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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第二十四章:罪孽之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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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恐惧的是‘蔑视’和‘坦露’。”

距离那一次的谈话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但骆长亭依旧没有回过神来。也因此,身体的掌控者还是樊钰笙。

樊钰笙是一个知名的作家,每个月的稿费便足以让他吃喝不愁。不过他本人偶尔也会去奶茶店打打零工挣点零花,不然就是买些学习用的小玩意寄去福利院。

“r先生有什么疑惑就问吧。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樊钰笙手脚利索的调好一杯客人要的香水柠檬加冰打包递了过去。因为长的好看,所以来奶茶店购买奶茶的都是些小姑娘,带来了不少的生意。

系统r静静的等待樊钰笙不忙了才开口问道:“我只是有点不太明白樊先生上次说的‘蔑视’。我和任务者相处了快四年,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很愿意坦露自我的孩子。他热情却极有分寸,善感却不失理智,有私欲也有克制。或许饰于面具于身,也绝不是不敢面对自己的人。”

樊钰笙莞尔一笑,道:“既然如此,骆先生要为何到现在也不来接管我的身体?任务者拒不完成任务,应该是严重触犯了你们系统管理所的规定了吧?总不能因为是由任务者的系统来承担主要责任,他才能这般的无所畏惧。”

“樊先生很懂这些。”系统r十指相扣,皱眉道:“我只是不能明白您口中‘坦露’一词所代表的更深层次的含义。毕竟一个词一句话在不同的情况下不同的人听来有不同的解释,我并非是人类,对此实在是无能为力。”

“其实r先生已经get到这话的重点了。”樊钰笙拿起抹布收拾起了柜台,道:“就是解剖自我的意思。不过非是解剖r先生口中的性格,而是指人格。”

“解剖性格与私欲谁都能做到。但人格却不好说。人格建立于性格之上,是根据人先天所带有的,先辈遗留血脉中的某种本能与特质,幼年时期所生活的环境感受到的人类的情绪及后天的教育和成长的经历沉淀潜意识后——在不同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反应和理解含义就是一个人人格的基本体现。”樊钰笙摆好调剂品,继续道:“其实这不是很难理解的事,关键在于人敢不敢直面自己的不堪。下意识的美化和强化自己是很正常的事,人总是趋吉避凶的生物。就好比是人遇到危险,大部分人第一反应是‘逃’,只有那么一小部分是‘博’。”

“——毕竟人格中包含了性格,也掩藏了真正的肮脏与私念,表面再怎么干净无洁,但那纯净的表面之下却是万丈深渊一般的不到头的恶念与肮脏。尤其是连这个人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肮脏与恶念有多深时,他就恐惧害怕了。”

系统r好像听懂了却又好像没有听懂,毕竟他只是一段数据构成的存在,尽管曾从他们的神那里获得了一部分感情,经历了万年时光的轮转,却也无法掩饰他的某种刻板而严谨的本质——由数据构成的某种本质。再怎么智能拟人化,也敌不过是由数据分析出的结果而非感情。

“不过快了。”樊钰笙解下围裙拿起外套,跟老板打声招呼走出奶茶店时,对系统r说:“人很难一辈子都困在一个问题里。最晚今时傍晚时分,你的任务者就能回来了。”

系统r:“你为什么能肯定?”

“大约是属于人类的某种特殊的感应,简称直觉或是第六感。”樊钰笙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他轻咳一声,说:“不过r先生是否对骆先生过于关注了些?”何止是过于了些,这对待自家人一样的亲昵态度看着就让人感慨。

系统r:“很正常。他是我任务者,我的唯一,我的专一。自然是要关注些。”

听到系统r的这番话,樊钰笙挑眉,看来是因为初始系统自带的先天属性才导致r先生对骆先生的看重还是因为所谓的日久生情才对彼此有了感情还不好说。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挺好玩的。

