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醒来时，入眼的便是洛婉檀那张清秀又带着些隐隐担忧的脸，也清楚的感觉到这人在他醒时眼里的那一抹亮色。
好像，与刚才眼前的少年模样重回了起来。
原来莫辞长这样啊…
单看眉眼其实很像，但仔细看又好像没什么关系。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谁也没挪开眼。
最初是沈栖迟先反应过来，这个姿势，这个氛围…怎么有点不对劲的赶脚？
轻咳一声，而后撑着站起了身，回头一看，洛婉檀还在地上。
沈栖迟喊她一声，洛婉檀这才起来。
怎么了这是？
压坏了？
不过他好像也没那么重吧？
“果然是芜瑶仙尊啊，这么容易就破除了梦魇。”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人皆转头望去，那人嗓音未变，却是披散着一头长发，一双桃花眼轻挑，一身白色纱衣。
“林管家？”
洛婉檀警惕的走到沈栖迟身前，“师尊小心，这是只狐狸。”
狐狸笑笑，手指缠着一缕头发打转，“小…仙姑，别忘了还有你的事情呢。”
洛婉檀冷着脸色，“师尊，我来拦住他。”
沈栖迟拉住洛婉檀即将前去的身躯，默不作声的摇摇头。
见两人在这里拉扯，狐狸又道：“不妨来猜猜，你师尊更喜欢听哪一个秘密？”
话音刚落，沈栖迟就已经到了他面前，月池剑气凛然，“臭狐狸，你以为你在威胁谁？”
不给狐狸说话的机会，一人一狐就已经打了起来。
洛婉檀一边隐隐担忧狐狸告诉沈栖迟他的事情，但又无法，只得进到律府去探查。
见洛婉檀进门，狐狸有些变了脸色，顾不得再拖住沈栖迟。
“沈仙师可想过自己徒弟到底是何身份？”
沈栖迟一边稳稳的进攻，一边道：“你都说我徒弟了，还能是什么身份？”
虽然狐狸道行高，但到底抵不过沈栖迟，逐渐被占了上风。
“沈仙师瞧不着吧，你这个徒弟身上的魔气可都在乱窜了！”
洛婉檀修魔这事沈栖迟虽未发现，但也猜着了…只是狐狸说的这个样子，沈栖迟倒未发现。
见沈栖迟沉默了，狐狸又道：“沈仙师不妨再猜猜，你那徒弟扮做女子意欲何为？”
呵…小黑莲女扮男装这事他可是最早知道的，拿这事来抵他？想什么呢！
沈栖迟面上一顿，漏了一招，被击得往后退了两步，手腕有些细细颤抖，神色尽显难以置信。
狐狸见自己得逞，正欲加把火，就听见沈栖迟轻笑一声，神色轻蔑，“你想要的，是不是这个反应？”
“很可惜，你想多了。”
沈栖迟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收了剑，又在转瞬之间设下阵，将狐狸困在其中。
“我说了，你以为…你在威胁谁？”
这阵，竟然如此坚固，狐狸竟然都动不了它半分。
随即忽然恍然大悟似的，“有劳沈仙师，还专门给我研究了个阵法。”
沈栖迟不说话，算是默认。当初刚刚来清谷时依照一些细碎的线索，推测出来莫辞的父亲多半是那只九尾狐，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沈栖迟才研究出来这个阵法。
“别试了，只要我不想，你就永远也别想出来。”
之前让陆轻云帮沈栖迟检验这阵法时的时候，虽然也被这阵法之力所震惊，但也想到一些弊端。
“这阵法确实厉害，只是，若我没猜错，这是专门用给九尾狐的阵法吧…九尾狐本就稀少，你做这阵法用作什么？”
陆轻云虽不精通于此，但眼睛确实厉害，这些年见得也多，多半也能猜出来。
九尾狐曾经也是神族旁支，因千年前那场大战，成了魔尊手下第一座。但总归血脉特殊，利用这个还能与其他魔物加以区分，同时阵法禁锢作用更强。
用作什么？
当然是能困着莫辞就好啊！
刚才只因空间术想着这是只九尾，但现在想想，九尾本就少，没准能遇上亲戚（划掉）要找的人。
之前若有若无似的提过一次，因着名字好记，所以沈栖迟对那人印象还挺深刻。
“狐狸。”
“我有名字，我叫墨昭。”
“哦，狐狸。”
墨昭：“……”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叫什么来着…”
沈栖迟想了半天，此间已经被墨昭催了不知道多少次，“你到底要问什么？！”
想起来了。
“你认不认识一个，一只，叫砚祁的狐狸？”
而后，沈栖迟看着外表和名字都高冷的狐狸在崩掉人设以后再次恢复人设。
不会吧？
还真遇上亲戚了？
瞧这反应也不像不认识的样子。
“你怎么会知道他？”
沈栖迟故做模仿他，“你猜猜？”
只是，墨昭对这人似乎并不是简单的认识而已，近乎急切的问：“你为什么认识他？你知道他在哪吗？”
沈栖迟神色冷淡，在没有确定这人是否安全之前，他不能泄露出小黑莲的事情。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跟砚祁是什么关系？你找他做什么？”
墨昭顿了顿，沈栖迟见状，“不想说也没关系。”
“他是我哥，你说我找他能做什么？”
沈栖迟：“……！！”
怎么这么多哥哥弟弟妹妹的事情？
现在还多了个叔叔侄子？
他难道在参加大型亲子见面会吗？这难道是个找人节目？
那下一秒是不是该抱在一起痛哭然后诉说这些年的痛苦与愧疚最后两个人皆大欢喜一起回家他还得为亲情感动？
想起来小说故事里面那些亲人反目成仇的剧情，还是得确认一下比较好…
“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他是我哥。”
沈栖迟：“……”看起来没什么仇恨，关系还挺好。
就在墨昭以为他问清楚了，打算告诉自己砚祁的下落时，只见沈栖迟转身进了律府。
“沈栖迟，你还没告诉我他在哪里！”
某人：听不见。
想什么呢？！
律府的事情还没查清楚这就打算从他嘴里撬东西了？