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亭咽了咽口水,迟疑着问:“……你说谁?”
系统r扶了扶眼镜,诚恳道:“就是那个答应了你的要求,给设定‘启动资金’的系统a。也是我们的老大哥。”
骆长亭被启动资金吸引过去,他问:“启动资金?什么启动资金?”
系统r这才想起他并没有告诉骆长亭关于‘启动资金’和系统商务城的事情,他解释:“就是类似于新手礼包这样的东西。任务者们在任务世界做的任务得来的能量会转算成‘积分’,而系统管理所规定以积分作为货币流通,为了任务者在任务中更好的完成任务,能用积分在系统商务城购买所需要的道具。”
“系统商务城?”骆长亭喝了口牛奶,道:“你之前为什么没说过啊?”
系统r:“系统商务城开启的初始积分至少是一千积分,也就是说至少是在完成第一个世界的任务之后才能开启。但你不是说穷吗?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吗?我去跟系统a说了这件事,就答应了你的想法,给第一次做任务的任务者们发放了一千积分打底的‘启动资金’。”
“……”骆长亭彻底傻眼了,一千积分打底的,不付出就得来的‘启动资金’,他身体下意识前倾了一点,诚恳的道:“你们这位系统a先生也太好说话了吧?”
“他只是觉得你的这项提议可行。”系统r说:“其实系统a……算了,你只要知道系统a是真的为人着想就好了。”
“但是他着想过头了。”骆长亭说:“而且也太容易被人引导。作为一个领导者,他这样优柔寡断不好。”
系统r说:“连你都看出来的问题,系统a会不知道吗?他只是把温柔的这一面展示给认为他一个这样的人看的,真正的系统a是什么样的。大概也只有我们这些初始系统曾窥探一二。”
“他应该是怎样的?”骆长亭不由自主往系统r坐的位置靠近了一点,“你跟我说说呗!”
“用系统v的话来说,系统a温柔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烈火难融的坚冰。在坚冰之下还镶了一层薄却坚不可摧的金属,而金属之下还嵌着一道门,门把上面还挂了一把大锁。”系统r很高兴骆长亭的亲近,不由自主的就多说了一点:“看似温柔易被人引导没有主见,实则冷酷无比。数以万计的系统被他一个系统管着,千万年来只出过几次事故可见他的能力手段。”
骆长亭若有所思道:“是这样吗?”
系统r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笑道:“其实这些规定是系统a将其的系统那处学习改善得来的。第一次也还年轻,优柔寡断考虑的多了点也是正常的。但已经在慢慢完善和改进了,只是这项工程太大,更不能惊动主神才拖到了现在。”
“r老师。”骆长亭突然抬头,说:“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不会受罚吗?我记得你们关于泄密这条惩罚非常严厉的。”
“没事。我愿意多说一点我的事。”系统r笑道:“真要受罚我担着,别怕。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虽然不能多说,但说一点还是可以的。”
骆长亭没有再问什么类似于机密的问题,“除了你们外,还有隶属于别处的系统吗?”
“多着呢。”系统r说:“所存在的远比你看到的广袤。我们也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无论是系统、人、世界、其他物种亦或是神,都远比看到的多。”
骆长亭:“真的有神吗?”
“只是一个代称。”系统r:“除了这个‘神’称谓外,我也不知道该用哪个词来形容他们。人类、系统、世界都是他们创造的,他们强大、神秘而美丽,却也无情。除了‘神’,还有什么词可以称呼他们?”
那我大概就是被‘神’操纵的木偶吧。骆长亭这样想,毕竟世界都是他们创造的不是?那谁知道,他遇到系统r,做这些任务不是哪个无聊的‘神’的游戏?
就是想问也没时间问了。
因为‘骆长亭’已经吃完了那一张比脸还大的薄披萨外加一小盆蔬菜,等他一放筷,骆长亭就离开系统空间接管了身体,摸着那圆滚滚的肚子去了前台结账。
“中午吃什么?”‘骆长亭’一回到系统空间就躺在沙发上,他吃的很是满足,于是便问系统r中午的安排。
系统r转头就问骆长亭,说:“中午打算去吃什么?”
