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街道,容浅垂着头心神俱伤地跟在凤孤身后,一声不吭。
“那书生所住的地方,是走这条路么?”凤孤转首看着她问了一句,却是半天都不见她有反应,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从出来到现在,你都这样一副好似虚脱般的凄凉模样,难道被我亲一下就让你如此不能接受?”
容浅抬起眸子,无比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凤孤,我真的很想抽你一顿啊……”
竟然把她的便宜一占再占,事后更没有一丝悔过与歉疚,实在是让她恨的牙痒痒!
凤孤微微一勾唇角,眉弯轻挑:“你不是说不在意么?”
容浅气愤:“那也不能叫你白占了便宜!”
凤孤眯了眯眸,倾身过去,笑的几分戏谑:“若你觉得吃亏了,我倒是不介意你再从我身上讨回来,随你摸随你亲,如何?”
容浅十分悲催地看着他,幽幽道了一句:“凤孤,你确定你身上的媚术真的解了么?”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越来越倾向于昨晚失去心智时的性情了呢?
现在的凤孤,她不认识。
凤孤怔了一下,眉头轻蹙,随即抬手轻轻一敲她的脑袋,沉声道:“别说废话了,那书生到底住哪?”
谁废话了啊……明明是他在调戏她!
容浅很是憋屈,嘟着嘴抬手一指:“往前边再走一会就到了。”
容浅已经将狐女与书生以及温婉之事都告与了凤孤,虽不知那狐女现在藏身在何处,但她一定会去找那书生颜斐,所以,他们只需在颜斐家中静候便是。
颜斐开门一见到容浅,脸色便立时拉了下来,不待容浅先开口,他便很是气愤地指责道:“你怎么又来了?告诉你,不论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了!所以,也请姑娘自重,莫要再以诬蔑抵毁他人为乐!”
说罢,竟是连让容浅说话的机会也不给,直接“砰”一声关上了门。
劈头盖脸就挨了一通骂,还被摔了门,容浅嘴角不由微微抽了抽,一旁凤孤忍着笑,轻咳一声道:“看样子,你真是到哪都不讨喜,也只有我能忍耐收容你了。”
容浅重重哼了一声,郁气正愁无处发泄,抬脚便往那门上踹去!
连个弱不禁风的书呆子都可以欺凌到她的头上来了,她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哎哟!”一声痛叫,容浅立时蹲下身捂着脚直揉。
门没踹开,倒是伤到她脚趾了。
一时气极之下,她又忘记自己已经没有了妖力,只是一名普通的弱女子,所以,她的脚根本踹不动这一扇破门。
“寻常女子哪有像你这般不文雅的举止,这回可算是吃到教训了?”凤孤非旦不慰问她,反而慢悠悠地说起教来。
还不都是叫你害的!
容浅泪眼婆娑地瞪他一眼,凄惨惨道:“我的脚趾扭伤了。”
痛死她了!
容浅忍不住怨恨地想,为什么最近她总是那么倒霉?
凤孤叹了口气,扶着她站起来,然后伸手按在门上,也不见他费了多大的劲,那门竟然就应声开了。
走进屋,便正对上颜斐那一脸惊愕的表情,指着他二人的手有些颤抖:“你你你们怎么闯进来的?”
容浅很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若是她有妖力,要开这门也容易的很!
凤孤只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径自扶着容浅坐到了椅上:“她的脚扭了,借你的屋子坐一坐。”
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赖下来了。
颜斐很是气愤地指着容浅:“这种借口你们以为还有用么?上回她便是假装扭了脚赖进我家中,不停抵毁婉儿,这次我不会再听你们说任何话了,出去,立刻给我我出去!”
容浅一听也怒了,噌地一下将脚上的鞋一脱,露出白皙的小脚,而前端脚趾明显有些红肿。
她单脚站起身,一把揪住颜斐的的衣襟往身前一拉,指着自己的脚,用那种寒得掉渣的声音说道:“死书呆子,你给我看好了!是真的扭伤了,扭伤了!”
颜斐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别开了目光,脸微微有些发红:“你……你一个姑娘家怎的如此不守礼节?”
女子的脚岂是随便能叫人看的?
凤孤上前将二人分开,扶着容浅再次坐下,然后对颜斐道:“你可以不必将她当作女子看待。”
容浅气的咬牙:“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气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如果是离墨的话,早就……
这个念头刚一冒上来,容浅立时回神,立马将其又拍了回去。
人家都不管她了,怎么还总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