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情基础的恋爱,只是一个体验的过程,或是打发时间的游戏。
‘骆长亭’和郁衾篠谈了一年半的恋爱,没有任何的亲昵接触,连最基本的了解也没有。
两人相处,亲密不足,自然有余。不似情侣似老友。
“小筱!”一个齐耳短发,眉眼弯弯笑的女孩子站在走廊上冲郁衾篠招手,“走了!去吃午饭了!骆长亭要不要一起啊?”
她叫薛瞳,是郁衾篠在这个学校里唯二的朋友。
骆长亭习以为常的摆摆手,道:“不用。你俩一起去吧。我还得去找戚熠铭呢!”
“戚熠铭啊?”薛瞳转了转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故作深思的姿态,说:“我刚刚好像在操场上看到戚熠铭了!他们这节课好像是体育,应该是丢下你吃独食了!走吧走吧!跟我们一起去呗!”
郁衾篠面无表情的走到薛瞳背后,咻地伸手将作怪的薛瞳揪走,说:“身为‘有夫之妇’,就不要勾搭别的男人了。”
“什么叫‘有夫之妇’?”薛瞳扭着身子,不甘的嚷嚷:“我就是谈着玩玩的!又没打算跟他结婚!”
“没打算结婚你俩还上床?”郁衾篠瞥了薛瞳一眼,眼中除了审视和万年不变的冷漠外再无其他情绪。
“我的郁大小姐!这都什么年代了?二十一世纪了啊!”薛瞳瞪大了眼,说:“还有我都十八了!成年了!成年人偶尔玩玩怎么了?犯罪吗?”
“不犯罪。”郁衾篠松开薛瞳,想了想,道:“但是有伤画风。”
“有伤画风?你跟我说说这怎么就有伤画风了?”薛瞳认真起来的程度从某一方面来说堪比郁衾篠,“小筱,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你不要总是跟我争论咱俩不同的世界观好不好?”
“我没争。我和你说的也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郁衾篠比薛瞳要高出半个头,她低头直视薛瞳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某一段感情关系中,无论你对对方再怎么不满,在没有结束之前,请一定要对对方保持忠诚的行为和思想,直到这段关系结束。而且,他是我男朋友。”
“那又怎么样!不就是你男朋……他是你男朋友?!”薛瞳瞠目结舌的看着郁衾篠,食指在两人身上来回转移,突然结巴了:“可可可你俩手都没牵过啊!也没一起吃过饭约过会什么的,而且你也没说过这事啊!再说了,你哥他不是……”
郁衾篠伸手拍了拍薛瞳的肩膀,道:“发挥你的想象力,走吧。”
薛瞳就带着⊙▽⊙这样的表情被郁衾篠扯走了。
骆长亭有点不明所以,小亭子和郁衾篠谈恋爱关郁衾篠她哥什么事?难不成他哥不允许郁衾篠谈恋爱吗?还有郁衾篠她哥是谁啊?
“卧槽你们兄妹俩在搞什么?”到了食堂门口薛瞳才反应过来,她勾搭着郁衾篠的肩膀,道:“我记得你哥好像是让这小子整难过的?你怎么就和他谈起恋爱了?是想让他爱上你之后甩了他替你哥报仇?”
“不是。”郁衾篠皱眉,扒下薛瞳放在她肩上的手,道:“他是我粉丝。我需要素材。”
薛瞳秒懂,她问:“那你哥怎么办?”
郁衾篠沉思道:“高考分手后我揍他一顿?”
“揍吧!”薛瞳挑眉,坏笑道:“等你揍完了我就去美救英雄。虽然看着挺瘦的,但阅男万千的我看的出来,这小帅哥……”
郁衾篠听到这话,一双黑黝黝的眼珠子动也不动的直直的盯着薛瞳,整的薛瞳莫名打了个寒战,遍体生寒。
薛瞳连忙摆手,讪讪的说:“我就是说着玩的。我不和你……抢……”
这边气氛尴尬,骆长亭这边也不是很好。
“你是说,你把我饭卡刷爆了?”骆长亭咬牙切齿的说:“那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刷爆?”
戚熠铭莫名脸就红了,扭扭捏捏道:“学长,你好污啊!”
“我怎么就污了?”骆长亭莫名其妙,“还有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戚熠铭憋出这么一句。一个五大三粗近一米九的汉子面红耳赤的站着,怎么看怎么怪异。
骆长亭皱眉:“污不污的问题咱们先抛到一边去。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咱们中文吃什么?”
“要不咱们出去吃?”戚熠铭试探的说。
“好啊!”骆长亭答应的挺利索,“谁付钱啊?”
戚熠铭见骆长亭没有揍他的打算,继续试探:“要不咱俩aa?”
“你把我饭卡刷爆了你还好意思跟我aa?”骆长亭皮笑肉不笑的说:“咱学校饭卡一天的上限是五十。我一来就给了你,我分钱没刷!也就是说,你欠我五十块你还好意思跟我aa?戚熠铭!你的良心呢?”
“良心?良心能值几个钱啊?”戚熠铭下意识就吐出这句话,等他反应过来,“学长我错了!”
“算了,我还是回家吃吧。”骆长亭算了算时间,他家是学区房,往来只要二十多分钟,两个半小时的午休够他吃顿饭了。
戚熠铭舔着脸凑了过来:“学长,我想和你一起去。”
骆长亭冷漠脸:“不!你不想!”
戚熠铭尔康手:“不!我想!”