骆长亭付钱的手微微一顿,他想了想,道:“中午去吃阿达纳kebap怎么样?”
‘骆长亭’问道:“阿达纳kebap是什么菜?”
系统r解释:“kebap是土耳其肉类料理的总称,就是烤肉。而阿达纳kebap(adanakebap)就是牛羊肉馅加香料做成的肉丸。你不是很喜欢吃土耳其的kebap吗?这个就很不错。你要是成年了,还可以点一杯加冰的raki开胃。”
骆长亭接过找给的零钱,笑道:“raki还是算了吧。他喝红茶还差不多。嗯。我觉得可能土耳其的elmacayi更适合他。”
“为什么不能喝?”‘骆长亭’早已经被土耳其的各色美食征服了,于是他问:“raki是什么,elmacayi又是什么?”
骆长亭走出了饭店,沿着路慢慢往海滩的方向走去,闲来无事便给他解释:“raki算是土耳其的国饮,也叫“狮子奶”,你可别真当它是奶,它是酒。”
骆长亭笑了,笑完了才继续说:“这个名称的由来是因为土耳其人认为喝了它以后会有狮子一般的勇气。raki的味道略苦,一般是跟着开胃菜一起饮用。喝这酒也挺讲究:先倒半杯raki,再倒小半杯水,两种液体结合后会变成奶白色,再加入冰块,这样的raki就是完美的了。不过据说还有一种更显门道的喝法,就是先喝一口raki含在嘴里,再饮一小口冰水,让酒和水在嘴里溶合,这时狮子奶的味道最正宗。我也只是听说,没尝过。至于elmacayi是一种苹果茶,跟苹果醋差不多的口味。”我觉得是很适合小女儿家的一种饮料。
当然最后一句骆长亭没有说出来。
他们住的旅馆靠近海,但距离蓝礁湖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只要走在路边就能看到不少拉揽客人的三轮车。
骆长亭穿过公路,不多时就走到了一个港口,有很多的船和小贩,也有一大片金色的闪烁着光的沙滩。
他顺便还掏钱从街边贩卖玻璃桥的小贩处买了一个冰淇淋来吃,如果说骆长亭吃不惯土耳其的食物,那他钟爱的便是土耳其的各色甜品。
土耳其的与自己动手做的或是国内买的冰淇淋不一样,土耳其的冰淇淋通常与兰花根混合在一起。而兰花根非常耐嚼并有着纤维的质地,品尝起来感觉十分独特。
骆长亭手里拿着冰淇淋,慢悠悠的走到沙滩上,他
沿着浪花冲洗的沙滩边缘行走,脚下是被阳光晒的烫烫的,就是穿着鞋也能感受到其温度的。
“回去抹点药膏吧。”系统r说:“土耳其的日光厉害了些,你看你露出来的这些地方都被晒红了。”
“啧。”骆长亭吸允了一口融化了的冰淇淋,嫌弃道:“我还希望能晒黑点呢!那样才有男子气概!你看小亭子这皮肤白的,跟个小姑娘一样,看起来娘们兮兮的。”
“可他才一米七。”系统r一针见血道:“你不希望他成为一个矮壮的同时又成为一个‘大胃黑矮娘壮’对吧。”
骆长亭:“……”‘大胃黑矮娘壮’是个什么鬼?
‘骆长亭’:“……”这么说他坏话,他不存在是吗?
系统rget到了他们的疑惑,解释:“借主的胃口大,不就是‘大胃’。本来就矮,还非要练八块腹肌,你还要晒黑点,可不就是‘黑矮壮’。他这性子扭扭捏捏的,又是一头长发,你觉得娘不娘?如果晒黑了,那不就是一个‘大胃黑矮娘壮’?”
“……”骆长亭握着手里的冰淇淋陷入了沉默,本想试图反驳一下系统r说的话,却突然发觉对方说的话完全没有一丝错漏!如果真的晒黑了,那可不就成了‘大胃黑矮娘壮’!
他猛地一转身,撒丫子就往回跑。
“哎!你跑那么快去哪儿啊?”系统r被骆长亭突然的加速转身弄的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是丢了什么吗?”
