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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第十二章:肆意青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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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r完全想不到他的话会让‘骆长亭’痛哭流涕。不只是他被吓了一大跳,就是躲在走廊上偷看‘骆长亭’的郁少泽都吓了一大跳。

“哎?怎么了这是?”系统r很少碰见人哭,因为别人的哭泣从来就与他无关:“别哭了,外面还有人看着呢。”

‘骆长亭’吸了吸鼻涕,举起袖子把满脸是泪水马虎的擦了擦,小声说:“……对不起。”

系统r无奈一笑,说:“怎么又道歉了?你又没做错什么。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哭了呢?”

‘骆长亭’摇摇头,没有说出原因,只是一个劲儿的擦眼泪。可能是哭的厉害了,竟开始止不住的打嗝,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我……呃没……呃……没呃事。”

“好的。我知道了。”系统r也没有进一步了解的想法,孩子自个的事还是他们自个来解决比较好,干预的太多反而不好。

“嗯那个,你怎么了?”一片阴影覆盖过‘骆长亭’的眼前,郁少泽脆若玉珠落地般带着温和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之意:“怎么突然就哭了呢?是出了什么事吗?”

‘骆长亭’没有理他,一个劲的打嗝和摸眼泪水。

系统r出声说:“他在和你说话,不需要回应一下吗?”

‘骆长亭’吸了吸鼻涕,道:“……我……跟他……他不熟……不要。”

系统r想了想,道:“毕竟是在关心你,还是回应一下的比较好。你可以让他离开的,你也不想被陌生人看到自己哭的这么惨对吗?”

‘骆长亭’觉得系统r说的话很有道理,于是他头也没抬就对郁少泽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我……我觉得……呃你可以走了。”

这也太不客气了!系统r忍不住扶额,看来是时候教他些社交礼仪,免得日后得罪人才是:“你要说的客气一点。不要这么直白。”

“咝——”骆某人吸了吸鼻涕,没理会系统r老妈子一样的劝告,直白对站在他面前的人道:“我们不……熟,你……你可以走了。”

这一刻,系统r仿佛看到了某个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房间里开着电脑客厅里放着电视玩手里着手机,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食品和肥宅汽水,扣着脚丫子吃的玩的不亦乐乎的某人一次又一次理不直气还壮的反驳他的话。

系统r:“……”总感觉,孩子他娘把孩子带坏了……

郁少泽似乎从未遇到过被人如此直白的赶走的情况,一时间有些懵,他维持着伸手拿纸巾的动作,无辜而懵懂的看着坐在座位上,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赶他走的‘骆长亭’。

仿佛过了许久却不过是眨眼间,郁少泽轻轻“啊”了一声,声音里尽是疑惑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他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巾,试探的放到了‘骆长亭’的课桌上,并小心翼翼的往前推了推,道:“擦擦吧。”

‘骆长亭’没有动手拿纸巾,同样也没用看一眼郁少泽,他重复着之前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走了。”

郁少泽没有回答,‘骆长亭’也没有再说话,时间就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外面是炎炎夏日,蝉鸣伴着欢呼,阳光伴着活力,碧空伴着白云,繁花伴着翠叶。唯有这里,阳光带着压抑随着客气在室内流转,风扇“咯吱咯吱”的转着,将窒息与压抑卷成了一体,如何都驱散不了。

“什么?”就好像过了一辈子一样的漫长,郁少泽哑着声音问道:“你好像……不太喜欢我?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骆长亭’没有回话,他扣着手指,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一种带着绝望的悲伤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骆长亭’却恍若未闻。

败的人是郁少泽,他摁了一下桌子上的纸巾,勉强一笑,道:“那……我就走了啊?”见‘骆长亭’还是没有回应,他低垂着眼,带着深深的失望一步步走出了教室:“再见。”走廊外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中有着不可忽视的悲伤和沉重。

隔了许久,一只带着病态白的手缓缓抚上桌子上的纸巾,‘骆长亭’终于抬起了他那颗尊贵无比的头颅。看着那雪白的纸巾,他闭眼了闭眼,颤抖的伸手将纸巾拿到面前,残留在纸巾上的一股淡淡的香气钻入鼻腔,这香气极淡也极是好闻,就好像郁少泽这个人一样。

‘骆长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纸巾上的淡淡的香气也窜入鼻腔之中,他睁开了眼:“……怎么就会想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

系统r说:“他很伤心。”他低头看了看熟睡中的骆长亭,不自觉的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知道。是……我的错。”‘骆长亭’恢复了平静,说话也不似以往的结巴,也开始顺畅了起来。这是一个好的现象,对别人却不一定是个好的现象。

“哎!”系统r叹了口气,道:“慢慢来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时间还很长,未来也还很远,就像死亡一样,远不可见却近之可闻。

剩下的学期里,‘骆长亭’再也没见到郁少泽,骆长亭并不知道他只是睡了一觉就发生了那样的大事。他虽然好奇郁少泽的消失却也没用多想,但也没打算再去找朋友,毕竟郁少泽已经高三,以后或许连见一面的机会都很少了。所以剩下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帮着‘骆长亭’复习。

