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离开神链之树,出了翠竹林后,边走边暗自思忖要怎么去魔界。
“难道我也要假装入魔族,再暗中刺探么?”容浅皱着眉小声念着。
“怎么?你想加入魔族么?”冷不防,一个声音忽而响起,惊的容浅险些叫住声来。
转首顺声望去,才看见一旁的树后走出一名男子,一身紫色的衣袍,俊美的脸上透出几分邪魅,却丝毫不掩他身上流露出的一种独特气质,更引人注意的是,他有一双紫色的眼眸,让人看一眼便绝不会忘记。
容浅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凝眸看他问:“你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紫袍男子斜倚着树,微扬着嘴角挑眉笑道:“此处灵气颇盛,来此修炼有甚奇怪?”
容浅噎了噎,不满地嘀咕了一句:“那做什么偷听我说话?”
紫袍男子笑的几分玩味:“我一直站在此处,是姑娘走过来,自顾自的说话,我想不听都没办法,如何谈得上偷听一说?”
容浅又是一噎,咬着牙吐出几个字:“我真是很想抽你啊……”
紫袍男子环抱着双臂,挑眉看着她:“你方才说要假装入魔族,再暗中刺探什么?”
“不干你的事。”容浅不理会他,径自朝前走。
“是为了神链之树上的九曜神君?”
“……”容浅脚步蓦地顿住,有些诧异地转首看着他:“你认识他?”
紫袍男子站直了身,随意地拍了拍衣袖,扬眉笑道:“何止认识,还熟的很。”
熟的很?
容浅怔了一下,然后恍然:“原来你也是天界的仙君。”
紫袍男子看了她一眼,微扬着唇不置可否。
“那你是要做什么?”容浅眼中带着怀疑:“他不是已经被天界抛弃了么?就算天界要处置入魔的他,现在也还未到时候,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紫袍男子仍是一脸带笑的淡然表情,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道:“你想救他?”
“……”容浅讶然地看着他,微微一皱眉:“是又怎么样?与你无干吧?”
“若是说,我有法子呢?”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容浅两眼立时亮了起来,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你有法子?是真的么?”
话音刚落,她又似想到什么,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不对,天界都说没法子了,你又怎么会有?”
“此法颇难做到,故而有也与没有无差。”紫袍男子看她一眼,扬声道:“信不信由你,莫非你真以为去魔界便能找得到法子么?”
容浅蹙眉想了一下,然后道为:“是什么法子?”
紫袍男子眯眸看着容浅,静默了许久,直盯得容浅都有些紧张起来,他才悠悠说了一句:“忘了。”
“……”容浅当场就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紫袍男子将她的表情收在眼里,眸底漾起一丝戏笑:“不过……”
听他还有下着,容浅忙问:“不过什么?”
紫袍男子慢悠悠地开口:“若是你能让我高兴了,或许,我就想起来了。”
天界的仙君果然都是混账!
容浅恨的牙痒痒,却还是忍下,阴恻恻道:“好!你等着!”
“嗯,就这个位置,再用力点……不错,很好。”紫袍男子一脸惬意地靠坐在藤椅上,一副很是享受的表情。
“你到底什么时才肯告诉我法子?”容浅一边替他捏着肩,一边咬牙问道。
这些天来,这家伙一直叫她做这做那,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为了换取他所谓的救离墨的法子,她便也忍了,可是到了现在,她对他的说法开始十分怀疑起来。
他真的知道法子么?还是只是在这戏弄她?
“急什么?”紫袍男子弯着唇角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总不停地在我耳边不停地念叨,叫我如何高兴?”
容浅立时很郁结,手上力道一加重,带了些气恼地瞪眼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吧?我不信你了,我自己去魔界找法子!”
离墨时日本便已不多,她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他的身上。
“不信?”紫袍男子看着她眉弯一挑,然后又笑着轻叹了口气:“我不说,是为你好,毕竟这法子有着很大的风险,弄不好,可能连命也不保。”
容浅静了静,嘴角微微一扬:“我去魔界也一样风险十分大,何况我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了,无须你替我担心。”
紫袍男子怔了一下,似很不能理解般问了一句:“为了他,何以你能做到这种地步?值得么?”
容浅淡淡一笑:“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而她愿意为离墨这么做,仅此而已。
紫袍男子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忽而勾唇轻声笑了笑:“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法子,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