐断裂,甚至碎成齑粉,然而他的手腕除了镣铐手环勒出的淡淡淤痕,竟然毫发无伤。
“呵呵,谢了。”
虎杖悠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稍微活动了一下。
然而等他再抬头时,他的面前却多了一个白色的纤细身影。
那人很高,几乎比虎杖悠仁高出一个头。她披着及肩的黑色长发,穿着一件白色的直筒t恤连衣裙,裙子很长,长到只露出了她精细苍白的半截小腿和骨骼嶙峋的脚踝。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朴素中透漏出一丝诡异。裸露在外的皮肤虽然很白,却不想其他女生那样莹润白皙,反而是干瘪松弛,透漏着一丝病态的灰败。瘦弱的肩膀上能看到洇红的痕迹。
即便只是背影,虎杖悠仁也能看出她此时非常虚弱。
“你疯了?!他可是悠仁!”沙哑的声音像是被最粗砺的砂纸打磨过,是久未开口的人突然说话,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听了的人都怕他过于用力而撕裂自己的声带。
即使愤怒,这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有气无力。
居然认错了,这么弱不禁风居然是个男人?
虎杖悠仁不合时宜地想。
“胀相,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
半小时前。
原本躺在手术台上的胀相突然睁开眼睛,墨黑的眼睛一片赤红,猛烈地挣扎起来。
五六个医生都没能按住这个纤细脆弱的人,特殊材质的束腹带被尽数绷断。
经过特殊手术的胀相根本没人能够拦住他,他逃离了手术室,身上还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而那些伤口,正在以一种刚好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愈合着。
刚才,就在那一瞬间,胀相感觉到了他唯一的弟弟,虎杖悠仁的存在。
同源之间的感应就是那么奇妙。
即便刚才呢气息非常微弱,即便那个气息转瞬即逝,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虎杖悠仁的位置。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悠仁怎么会在这里呢?
在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唯一支撑着胀相活下来的念头,就是地狱之外,他还有一个弟弟。
也许那个弟弟根本不认识他,亦或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但对于胀相来说,只要这个人存在,他就能告诉自己坚持下去。
万一有一天……
万一有一天他能够逃离这里,他就可以去看看他的这个最小的弟弟。
看他健康的成长,看他拥有一群可以信赖的伙伴,看他无忧无虑的过活,看他亲切地对是陌生人的自己微笑着打一声招呼,看他有一个爱人,看他……
胀相一边冲向虎杖悠仁所在位置,握紧了拳头。
从地下实验室到地牢的距离很远,并且只有一条通道,方便从地牢往实验室运输“材料”。
以他的速度还要跑上二三十分钟。
他已经有两个弟弟死在这个地方了,不能再让悠仁……
不用怕悠仁,哥哥来了,哥哥来救你。
“砰”!
胀相一拳打爆了地牢的门,便看到差点令他心跳骤停的一幕。
福地樱痴,或者说是脑花,正举着一把刀,向虎杖悠仁砍了过来。
霎那间胀相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比大脑先一步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脑花的面前,将虎杖悠仁挡在身后。
脑花对虎杖悠仁果然丝毫没有留情,一刀砍下,从胀相的肩膀开始直接横贯了整片胸膛。
鲜血染红了胀相雪白的衣裙,然而他的心中只有无边愤怒。
“你疯了?!他可是悠仁!”
脑花意外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胀相,双眸危险地眯在一起,冷声问道:“胀相,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胀相面对着这个让他恐惧的男人,第一次毫不畏惧地与他对峙,像是保护雏鸟的老鹰的一样把虎杖悠仁护在身后,漆黑的双眸坚定而锐利地看着脑花。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不会让你伤害悠仁的!”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虎杖悠仁眯眼一笑,沙哑粗砺的声音中也能听出安慰和温柔:“悠仁不要怕,欧尼酱会保护你的!”八壹中文網
虎杖悠仁:“???”你是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