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病人再怎么样都不会逗留太长时间,一是出于替姜嫚的身体考虑,第二则是这病房里氛围确实是诡异的很,唐婳自从进门后面面相觑了好了一会儿等病房的硝烟都褪去后才敢上前去询问姜嫚的身体状况,随后半个小时后接了个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变了变脸色却最终还是只能应下,她不好意思的和姜嫚告别说明天再来看她就匆匆跑出来的病房。
本来有唐婳这个无辜人可以用来缓冲室内的氛围,但她一离去,这种纽带瞬间消失不见,而氛围又沉闷了下来,最后还是容恪率先出声,他的措辞仍旧是挑不出任何错处,“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以后要是有事再联系我。”
“嗯嗯,谢谢。”
音落,容恪便转身出了病房,最后徒留韩熎一个人僵在这里面。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谢故根本没有走的打算,韩熎整个人又气又怒,但是多少因为刚才的警告而收敛了几分,她见识别人领教过谢故的手段,所以明白那些话根本不是简单的恐吓,谢故敢说就一定敢做。
纵使她现在有一腔话想对着姜嫚说,但也绝不是这个时候,因为她既轰不走谢故也没法顶着谢故这张脸和姜嫚说那些有的没的,于是她亦是认命哼了一两声随后负气拎包往外走。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不到,刚刚还有五个人的病房,此时又只剩下谢故和她。
还真的是阴魂不散。
姜嫚也不想搭理他,只是整理了下枕头又想重新睡一觉,却冷不丁的听到不远处的男人不咸不淡的出声,“你和容恪关系很好?”
她当做没听到,盖好被子阖眼。
俨然,向来运筹帷幄的谢公子这次根本沉不住气,他瞧见床上的女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再度出口的嗓音都沉下去了好几分,“说话。”
烦人的很。
女人不疾不徐的掀开眼皮,视线黏在发白的房顶,随后不怎么情愿的出声,“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不是查过么,普通的同学关系,还是说你想听我其他的答案?”
“比如。”她苍白却仍旧美丽的脸蛋突然歪了下,不知是恶劣的伪善还是什么,她唇瓣挽了下,对上谢故的视线笑出声,“容恪他,是不是在追求我?”
姜嫚现在住的那间单身公寓是容恪名下的,这种东西稍微查查就一目了然。
普通同学关系再好也不能随随便便把自己的房子借给她住,更别提还是异性同学,其中某种含义更是值得深思。
在交织的视线中,谢故的黑眸重重一缩,心脏有一块地方感觉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下,小半会儿后,他薄唇掀掀,没什么情绪的道,“那是么?”
其实在喜行不于色这一方面,谢故早已是登峰造极,但是再登峰造极也有失手的时候,一如此刻,他的情绪外露,让人不可置信,在明明这段关系中一直都是他高高在上的掌握着主动权,所以在离婚后能在谢故脸上看到这种神情实在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