班主任早在期末考试前一个月就放了话,如果考得好,入了全年级前一百,整个暑假都没有暑假作业。

骆长亭是打死不可能做暑假作业的,但‘骆长亭’却必须做,哪怕他是学渣。只因为做不完暑假作业,就会在全班同学面前做检讨,然后去办公室里补作业直到做完。哪怕不会也要填完就是‘骆长亭’认得理。

但是这会不一样了,有滑档读复旦的学霸骆长亭和数据库庞大且能力超强的系统r帮忙复习和押题,‘骆长亭’就是想考不好也难。除非他智商低。

他智商当然不可能低,所以一天到晚都在被压着刷题。刷了数学刷物理,刷了化学刷英语,刷来刷去,刷得‘骆长亭’怀疑人生。

‘骆长亭’的认真也被各科老师看在眼里,尤其是快要退休的政治老师,在知道了‘骆长亭’的病之后,本就对‘骆长亭’颇多怜爱的他对‘骆长亭’更好了。

这时候‘骆长亭’才发现,曾经的自己在低头时早已是错过了这人世间待他的诸多的温柔。

期末考试那天,骆长亭大清早爬起来削土豆,拿起菜刀“唰唰唰”的就利落的切成了整整齐齐一放水里就散开的非常漂亮的丝,因为只是早饭,所以他只削了两个土豆。

系统r没有叫醒‘骆长亭’,他显出身形出现在房间里,开始整理起‘骆长亭’的考试用具和复习资料。等他从房间里出来时听到从厨房里传出的切菜声,走进去一看,道:“你刀工很好。”

“都是做习惯了的。”骆长亭切着土豆丝,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声,道:“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本事,条件反射一样的就……做好了。”

系统r没有回话,身形却慢慢消散在房间里。

骆长亭笑道:“要是家里有人,看到这么一幕得吓死!”

系统r:“要把他叫醒吗?”

“等我把早饭做好的前两分钟再喊吧。”骆长亭说:“小亭子昨晚复习的那么晚,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骆长亭开大火,烧烫铁锅放入少量的油,待油烧热便挖了一勺豆瓣酱放入油锅,攉散开豆瓣酱滋起油点时便将一满瓢土豆丝倒进锅里快速翻炒。骆长亭好辣,便加了少许辣椒面与酱油醋在其中,将之前盆中土豆沉淀好的粉水入锅,煮干拌匀后用盘盛出。

然后直接掺了半瓢水入锅大火煮,待开了就下面下佐料,然后飞快的切了一把莴笋叶在里面,还打了两个蛋在菜叶和面上面窝着。

骆长亭有一独门调酱料,非常适合用来入味,若是煮面大可什么佐料都不加,只待出锅时浇上那么一小勺就足以。

骆长亭端菜上桌,道:“来不及给你做好的,只有一个菜,将就一下。等你考完了,我给你做顿大餐。”

虽然只有一个菜也很好吃,骆长亭的手艺绝对比网上的那些不知出处且苏丹红地沟油不知多少的快递餐,健康有营养且美味不知凡几。

大火,少油,重料,爆炒,刀工也是极好,土豆丝切的根根分明,细长不断,还有独门酱料入味加分。面也是如此,除了那一勺酱料浇在面上,清亮亮荷包蛋窝在面上与翠亮的莴笋叶交相辉映,被拌的油光面滑,连寡淡的荷包蛋和莴笋叶都因着酱料变得油亮油亮的,极是漂亮。同样也香的让人想伸出罪恶的手。

‘骆长亭’伸出来那双罪恶的手,呼噜噜的将这碗漂亮的面条和土豆丝吃的干干净净。

骆长亭说:“我给你窝了两个蛋,虽然满分是一百五十分,你也没那个可能给我考个一百五十分,但一百分起码要有啊!不然对不起我的两个蛋!”

系统r:“每次煮面不都是两个蛋吗?”

骆长亭反驳他:“今天不一样!”然后头一转,慈爱的对‘骆长亭’道:“今天考试!好好考啊小亭子!要考试进全年级前一百哦!不然我们的土耳其七日游就取消了!这个暑假就留家里写作业吧!”

系统r:“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人家考试呢今天。”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写作业!”骆长亭说:“小亭子!你一定要加油!传承革命希望的火把已经传到了你的手中!”

“……”‘骆长亭’:好的,我……尽力。”

“加油哦!”骆长亭活像一个精神病发的中二少年,一个劲的再给‘骆长亭’加油打气闹事作怪,把考试的凝重的氛围给打散,散的一干二净还不忘踩上一脚的那种。

考试一共考了三天时间,无论是骆长亭还是系统r都没有提前去查看成绩或是替‘骆长亭’比对答案,而是跟着一起等待成绩的公布,这样就好像能多沾那么一点喜气,就可以过好之后的日子了一样。

而等待的日子也充满了趣味,大部分情况下,等待的过程永远比结果更让人心生欢喜和充满期待与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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