骆长亭把冰淇淋往嘴里一塞,边跑边支吾不清道:“虽然身体不是我的,但是我现在也是这具身体的操控者之一,我可不想当‘大胃黑矮娘壮’!”
系统r一怔,莞尔一笑,道:“对啊。就是男孩子也要认清最适合自己的外貌形态,一昧的追求古铜色肌肤和八块腹肌,如果忽略了并不刚阳的外貌和不高并瘦弱的身形及豪爽的性情,是在追求错误的完美,而会悲剧。”
半个月,骆长亭他们在土耳其玩了整整半个月。足足花费了三万多。
逛完了卡帕多西亚和棉花堡,体验了atv(山地卡车)在沙地之上追逐落日。
安塔利亚到费特希耶选择的是自驾游,租车一天只要两百。能沿着d400公路欣赏到了最美的海景,还在离大海最近的卡什小镇,好好的吃了顿这里的特色。
也去了费特希耶的蓝礁湖玩耍,捡了不少的漂亮贝壳与海螺,甚至还跳进海里游过泳。
不过卡帕多西亚的热气球项目骆长亭并没有兴趣体验,毕竟三只单身汪去乘坐那浪漫唯美的热气球干嘛?找虐吗?
直到最后一天,骆长亭才带着‘骆长亭’去跳伞,在高空之上俯视费特希耶与蓝礁湖的美景。
到了直升机上,背好了降落伞,把身体的主控权交给‘骆长亭’的一秒钟之后——
“啊啊啊——”某个说只能在高空之上获得片刻喘息的同学抱着降落伞用法指导老师惨叫悲嚎:“怎么这么高啊!你别动!你别动啊!我不跳了!太高了!我要下去啊!我要去吃卡帕多奇亚瓦罐牛肉!啊啊啊!”
系统r:“……”
骆长亭:“……”
被紧紧抱住动弹不得的指导老师:“……”
这位指导老师想来应该是应对过不少次这样的情况,而他也会一点点的中文,于是他用着怪调的中文安慰‘骆长亭’道:“不要怕朋友。不要怕。不要怕……”
可能是怕的人遇到太多,他会的大概也就这两句,一是“朋友”,二是“不要怕”。
骆长亭无语:“……你可没说你恐高啊。”
系统r:“他没说过。他说的是他喜欢站在高处,喜欢那种俯瞰一切的感受。”
‘骆长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骆长亭见他着实是恐高,恐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那种。便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慢慢松开指导老师,道歉之后对‘骆长亭’道:“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你看,高空之下的蓝礁湖多美啊!”
‘骆长亭’没有回话,瑟缩的蜷成一团紧闭双眼。
骆长亭说:“r老师,我记得我不应该推荐他跳伞,他应该去坐热气球或是滑翔伞,滑翔伞再怎么说也有特定的工作人员保护他。你把眼睛睁开看看,下面可好看了!可美了!有啥好怕的?没啥好怕的!又摔不死你!”
直升机下的费特希耶辽远而广阔,一边是大海一般是大陆,浅绿渐变到蓝色的海到碧绿包裹的城市被一条金色的线隔开,形成了一幅绝美到极点的画。
山延绵起伏,碧绿交汇着浅绿,其中还夹杂了山石的焦黄。一条长长的,闪烁着金光,伴着由浅绿到浅绿渐变深蓝的海。带着某种深邃的美丽或是魔力,不然怎的能如此摄人心魄?
一阵风夹杂着不知名的淡淡的清香与海风的咸湿扑面而来,耳边是直升机螺旋桨和导游生硬的怪调汉语。
以及,属于风和光邀请的纵身一跃的勇敢。
骆长亭活动了下手脚,抓紧了降落伞的背带,直接就跳了下去,冲着天地间大喊:“骆长亭!你怕什么?这不是冲出来了?”
喊出这一句后,骆长亭便拉开了降落伞,巨大的拉力让他整个人猛地往上腾空了一段距离。
漂亮的花朵一样的降落伞在碧空与大海之间绽放开来,带着漂浮着的人随着风和浪慢慢起伏飞舞。
这里是土耳其费特希耶蓝礁湖,是人生的第一站,也是希望的起点。
而头顶上隐隐传来了会讲汉语的“朋友你跳的太早了”和“你的姿势不对”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