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呢。反正当初都已经决定开始了,就算今天的结局是坏的,发都发生了,也不能怪谁啊……”
……
端午节,除了幻彩的厨师亲自炮制了各种口味的粽子让我们大饱口福之外,无罪也拿了粽叶,泡了糯米,在那里研究包粽子。
我坐在沙发上:“嘿,树坤民,你不会包粽子吧。”
他到也不遮遮掩掩:“嗯,不会。”
“太好了,我总算又比你会一样东西了。”我蹦下沙发,洗洗手,准备自己制作粽子。无罪还对着电视里教包粽子的节目研究,这个老妈教了很多嘛,我当然也耳濡目染啦。
再说,桌子上还有老妈刚刚送来的粽子。
我不是很喜欢吃粽子,唉,话说小学英语都白费了,当初我唯一记得的几个单词之一就是zongzi。我用线把那些粽子拴好。
“华夏的东西就是有趣。”无罪也学着我包粽子。
树坤民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新闻,马娜法网夺冠也没几天,刘翔伤后参加比赛跑了十三秒也是最近的事情,台湾塑化剂风波也愈演愈烈,这些新闻本来就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他依旧认真地看着,他又瞄了旁边的日历,六月六日,离七月不远了。八壹中文網
看看旁边的我,他又回想四日晚上陪着她看法网直播,当看到马娜在最后一秒躺在地上的时候,当字幕打出马娜夺冠的时候,旁边的女生居然那么兴奋地叫起来。后面颁奖时候放了国歌,她居然也会热泪盈眶。
对此我的解释是:“我爱国啊,想想看,在那方土地,华夏人第一次拿了女单冠军,放了国歌,谁不激动啊,我感性啊……”
这个六月,洋溢着不止是夏天的气息,还挥挥洒洒的都是离别的气息。
树坤民虽然来到这个班级一年半的时候,也结实了不少朋友,可是他依旧有刚刚来的时候那种疏远的感觉,也许只有那么一点了吧。
“是啊,他不卑不吭。”岳玉玲说。
“不卑不吭?不卑不亢吧。”我说。
岳玉玲脸色很不好看:“哎呢,你给我点面子嘛。”
“我是想给你面子,可是是谁会把辍学念成缀学啊,谁又会把如火如荼念成如火如茶啊?”我依旧毫无忌惮地打击她。
“哎呀呀,萧莫如,我们都要毕业嘞。你居然还是这么损我!”
我们停止了打闹后,意识到时间真的不多了,进行了本学期最后一次模拟考后,大家的中考成绩也差不多能看出些端倪了。
我们也在经常找一些就近高中的信息,讨论着与谁结伴去读高中。
岳玉玲最终也得跟我说再见了,因为她说她要留在花城读,而我一心想去星市读书。我们看着倒计时的个位数,心如止水,纷纷购买毕业礼物,筹备毕业晚会。
六月二十二日,夏至日,我们羡慕地看着那些有活动的学弟学妹们,参加什么“夸父逐日”。本来夏至日,二011年六月二十二日北京时间十三点1六分,将会见证奇特的景观:立杆不见影。可是,那天天阴阴的,还下雨了,太阳都不见,我和树坤民很遗憾。
后面苏浙局部地区的水灾,又让树坤民时刻关注了新闻,又打电话问候他爸妈。
六月最后一天,我看着天上的月亮。
为什么很多小说都在描写夏天呢,虽然我也挺喜欢夏天的。或许夏天真的有离别的气氛吧,更多的会有很多邂逅的发生。
我听说了树坤民的计划,他说毕业之后立马用几个星期的时间迅速走遍滇南,顺便给他老爸捎些特产回去,而高娜娜和谢浩然或许会提早回来这边。
他已经计划好了路线图,我有些小兴奋,因为居然还可以路过高丽珍住的小镇。
“那你要报志愿?”我问他。
“志愿?随便报一下咯,反正我也不能留在这里了。”他说。
“哦。”
是啊,最近他老爸的电话很频繁,他每次接电话都要避开我们,或许他老爸也在商议着他什么时候归根吧。一个个都要离开了。
苏延跟我们说了很多感慨,更多的则是问我们的未来。我和树坤民都很谨慎地表达,我们只先想把学业准备好啊想法。他点点头,说:“其实,你们都很优秀的。”
高娜娜和谢浩然回来到花城的时候,我们都很开心。
一年没见嘞。
我觉得高娜娜更好看了呢。只是她很惋惜地看着我:“莫如,你干嘛把那么长的头发给剪了啊。”
