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姜汐惊慌的央求,可在药效的作用下说出来的声调如小猫撒娇,挠得萧驷玉心内发痒。
他不是个重欲之人,不过碰上喜欢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克制住。她的拒绝,听来仿佛欲拒还迎,让萧驷玉本想温柔缓慢对待的性子变得有些急躁。
红帐之内喘息与婉吟弥漫,萧驷玉的眸色倏地加深,再也无法忍受的将她占据。
“疼!你走开……走开……”
陡然而至的痛意,让姜汐不由收紧身体,惹得萧驷玉哼一声,他拢眉之余低笑出声在她鼻尖亲了亲,“是我不好……”
他柔声哄着她,一点点将她带离疼痛的边缘,等完全能接纳萧驷玉了,姜汐已经在药物的催促下完全失智。
耳畔除了自己的呻吟,就剩下萧驷玉浓重的喘息,一遍遍叫她,“小奴才、小奴才……”
姜汐虽然知道他武艺不凡,但他并不近女色,他与裴晚儿之间会不会也是这样,这些她都不知道。
但姜汐真的受不住,她在药物下与他番羽云覆雨,浑身是汗。等药效过去了,她稍有些清醒但已经疲软无力,连去找匕首的力气也没有。
萧驷玉好像是把许久以来克制一次爆发。
她哭求他停下,哭闹都用上了也不管用,还是被他换尽姿势,深深融合。而他咬着她的耳朵保证,“就好了,就好了。”
可萧驷玉就是个骗子。
当攀上顶峰,萧驷玉紧紧搂住她,而她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困乏得合上眼就睡了过去。
姜汐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透,萧驷玉因要上早朝的缘故已经早早起来。婢女太监轻手轻脚替他更衣,衣料的窸窣声清晰可闻。
“宝林想睡到几时都可以,不要叫醒她。”
萧驷玉轻声吩咐完,又爬回床,轻轻在姜汐的脸上落下一吻,这才大步离开了西苑。
姜汐捏紧被角,咬住牙关克制眼里的泪淌下。
她根本没打算真的嫁给萧驷玉,更不会与他洞房,本就想着在昨夜割断他的脖子!昨夜的记忆如潮水涌现,姜汐痛得抱住脑袋。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耻!
“宝林醒了。”
她又躺了会儿,不想再睡,闭上眼全是那些不堪的画面,于是坐起身,不想扯到满身的酸疼。
她低头,锦被滑落露出身前深浅不一的口勿痕,气的抡起枕头往床外扔,恰好扔到进来的小婢女脚边。
小婢女走上前问:“宝林是要起身吗?”
姜汐闻声扯开幔帐,小婢女目光落在她毫不避讳的身体上,那些痕迹让她不禁倒吸口气,忙不迭红着脸低下头去给她找鞋子。
“要洗澡。”
姜汐把脚丫子伸入绢鞋里,冷淡吐出三个字。小婢女会意赶紧跑去让下人烧水,等姜汐沐浴完出来,桌上已经摆上热气腾腾的膳食。
小婢女说:“这是殿下特地让厨房准备的,给宝林补气调养的药膳。”
姜汐沉默得落座,接过婢女递来的瓷碗,一勺勺送入嘴巴里。她想要强装镇定,告诉自己没关系,来日方长,只要能报仇这些不算什么。
可握着勺子的手不停得在发抖。
气到发抖。
“宝林……你没事吧?”小婢女看她这样,有些担心。
姜汐勉强挤出一丝笑,摇摇头,继续埋头去吃东西。吃到一半的时候,外头走进来一个年长的婢女,站在门口挡掉大半光线,还把下巴抬的很高,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姜汐。
“平湘姐。”
小婢女走上去施礼,被她忽视,直接告诉在吃东西的姜汐,“奴才是来提醒宝林,用过膳记得去给良娣请安,别耽搁了时辰。”
姜汐当没听到,拿着瓷勺自顾自的往嘴巴里送东西吃。
“宝林可有听到奴才说的话!”平湘发现自己被无视,突如其来的拔高音量。姜汐这才抬眸望向她,眼波平淡无波,接着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勺子,站起身。
平湘以为她这是准备施礼,很受用的挺了挺背。
哪知姜汐拔下头上的一支银簪丢在桌上,披着散发继续无视她,走向内屋钻到被窝里。
小婢女和平湘皆是一愣,尤其是平湘气的脸上横肉颤抖,“这么没规矩,待我禀明良娣,有你苦受的!”
“平湘姐息怒……”
小婢女连叠声的追出去,但为时已晚。平湘离开不多时便见白禾领着几个嬷嬷,气势汹汹的往西苑来。小婢女拦不住,幸亏哑雀回来将一干人等截在外头,吵吵闹闹好一会儿,让姜汐想睡也睡不着,只得出去应付。
“宝林。”
白禾还是不适应对着这张脸屈膝卑躬,很敷衍的点了点头后说:“良娣担心你初来东宫许多规矩都不懂,特地让奴才来请宝林去南苑一叙。”
“其实今日宝林延误请安是因……”
不等小婢女给她找理由,姜汐扬起笑脸回答:“好啊,我换件衣裳就去。”
她换完衣服跟随白禾去南苑,还没进屋,就被几个婢女拦在院子里。站在门口的婢女拿了张蒲团垫过来放在姜汐的足前,传话道:“良娣虽然为人宽容,但这不是让你们轻视的理由。宝林作为新妇,初到东宫理应起早拜见良娣,你倒好反叫良娣白白等了一个时辰。如若今天不立下规矩,怕是往后越来越多的人不懂规矩,不把东宫的主子放在眼里!”
说罢,白禾就要往姜汐后膝弯里踢,但被哑雀一掌拂开。
“大胆!你敢违抗主子命令!”白禾险些摔跤,瞪着眼指责哑雀。后者作势要去拔腰里的小剑,姜汐连忙扑上去拦住她,笑嘻嘻的说:“不敢不敢,小玉教过的,犯错误就要受罚。就好像昨夜小玉弄疼我了,我咬了他,他就不准我休息,非要抓着我的腰……”
话没说完,屋子里骤然传来碎瓷声。
“不知羞耻,跪下!”
白禾明白主子的怒意,愤然厉叱。姜汐详装受惊往垫子上一跪,细密尖痛立刻传遍两个膝盖,她熟识刺绣,辨识出垫子里头藏着绣花针。看她脸色煞白,额头有薄汗渗出,白禾幸灾乐祸道:“怎么了宝林,难不成小小一跪就娇气的受不住了。”
姜汐闻言,猛地跳起来扑到哑雀的怀里,指着垫子乱嚷嚷:“好痛!里面有东西扎人!”
哑雀立刻抽出小剑把垫子砍的四分五裂,不过这四分五裂里除了乱飞的棉絮,根本瞧不见什么绣花针。姜汐一怔,就听到白禾在那骂:“良娣秉着礼数不得不让你小跪小惩,还担心地上潮湿让你受凉,特地命人备了垫子。你不领情反倒污蔑良娣想要害你!你简直……”
她话没骂到底,裴晚儿慢悠悠的走出屋子截住她的话,“好了!宝林既然身子不适就回去休息吧,免得遭人闲言碎语,说我欺负了人。”
“好的。”
姜汐也没摆谱儿,说让回去就真的拉着哑雀转头就走,连礼数也没行。气的裴晚儿脸色涨红,死死拧紧手中的绢帕。姜汐回去后撩开裙子查看,发现膝盖上却是有很细的针眼儿,却不严重,不多会儿就愈合消肿了。
她想了想,走回床榻上摸出匕首,咬着牙往自个儿腿上划了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