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这个点为什么李婉华会出现在这里。

姜嫚没什么感情的扫了她一眼就又转身看了看后面的警署，勾起似有似无的嘲讽笑意，“果然是母女情深，都已经被抓去送局子里了，还在替宋湘芜担心受怕。”

这样的讽刺谁能听不出来。

李婉华望着站在比她高一个台阶上的美丽生动的女人，知道姜嫚误解她了，于是立即解释，“我是来找你的嫚嫚。”

“找我？”这好似是一个笑话一般，于是姜嫚也就真的笑开，拎着包的手环在一起。

“是的，找你。”

“我们可以聊聊么，嫚嫚。”

她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什么特别多余感情，犹如这个人不值得浪费一丁点感情一般，哪怕李婉华现在后悔了，但是结果已定，从前最需要的时候没能给予，那到最后就再也不需要了。

姜嫚觉着回温的阳光刺眼，于是低眉从包里抽出了酒红色的宽大墨镜架在了耳际上，淡淡回应李婉华，“那说吧，我时间有限。”

大抵是李婉华也觉得有些晒人，又或许是她想利用这个时间多跟姜嫚接触，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能不能换个咖啡店再聊—”八壹中文網

“宋夫人。”姜嫚捋了下垂落的发丝，打断了李婉华的话，不太耐心的道，“你搞搞清楚，现在是你要找我谈话，如果你觉得这个地点你不喜欢—”

姜嫚高跟鞋抬起往下迈了一个台阶，对上李婉华的眼睛，冷漠开腔，“那一切就免谈。”

眼见她真的就要离开，李婉华彻底慌了，她再也不敢提任何要求，急忙开口叫住姜嫚，而后整理好因为慌乱掉落下的坎肩，才温吞开口道，“嫚嫚…我…我…妈妈要回英国了，我知道你不想我留在苏城，但是如果你愿意，我…妈妈可以留在这里陪你，只要你点头一句话的事…”

“我不要。”

姜嫚红唇扯了点笑意，一点甚至是毫无怜悯之心的击碎掉李婉华作为母亲的这点感情，仿佛他们不是有血亲的亲人而是一对隔着怨恨的仇人。

墨镜后面的眼眸一直盯着李婉华，很深很凉，好似是通过看妇人在看另一个人。

停顿许久后，姜嫚终于开口道，“许多事情，后悔是没有用的。”

“你安心回你的英国做你的宋夫人，以后也别再出现在苏城了。”

最后一个字眼落下的瞬间，姜嫚分明看见了李婉华眼眶立时红了起来。

该怎么说呢。

她位于宋夫人的位置上这么久，向来都是很端雅，而这几天的失态都是为了她女儿。

前几次是因为宋湘芜，而现在是因为姜嫚。

可是那又如何呢。

一套卷子的选择题从来只有对错，没有翻倒重来一遍的可能性。

大概正是应了那句话。

失我者永失。

姜嫚收回视线一步步下了台阶，上了慕尚的车后，李婉华的那道身影都久久未能离去，在慕尚消失的一瞬间，远方天边的云层倏然变得昏黄温柔，在落日下，李婉华的身影缓缓蹲了下去肩膀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