“也没剪多少啊。”我说。我现在头发也只到背中嘛。
谢浩然拉着树坤民就去他们以前的房间聊天去了。而高娜娜则那个不眠夜跟我讲了很多,包括很多什么不着边际的话,什么要我小心啦,什么要我提高警惕啦,什么要我看开点啦。我很好笑地说:“我又不是去赴刑场。”
“都不差啦。”她说。
其实,更引得离别前的岁月轰动的就是谢浩然居然又出现在学校里了吧。
很久不见的帅哥。
据说很多后来来的初一学妹们慕名来看这个传说中只读了半学期的学长,这个与树坤民齐名的学长。谢浩然和高娜娜的分数考得漂亮是不用说啦。
谢浩然穿黄色的t恤,树坤民穿很简单的灰色外套,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在校园内真是养眼啊。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人。
岳玉玲说:“又看树坤民啊。”我抿抿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镯:“给你的。”
她很惊喜:“啊,那个小雏菊!我要买你都没卖给我,怎么,良心发现给我啊?”
“没有啦,反正以后不能一起读高中,想说如果你珍藏的话,看着它就不会忘记我啦。再说你不是很喜欢么?”
“萧莫如,你太好了。”她开心地拥抱了我。
我看着她开心地把手镯套在手上,兴奋之情难以言表,觉得自己也很开心啊。毕竟,她听了我这三年来的烦恼,也目睹了我一系列的事情,我想,没有谁比她更胜任我的知己这一说了,虽然,从前高丽珍可能更了解我吧。可是她已经离开我一年了。
“一起去看看高丽珍吧。”
“啊,我是很想啦,可是,我妈可不准我出远门。所以我高中就只能在这里读咯。”她惋惜地说。
“没事,好好读,大学还在一起。”
我很细心地走遍了校园里每一个角落,这些都是曾经我走过的,以后就不存在了。我拼命想把自己的气息留在这里,感性的人就是这么纠结。
犹记得当初我被选上班长的惊奇,还有摆架子的臭脸,已经考试失落的难过,早已被时光的潮流冲洗得几乎透明了。
最后的几节课,讲师都选择了让我们自己看书,讲一些考试技巧。
我看看周围同学,再过几个月,在一个教室里学习的就不是这些了呢。我撕下一页草稿纸,在上面写我们现在的座位排序。
第一组,第一排……
当写到树坤民的名字时,我笔尖颤了一下,在旁边写上:萧莫如。
同桌。
就在毕业典礼结束后不久的三号,四号布置考场,所以三号早上,就是我们最后一天留在学校上课了。今天过后,我们的初中学习生涯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下课之后,我们都有些小澎湃。我整理着书厢里的书,还是抑制不住地说:“居然这么就毕业了。”树坤民笑着说:“是啊,莫如。”
当大家纷纷扬扬抢赵潭的书在后面撕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个学期发给我们的材料这么多啊,而且赵潭居然一个字不写,很干净,还供我们撕了娱乐。
我也参合了撕了一本试卷,然后就准备去政教处还钥匙。
当从政教处回来,走在楼下的空地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上面有些异样,然后就发现,一大堆的碎报纸,碎试卷,全部沸沸扬扬地从我们班教室所在地扔了出来。
紧接着,不少班级的人跑出来看。
整个校园的走廊上全站满了人,看着无数白花花的纸从我们班所在地扔下来。当然,我回头的时候,看见了校领导严肃的脸,还有七窍生烟的样子。
我知道很多人也很想撕的,不过我们班彻彻底底地杯具了。
当领导纷纷致电给女士树的时候,我们班已经停止了倾倒了色,只是空地上一片碎纸,真是够……
我们几个人只好抬着扫把来清理现场。主任扯着我问是谁撕的,我惊恐地表示不知道,却还能清清楚楚听到周围的口哨声,喊叫声。
于是他生气的后果是:“现在的学生!真是的,还没考试呢!谁撕的,告诉我,我不让他参加中考!你们,去把这个校园全扫干净!”