“r先生是对每一个任务者都如此看重还是只对骆先生这样?”樊钰笙来到公交站台前等公交车,眼中带着笑意,戏谑的说:“总是觉得,身为系统的r先生对骆先生超出了正常范围的感情线。有对待朋友的尊重理解,有像对待妻子的小心翼翼,也有对待儿子的耐心引导。”

樊钰笙他们这里已经是深秋的时节,人常言道“九月天来秋老虎”,这话的意思是九月的深秋燥热却降温快,气温的转变和人的生病就如老虎一般凶猛。

他们生活的这座城市偏北方一些,热到是不太热,但降温却反复无常极容易着凉。

樊钰笙戴着蓝色的口罩等在站台,一头漂亮的中短发随意的挽成了一个丸子扎在脑后,看起来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翩翩佳公子。长衬衫牛仔裤和帆布白鞋,衬得他人比花娇。

公交车来的快,车上人也少,樊钰笙刷码后走到车厢里倒数靠左第二排的位置坐下。

系统r没有回答他的话,樊钰笙也不会没有眼力见的去打扰人家。

回家路上的景色在经年累月而过的时间里早已耳背能详,就连这一路比较显目的店也不例外的在无意识之间牢记于心。

樊钰笙印象深刻的是一家老药店,那老字号上挂着的牌匾还没摘,装修也还是照旧。只是那散发着古老韵味的牌匾下面却已不伦不类的安装了显示屏发送一条又一条的‘福利’‘买一送一’等等之类的广告。

还有谁看见?那木门两边的两句已经掉了色的横幅‘愿药生尘化为泥,望人间再无病苦’。

“愿药生尘化为泥,望人间再无病苦。”樊钰笙念着这一句话,颇觉得好笑。

往时人们宁可柜台里那些珍贵的药都生尘腐烂化为泥,也不希望有人生病受苦。

但看看现在,网上的药店都开始打折送优惠价,买一送一都已是常事。往时的人们觉得得病不是好事,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可现在很多人得了病却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就好像这是什么皆大欢喜普天同庆的喜事一般。就好像得了病,是多么与众不同的、值得称赞的事一样。

樊钰笙拉了拉口罩,支着脑袋浏览着窗外的看过数次的风景。

数不清的夸张的广告活动,哭笑不得的各种优惠打折,往前或是往后的人流,拥挤嘈杂有着刺鼻味道的车水马龙。这些都凸显了这世间的烟火味与真实,这也是一种极容易被人们忽略的美。

独属于人的,万家烟火的美。

到了站,樊钰笙扶着栏杆下了车。口罩戴着闷热,车里不开空调,车外面又尽是尾气的奇怪味道,所以一下车,樊钰笙就第一时间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大大的吸了一口气。

“樊先生。”

樊钰笙一笑,他揣着手走进小区门口的大超市,往左向右的拐了一通熟练无比的拐进了蔬菜区,边挑菜边说:“骆先生是想清楚了吗。”没有怀疑,只有肯定。

说话的不是系统r而是封闭了许久的骆长亭,樊钰笙有点点的失望,没有听到答案真是让人心情不太好。

不过樊钰笙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他拿起一把上海青问骆长亭:“骆先生有什么忌口吗?”

“忌口没有。但是你买的东西不对!”说着骆长亭就接管了樊钰笙的身体,将购物车里的巧克力曲奇饼等甜腻的小零食赛回了购物架。推着购物车转回了蔬菜区,把樊钰笙选的蔬菜一个个仔细的挑了一遍,把不合格的都扔回去。一边选菜一边给樊钰笙讲解:“黄瓜要买刺尖的,这样的才最新鲜。胡萝卜要买带泥巴露水的才营养价值高。蒜苔要买结实的炒来才脆甜好吃……”

他一边选菜一边跟樊钰笙商量着晚饭应该炒点什么菜,“蒜苔炒肉、黄瓜炒肉、辣椒炒肉和油炒胡萝卜再外加一道清炒上海青你觉得够吗?”