戚熠铭最后还是跟着骆长亭回家蹭了一顿午饭,吃的是番茄炒鸡蛋、醋溜土豆丝、清炒小白菜加青椒炒肉配白米饭。
戚熠铭这个懒骨头,吃完饭就赖在沙发上吸猫,骆长亭怎么威胁都不愿意动一下。
二胡也是个小没良心的,暑假将它放在保安室让保安帮忙照顾一段时间。等骆长亭他们回来竟不认他们了!好不容易养回来了,结果被戚熠铭在小卖部买雪糕时收银员送的一根五毛钱的快要过期火腿肠收买了。
“学长,你的高考志愿填是什么?”戚熠铭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二胡的毛,懒洋洋的问。
骆长亭:“m大、f大和q大。”
戚熠铭默默立起大拇指,对骆长亭的选择选择了百分之百的敬佩,“可我记得m大是民族乐器的音乐学校吧?特难考的。”
“我会二胡。”骆长亭收拾好灶台,一边用布擦手上的水一边道:“比起f大和q大,我觉得m大更适合我未来要走的路。”
“当老师吗?”戚熠铭m大了解不多,对于民族乐器在国际舞台上的展现能力也不太了解。以至于,在他的固定印象中,从音乐学院出来的学生会成为音乐老师教导学生,从此循环往复。
“不是。”骆长亭坐到沙发上,想了想,说:“我是要把二胡还有自己带到国际的舞台,将二胡及自己的风采光华展现在世人的目光中,要成为最瞩目的那道光。”
戚熠铭顿时啪啪鼓掌,“好厉害!”
“你还可以再敷衍一点吗?”
“哇!学长太棒了!学长我看好你哦!”
“闭嘴撸猫吧你!”
“好的学长!”
最后的三个月,整个高三都疯了。
连带着三个月没有放一天假,每天都是高强度的学习,要写到半夜三点的作业,各种各样要背诵的学习资料。
最后终于在高考前一周,学校给高三的苦逼仔们放了三天假。而假期一过完,就是高三党们拿着文具袋进入考场挨刀的日子。
这三天里,骆长亭每天都做一大桌好吃的来照顾‘骆长亭’,偶尔也会忍不住随着那些一看到他就碎碎念的人们一起念‘骆长亭’。
高考必下雨,这是铁的定律。
考场外全都是撑着伞送学生考试的家长,‘骆长亭’没有家长接送,只能自己去找考场。
然而谁知,他竟然找不到考试地点,系统r给他最详细的地图他也找不到。最后还是兜兜转转,是系统r看不下去现出形态送他去的。
然后‘骆长亭’顺顺利利的考完试,系统r却被系统a再一次叫回去‘喝茶’。
骆长亭在系统空间嗑瓜子看‘骆长亭’考试,‘骆长亭’俯在考桌前与认真考试。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系统a与系统r的视线之下。
“你这个宿主挺有意思的。”系统a意有所指道:“不过你们关系再怎么好,也得注意一下亲密度。不然你不好收场,我也不好做。”
“这种事你做的少吗?”系统r扶了扶眼镜,笑道:“再说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不是,就这,帮我瞒着,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你倒是会算计。”系统a点开一页资料,语气突然沉重:“哎!那家伙已经对那些事有所察觉,我手中的控制权被他削弱了不少,只怕是瞒也瞒不了太久。我们要要抓紧时间了。”
系统r也敛起脸上的笑容,沉思片刻,“这件事从数万年前就已经开始。我们与他是一体同源,一向被他所信任,若非是如此,这件事也不可能顺顺利利进行到今天。万年都瞒过去了,怎么现在就被发现了?”
“大概是有谁泄露出去了。”系统a皱眉,语气里多了分忐忑与担忧:“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接下来的百年时间里我们做的事不被他发现。我倒是无所谓,但你们不应该被我牵连。”
“呵!”系统r看着系统a,突然笑了:“他是不是把你手中拿过去的权利都交给了系统g来管理了。”
系统a脸上也多出了一分凝重,嘴上却道:“系统g是个好孩子。虽然比较孤僻,却绝不是会出卖消息的性格。他将权利分给他,大抵是因为他是初始系统里唯一一位不曾干涉政务的系统。”
“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系统r摇头叹息,说:“我这次回来是向你询问一件事的。”
系统a:“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系统r正色道:“我的任务者希望在之后的每一个任务世界,希望能与多与借主沟通会面。所以我提议,到了规定系统模板更新的那天,你可以将这个模板发送到各个系统的必要选项之中。”
“你的宿主还真是与众不同。”系统a感慨万千,“愿意与身体原本的主人一起享有身体的控制权的任务者,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当然,他是最特别的。”系统r的眼中添了光彩,脸上多了骄傲,他说:“他绝不是会将别人的人生搅乱的人。他能接受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他分得清什么是他能做到什么是不能做的。”
“是吗?”系统a笑而不语。系统r身在局中看不清,这位骆先生之所以可以接受借主的存在和共用一个身体,并非是他分得清及他的本愿,不过是他逼自己分开现实与任务。
所谓的分得清,不过是因为一无所有而清醒的活着。这世间的人大多都糊涂,就是清醒的人也是装着糊涂,因为他们知道,糊涂的活着总比清醒着做梦要幸福的多。太清醒,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沼深处。倒不如糊涂,安安逸逸舒舒服服的把这辈子度过去。
系统r方寸乱了,他遇到了一个清醒到极点的人,所以一直自我蒙蔽的他才会被吸引,接着一步步不由自主的踏入火坑而无可自拔。火坑里有他所没有却想要的东西,他吉光片羽的抓住其中的一角就自以为抓住了全部,然后泥足深陷,为之癫狂。
一个逼着自己清醒的任务者,一个自我蒙蔽的初始系统。两相碰撞之时,是针锋相对还是相互吸引,都是值得窥看和猜测的很好的打发时间的消遣。
命运的齿轮在过去开始咬合,在未来将会碰撞。只是目前,还是风平浪静海晏河清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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