我们几个拿着扫把,看着这偌大的校园,全部垂下了脸。
树坤民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几个人扫地,甚至,带着笑容。
“我靠。要不要帮你们去冲厕所啊!”沈菲菲低吼道。
其实这个事情的后遗症也很正常,不过就是第三节英语课被教育了一节课,然后我们忍着想吐的感觉,清扫了那生满蛆的了色场……
不过,我们很有默契地谁也不提谁撕的,要死一起死。
我承认当初他们只是要泄愤,没想到这么对不起女士树,让她临近毕业还被骂,我们的目的好像也只是想轰动一下。
这就不愧对“在神的头上拉屎的班级”。又怂又无奈又村土的名字。
“莫如,我把那个视频给录下来了。”他拿着自己的手机给我看,“真有闲情逸致。”我无语地对他说。
毕业晚会,我们信誓旦旦地宣誓了,我们不会忘记讲师对我们的谆谆教导,不会忘记同学之间的情谊……我们会凭着自己的努力,闯出属于自己的艳阳天。
我们每个人都很大声,很庄重地握紧右拳,放在耳边宣誓。
因为,今天一别,可能无缘相见。
我和树坤民一起趴在窗台上看考试前之前最后一个日落。
他的脸被晚霞映得煞是好看。我不禁说:“树坤民。”
“嗯?”他转过头来。
“那个,你不伤心吗?”我问他。
“有什么好伤心的啊?我连赵磊他们都可以这么铁心离开呢。还是因为……啊,不是,我是说,沈菲菲不是写给你一段话吗?说离开是为了下次更美的相遇啊。”他笑着对我说。
“是哦。的确。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和你相遇了。”说到后面,我的声音都不由自主低了下去。
“呵呵。真是个矫情的女生。”他继续仰望着西边的天空。
夕阳的映射下,我看不出他的脸是否真的因为我的话红了。我也笑了一下,一起目送夕阳西下。
中考试题中很多题目都似曾相识,只是数据以及题意变了罢了。我并不觉得更多的困难。所以当那天考完后,我和沈菲菲捧了一摞的各科报纸跑到了五楼。
开始发泄似的撕报纸。现在没人管了吧,考完试了,我们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就算他们要扣我们的毕业证……我们也已经领到了。
之后,那些报纸从五楼的空中缓缓坠落,慢慢飘着。
我们的教室将会留给哪个班,我用过的桌子会给谁用,这一切我都不知道了。
碎报纸一直挥挥洒洒,仿佛这三年的记忆即将支离破碎。
照毕业照的时候,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马甲,站在稍微居中的地方,而使我尴尬的是,树坤民怎么也穿了一件黑色外套,里面也是白色的衣服。
在被岳玉玲她们嘲笑为情侣装的同时,我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照了毕业照了。
接着有同学拿着相机,为个别同学照相。我们几个关系好的跑到运动场的足球场上。躺在草上,又或者摆各种姿势拍照。我们硬拉着树坤民过来照相……
吃毕业饭的时候,也跟我过生日的时候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严肃的气氛。羊恒声称要放倒全班同学,要把女士树也放倒,可是最后也就只有他一个喝的酩酊大醉。
我当然是滴酒不沾啦,而树坤民也被其他人怂恿的,喝了两杯的啤酒。那天晚上,我们男生女生分成两半走在道路两旁。
很诡异的气氛,本来交谈甚欢,我们都默契地沉默起来,然后又分开的时候,只留下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留在中间。
很紧张的气氛。当然,那一男一女不是我和树坤民!