“……你这么喜欢吃肉吗?”樊钰笙听到的三个菜都是炒肉,有点惊讶。他本人算不上素食主义者,但对肉也没有太大的喜好。

“我不太喜欢吃肉。但是小亭子喜欢……”话一顿,骆长亭才反应过来,这已经是新的世界了,而他口中的‘骆长亭’也已经是过去。“辣椒胡萝卜丁、拍黄瓜、蒜苔炒肉和清炒上海青你觉得可以吗?”

樊钰笙:“可以的。麻烦了。”

闲来无事,樊钰笙就与骆长亭聊了起来,骆长亭给他的是一个极容易钻牛角尖的第一印象,想法上有一定的偏激性,不太能轻易去接受别人的一些意见。

于是他问了一个相较平和却较为中二的问题:“骆先生觉得‘神’是什么样的存在?”

骆长亭选菜的手一顿,却很快捡起了几颗西红柿,说:“这就要看你想要哪种解释了。”

樊钰笙:“悉听尊便。”

骆长亭:“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可能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你别在意啊。就当听着玩玩打发时间吧。如果从唯心的角度来说,神是靠着人的信仰与爱慕而存在的。从心可以说,世间万物都可以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成为神。从物理的角度来说,神是三维以上的更高维度的存在,他们强大、神秘,是站在我们难以企及的顶端之上的。在他们看来,我们只不过如同蝼蚁,是他们蔑视的存在。”

骆长亭顿了顿,继续道:“从神话的角度来说,举个最容易理解的例子,我们自家的神话中的神。月老是掌管姻缘的,龙王是负责布雨的,观音是普渡众生的等等这些,你可以看出神管理着人间,保护着人类,就像保姆一样。西方的什么幸运女神、春之女神、天使上帝也是这样的。就是最混乱的希腊神话中,神的发展也离不开人类,尽管那些神冷漠自大,却都需要人类的敬仰爱戴来让自己更加威严强大,然后他们为人施加祝福及赋予他们力量。”

骆长亭顿了顿,继续道:“其实这不难理解,因为‘神’都是人类想象出来的,是为了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造出来的。既然神是人造出来的,那么不管怎么样,‘神’都被赋予了人的某种特性。我们的‘神’是以‘人’的角度、标准来匡衡的。所以我们的‘神’离不开人。我们人以自身的局限来限定了世间万物。但是凭什么?就凭这些都是人吃饱了撑的弄出来的。”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那你自己是如何看待‘神’的?”樊钰笙颇感兴趣的问骆长亭,“你的认知是否曾局限了你的界限?”

“我更倾向神是更高维度的某种强大的存在。”骆长亭选好菜,来到收银台前排队结账,在等待的途中将脑海中的想法过滤了一遍,组织着比较恰当的语言。

他道:“对人类不抱有任何目的,更不会有善意或是恶意。他们看待我们就如同我们看待除人以外的生物是一样的,无视便是常态。无论人类对他们抱以何种感情,敬仰或是憎恶他们都不为所动。就好像你不会在乎一只虫子对你的敬仰或是恐惧是一样的。如果真的有神,绝不可能是善意的,而是以更高姿态的蔑视人类的存在。”

樊钰笙想,这小孩克苏鲁看多了,但他这把年纪也不好意思跟个小孩子争论这种中二病的想法,便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阶级之分?”

“对。用‘阶级之分’或是‘金字塔’可以明确的将这些表述出来。”骆长亭提着菜,说:“在大部分人看来,人类站在阶级和金字塔的顶端。但换个角度来说,我们也同是阶级与金字塔的最底层的存在。”

樊钰笙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社会达尔文主义都冒出来了,这是中二病晚期药石无医了。于是他问骆长亭:“你也不过二十几岁,见解蛮独到的。”

“樊先生不也一样。”骆长亭露出一个古怪的笑,他问:“那么在樊先生看来,神是什么样的存在?”

樊钰笙丝毫没有停顿,一下就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神?我本人可能更倾向于唯心的角度。在我看来,万物生灵皆为神。因为只有这样,给自己一个念头,才能在这个荒诞无趣的世界继续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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