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坏什么事了？”
我彻底被勾起了好奇心，赶紧追问。
王大爷皱皱眉，抽了口烟，继续开口。
“这法师还是有点本事的，到我们村里转了四圈，掐指一算，立马就算出来了。”
“他说，我们村的风水，被人改了，问我们村长，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人。”
“村长说是啊，前段时间有几个开发商，想包下村后面的山头，就找村长商量。”
“可村长死活不同意，双方就此结下了梁子。”
“八成就是那几个开发商，回去以后，请了高人，坏了我们村的风水。”
“这法师一听，就点点头开口，这事儿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村长就问他，到底有啥办法，你先讲了再说。”
“法师就说，要找一个刚死不久的老人，给他开坛做法，镇住魂魄，断了他的投胎路。”
“之后将他的尸体，找口乌木棺材，给封在河里面。”
“这样就能将俺们村的风水，给改变过来。”
“当时俺们村，正好有个老头刚走不久，村长和他们家一商量，给了一笔钱，这家人也就同意了。”
“还别说！这法师一作法之后，俺们村的风水，就真的变好了。”
“施法完的第二天，就开始下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一场好雨啊，将俺们村的人，都给救活了。”
说到这里，王大爷眉头一掀，眼中流露出浓烈的喜色，整个人都神采飞扬。
听到这里，我有些纳闷了。
“可是王大爷，您刚才不是说，这法师作法之后，就坏事儿了么？”
“听您这么一说，法师救了全村人，没坏事儿啊？”
我撇撇嘴，还是将心理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你别急，听我说完嘛！”
老大爷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这事儿在当时来说，确实是好事儿。”
“可过了这百来年，放到现在，那就不是好事儿了！”
“当时那个死掉的老头儿，因为魂魄被封，断了投胎路，没法子转世做人，这心里就有了怨气。”
“这怨气长年累月的滋长，足足滋养了一百多年，已经成了厉鬼！”
“之后嘛，这老鬼有了些道行，就开始想方设法，报复我们村的村民。”
“先是大旱，死一批，紧跟着洪水，又死一批。”
“没多久，村子里又爆发猪瘟，啧啧……”
“原本俺们村，有三百多户人家，被这老鬼一闹，只剩下五十几户了。”
说到这里，王大爷重重叹口气，眼眶发红，脸色更是痛苦不堪。
我看得出来，这老大爷应该是有什么亲朋好友，被这只厉鬼，给害死了。
“后来大家一看村子里的状况，一个个都急得要命。”
“再让那老鬼害下去，只怕全村人，都要死绝！”
“到了这一任的村长，大家又凑钱，请了个道士，希望他能指条活路。”
“那道士就说了，凭他的本事，无法收掉这厉鬼，但是呢，可以和他谈谈，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村长说中，这道士就去了，一谈，就谈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早上，鸡刚刚叫，这道士就回来了，找到村长，说事情谈成了。”
“道士告诉村长，说这只老鬼，愿意做村子的守护灵，保护村子的风水，不受侵害。”
“但是呢，前提是村民答应他三个条件。”
“答应了就成，要是不答应，这老鬼就要让我们村，彻底绝种！”
“村长就问，三个什么条件，这道士说，第一，村民每年要在河边，拜祭他一次，称为河祭。”
“第二，拜祭的时候，心要诚，不能有任何其他想法。”
“第三，每年的河祭，必须要献上一对童男童女，投入河中供他享用，年龄不得超过十岁！”
“本来呢，村长是不准备答应，这第三个条件的。”
“但是为了全村人着想，还是咬牙点头了。”
“从那时候开始，俺们鸿仙村，就成了现在这样儿。”
“鸡不生蛋，反而下崽，牛不吃草，天天吃肉！唉……”
这王大爷抽口烟，准备继续往下说。
可村口却陡然响起一阵驴叫，瞬间吸引住我们的注意。
一个朴实的大婶，手里拿着鞭子，赶着一辆驴车，慢慢走来。
“田家婶子，大白天的不睡觉，这是要去哪儿啊？”
王大爷把手一招，热情的打着招呼。
“是老王啊，我正准备上山，捡些柴禾呢！”
这大婶摆摆手，笑呵呵道：“这俩娃是李寡妇救的那两个吧？长的倒是挺水灵，不错不错！”
“大婶您好！”
我点头笑了笑，正要上前和她打个招呼，这大婶旁边的毛驴，眼皮陡然一掀，哞哞叫了起来。
“畜生，叫什么叫！”
田大婶扬起鞭子，二话不说，冲着毛驴儿来了一下。
结果这毛驴儿反而更起劲儿了，哞哞直叫不说，两只蹄子还不停扒拉着脚下的泥巴。
看样子，似乎在焦躁什么。
“嘿，这畜生今儿个怎么了？”
田大婶纳闷儿了：“平常还挺听话的呀，今天咋就催不动了呢？”
就在她疑惑不解时，这毛驴儿直接眼睛一翻，咚的一声，翻倒在地。
身子开始不停的抽搐，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喘息，四只蹄子胡乱刨着泥巴，嘴角的白沫，更是不停翻涌。
看这架势，似乎是不行了。
“田婶子你别急，我原来学过几年兽医，我来帮你来看看！”
旁边王大爷把烟屁股一扔，走到毛驴面前，皱着眉头看了起来。
这么一看，他的脸色就变了。
先是惊讶，随后凝重，最后更是嗖一下抬头，愣愣看着我和李小曼，脸色如纸般苍白。
“大爷，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俩？”
我有些纳闷儿，皱着眉头看向王大爷，不解问道。
“这毛驴儿，我，这，你们……”
王大爷哆嗦着嘴巴，身子也跟着发抖，断断续续半天，陡然转头，二话不说，朝着村子里跑！
一边跑，一边惊恐的大叫出声。
“出事儿了，出事儿了！”
“村里来了两个人，一个活人，一个死人！”
“村里来了两个人，一个活人，一个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