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坐在椅上,斜着眸瞅着床上舒舒服服躺着的某个人,咬牙幻想着以后某一天能够有强大的修为将凤孤给狠狠踩在脚底下,心中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趴在桌上正睡的有些迷糊之时,忽而鼻间嗅到一股奇异的幽香,浓浓的,甜甜的,神秘而又带着一丝诱惑的味道,容浅心觉不对,蓦地睁开眼,却见门外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容浅蹙眉站起身,看一眼床上仍在熟睡的凤孤,然后推门追了出去。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容浅一路追至府里后院一处假山前,看见了那一袭熟悉的身影,赫然正是温婉。
薄如轻烟的衣裳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如瀑的发丝披散下来,在月光下衬的肌肤更如雪一般白皙,不似白日里的端庄典雅,此时的她浑身尽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妩媚妖娆,眼神中更多了一丝勾魂夺魄的魅惑。
容浅走上前几步,挑眉笑道:“你胆子倒是挺大,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看见容浅走过来,她嘴角勾起一抹媚人的浅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夜里睡不着,四处走走而已。”
容浅看着她,微微一弯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颜:“到如今也不用再伪装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你也不必再顶着温婉的面容来见我。”
对方怔了一下,美眸渐渐眯了起来:“你怎么就知道温婉不是我?”
容浅轻轻一笑道:“昨夜见到你与书生颜斐私会之时,我确实曾以为温婉是妖,但在温婉身上却感觉不到半丝妖气,我本以为是你掩饰的太好了的缘故,所以一直不断试探温婉,并提起了颜斐之事。温婉的态度明显表露出对颜斐并无半丝情意,倒是对凤孤极为爱慕,不断地想要接近,对于一个妖来说,越接近捉妖的道士,暴露的机会越大,真正的妖,不会这么愚蠢。”
“而见过颜斐之后,据他所说,温婉是在他屡次提亲遭拒后病入膏荒之时才突然出现,一直悉心照顾着他,于是我便猜测,你或许正是借着这个机会,变幻作温婉的模样,为了某种目的接近于他,如今他那毫无生气的模样想必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你错了。”对方忽而泠泠开了口,原本的那张脸渐渐变幻成了另一张妖娆美艳的面容,“害他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样子的人,是温婉。”
“哦?”容浅有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狐女,微微一笑:“因为颜斐重病是因温婉而起?”
狐女美眸一沉,扬唇冷冷笑道:“不错,当初颜郎病重,只余一口气,唯一愿望便是想再见一见温婉,我为了成全他,想将温婉劝说过来,哪怕只是说些假话骗骗他也好,但温婉却怎么也不肯去见颜郎,我无奈之下唯有变作了温婉的模样去见颜郎,却不料回去之时,颜郎已经支撑不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幸好时间没过不久,我用了大半的修为勉强将他魂魄定在了体内,又四处吸取其他人的精气渡给他,才为他保住了一口气。”
“所以,你现在每天吸人精气,便是为了替那书呆子续命?”容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忽而笑了笑:“你喜欢那书呆子?”
狐女却是有些不耐烦,冷冷打断她:“这种事没必要浪费时间告诉你,你与其关心这些,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
容浅很无辜地眨了眨眼:“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你?”
狐女抬手捋了捋身后的长发,声音清泠:“你我同为妖族,也不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为了颜郎,我不得不对你出手。”
“这倒叫我不明白了,我与那书呆子又怎么扯上关系了?”容浅一脸困惑,她好像也并没害那书呆子吧?
狐女微微抬起一只手,五指瞬间暴长,变得又尖又利,“有人告诉我,有办法救颜郎,但条件是要除掉你。”
又是有人引来杀她的?
容浅不由一声嗤笑,这人倒是十分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
容浅后退两步,轻轻一笑:“你又怎知那人一定有办法救那书呆子?”
“不管有没有,都要一试!”狐女说着,美眸一眯,手中哧一声冒出一团绿色的火焰,笑的异常妩媚动人:“你一直不停说话是想拖延时间等着那道士来救你么?不过,他此时应该中了我的迷香睡的正熟呢……”
迷香?
容浅想起之前在屋中闻到的那一股幽香,原来是迷香。
这迷香对身为妖的她来说倒是作用不大,但凤孤一介凡人的话……
“是么?”冷不防,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隐隐夹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妖孽,你以为区区一点迷香便能迷倒我么?”
听见这声音,容浅瞬间竟是松了口气。
她确实是在拖延着时间等凤孤来,谁叫她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呢,打不过自然要等救兵。
容浅素来很有自知之明,虽然丢脸,但这确是事实。
狐女看见凤孤,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却并不慌乱,只将手中绿火朝他丢了过去。
凤孤扬手扔出一道符,迎上那绿火,转瞬便将火焰给熄灭了。
再看向那狐女时,却见她身上一袭如纱薄衣此时慵懒的半褪着,缓缓飘坠在地上。
她的纤纤玉手,自脖颈而下,轻轻抚摸过自己的身子,腰肢妖娆地扭摆着,仿佛水蛇般勾人心魄!
尤其一双媚人的眼睛,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力,望之销魂,一时间竟是移不开视线。
一旁容浅看着眼前那一出艳舞,心神也不由一恍,却是很快意识到这是狐女拿手的媚术。
转眸看向凤孤,但见他此时的眼神不复平日的清明,带了些迷蒙地盯在狐女身上,知道他是叫狐女的媚术给惑住了,忍不住低声指责一句:“原来也是好色之徒!”
说着,扬起手便准备将他打醒,谁料他却忽然抬手牢牢捉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