男生跟女生表白了。
不过女生似乎对男生没有什么意思,一直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们女生都在惋惜:“毕业了还要被重创啊……你们有没有人准备要去表白的?”
“萧莫如?”沈菲菲邪笑着看着我。
“去!先想想方想跟你表白了你要怎么说吧!”我不满地说。
我那段日子真的觉得好伤心啊。我在报志愿的前几天,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树坤民,因为我真的不想错过他留在我身边的每一分钟。
高娜娜和谢浩然两个人又怀着重高旧梦的心情两个人一起结伴出去玩去了。我切着水果,榨汁,倒果酱,制冰……在幻彩,我帮忙做冰沙,而树坤民一直帮忙点餐。
那架钢琴,许久不动了。
尽头的那间沉睡,似乎也许久没有人进去过了。
报志愿那天,我们都怀着很复杂的心情对着电脑的荧幕,最终我第一志愿报了星市的某所高中,而第二志愿报了当地的一中。
因为成绩已经揭晓,一般来说,没有悬念的话,我可以稳稳地进入第一志愿所报的高中了。而树坤民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以他那吓人的分数,去昆明绝对不是难事,于是他在市级高中随便填了两所之后就打算离开了。
他准备好了一些简单的行囊,来了滇南一年半,他才打算好好去旅游一下了。高娜娜和谢浩然打算一起前往,我当然也要一起去咯。
只是,他说,旅行完了,他就得回去了。我一直没跟他提一些伤心的事情,只是很简单地说一些事情,问候几句而已。
他站在落地窗前,说:“我真想你出去了就不要回到这个地方,这个危险的住所了。我也要走了,这一年多,我一直忐忑,还好,没发生什么事。”他呢喃地说,我没听到他说什么。
我们踏上汽车开始旅程。
虽说我是滇南人,可是有很多地方我还真没去过。
在野象谷,我们看着亚潭象卷着树叶送进嘴巴;在植物园,看着各种有趣的植物;在丽江,踏在石板路上,看着周围复古的建筑,还有蓝蓝的天空;在傣家竹楼,吃着傣味烧烤;在大理洱海边,看着周围那一片宁静的景象……
我的心暂时回归到自然中,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暂时忘记。
在我特地绕路去到勐遮的时候,我终于还是见到了高丽珍。她在西双版纳的成绩也很可喜,和我在一个高中是没问题的。
一年没见,她的头发长了一点,皮肤白了一点。笑起来还是那么阳光。
她拉着我去她们学校参观,她说她们这个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学校,说这个停电要点蜡烛上课的学校,还让我看她们的毕业照。
当她看到我后边的树坤民的时候,她悄悄跟我说:“你告白了?怎么没跟我说?”
“没有啦。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等他离开的那天吧。”我说。
“那会不会很遗憾啊。如果他说他也喜欢你,那么你们两真的要天涯海角各一方了。”
“不会啊。我脸皮薄,现在说我怕以后都没脸见他了。”
“就你还脸皮薄?拜托,这么多年你们两也应该知道一些了吧。还怕什么呢?”
“滚,你现在又喜欢谁了?照片照片?”
“你知道的,我花痴嘛,这边的帅哥不是染着爆炸头,就是黄毛,喜欢一个人看了几天看腻了我就不喜欢了。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喜欢谁。”
“没出息!”
……
之前她多次答应我要回花城看我的,可是都没实现,本来我想好好质问她的。可是我却发不了火,也许因为朋友嘛,怒气很快就消了。
离别前,她说高中再见。
树坤民一路上买了很多特产,每到一处,他都邮寄回苏浙给他老爸。他说:“老爸一直想好好来这边玩的,我代替他来玩了。”
我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静静地看着前方的天空。
回到花城后,我萌发了一个念头。
苏延和飞哥一起又出差去昆明。我很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要好啊。我打算在树坤民即将离开的这几天时间内,物色一样东西送给他。
我沿着街道走了很久,进了每一家店铺内,都没有中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